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清楚,即使所有事情的演變結果已經全然寫在後面的劇本里了,她還是不想讓他明白自己早已臣服。
「呵∼∼」宋于濤陡地沒來由地笑了,俊顏猙獰地貼近她,近得兩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鼻息.他甚至邪惡地朝她臉上吹了口氣。「我講的話讓你感到不舒服?那我要怎樣,你才會舒服呢?」
閉上眼,她不想看他那仿佛飽含埋怨和痛苦的黑瞳,那會讓她心軟上讓她懦弱,甚至讓他發覺她不堪一擊的感情。
她什麼都沒有,沒有對抗他的本事,也沒有拒絕嫁給他的資格,但至少,至少讓她維持女人最後的尊嚴。
「看著我,」用力招緊她的下顎,他已被怒火控制,再也不懂得如何憐香惜玉.
她疼皺了眼.被迫睜眼望著他,眼眶微微泛起紅霧。「不要讓我恨你。」
宋于濤怔楞了下,下一瞬間卻猖狂地放聲大笑。
「恨我?.你早就恨我了。」如果不恨他,她不會用這麼傷人的手段來折磨他.這是世上最容易令他感到痛苦的方式,她卻毫不遲疑地選用它。「你明知我最恨人不忠實,卻偏偏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!」
悲憐地看著他的咆哮,她為這個男人感到心疼和悲哀。
誠如他所言,他最恨別人不忠實,但他自已呢?.
用兩種身分來接近她、迷惑她,他又稱得上忠實嗎?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盲點?他何嘗不是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待她?
「我沒有。」她也只能這麼說了。
他狠戾地眯起眼.驀然放開她的下顎,粗魯地撕破她的上衣前襟,引得她驚喘尖叫。
「啊!」她驚慌失措,怎麼也沒料想到他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。
「有什麼好叫的,嘎?你身上該看的、該模的我哪里沒踫過、模過、舌忝過?別裝得像個聖女貞德!」妒火和憤火焚紅了他的眼,使他看不清她眼里的驚惶和恐懼,一心只想殘忍地傷害她。
羞慚地狠瞪著他,她以為自已看來夠凶狠,事實上不管旁人怎麼看,那張小臉上都只有狼狽。「你下流!」
「下流?」他挑眉,悻悻地點著頭。「好個下流,我宋于濤長這麼大,頭一次被女人批評為下流。」
「少拿我跟那些女人相提並論,」沒來由地心口一陣疼,她撇開臉不看他那令人又愛又恨的俊顏。
是,她知道自己還在乎他,不然不會看到他還會心髒亂跳、感覺頰側不斷發燙.甚至介意他和其它女人的過去.,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.他毀了她對他的感情和信任,而她,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原諒他的一天。
他陡然發出噱聲。「何必呢?何必為我這個下流的男人吃醋?」
「你少往自已臉上貼金了!」她脹紅了臉,咬緊牙關死不承認。
他安靜半晌,凝著她的眼不曾稍瞬。「既然這麼恨我,為何還要堅持舉行婚禮?.」
人吶,不懂就要問,既然模不透她的想法,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問她,這是他解決疑惑的方法.直搗黃龍絕不拖泥帶水,對任何人都一樣,當然也包括她。
揪緊膝上的裙子,她狼狽萬分地死瞪著他。「你明知我沒有選擇!」
宋于濤楞住了,她的回答不啻深深割開他的心髒。
好一個沒有選擇──想不到他宋于濤要一個女人,還得將她逼到絕路才能得到,道樣下去,有什麼意義呢?.
「我可以無條件資助你養父的公司。」將她的麗顏深深印進眼瞳,仿佛想深切記得她的樣子,將她烙印在心的最底層。
這下換詩虹雨傻了、呆了。
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無條件放她自由嗎?這是多麼令人驚喜的喜訊,但為何她的心卻會疼痛得幾乎麻痹?
「我……」垂下小臉,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燙,她卻沒有半點力量可以阻止。「我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嗎?」她倔強地反問。
「手下留情」四個字.就像四塊厚重、尖銳的鉛塊,朝著他的心髒直擊而來他沒有時間準備保護自已的防備,他也沒有能力抗拒,只能任由它們穿透自己的心,並感覺它迅速冒出鮮紅的血液。
他深吸口氣.不讓自己永遠處于下風。「你認為呢?.我做任何事都會索取應得的代價,你認為我該怎麼向你要這筆「手下留情」的酬勞?」
凝著他的眼,她霍地察覺那深沉的黑眸里,閃動的是似曾相識的詭光,她心口一提,忙用力地推開他。「你、你休想!」
「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?」長臂將她鎖在車窗和座椅之間,他探出舌,以極粗鄙的方式由下而上舌忝過她的粉頰,留下一片失溫的濕濡。
「不要!」她緊閉著眼,淚水差點滑下頰側。
「你每一次都說不要。」他受夠了她的欲拒還迎.現在任何的人事物都無法阻止他狩獵的沖動,除非他得到饜足,否則他絕對不會放棄。「我寧可相信這是你對我的邀請。」
「我沒有!你放過我,」她不斷地企圖推開他強健的胸口,卻不曉得自已的舉動適得其反地激怒了他。
「記得我說過的話嗎?一次跟兩次有什麼差別?只不過要你再張開一次大腿罷了。」心太痛,他全然失去理智地用話傷她,卻也沉重地傷害自已而不自知。
「我不要!你下流;道里是戶外……」隨時可能有人經過或看見吶!
「沒當過車床族嗎?我會讓你知道這有多刺激。」他什麼都不在乎了,因為他就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了,他還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呢?.
沒辦法再接收他低級猥褻的狎書浪語,詩虹雨難堪地掩面低泣起來。
「不準哭!」他狼狽地低吼,越過她的身子拉起座椅拉桿,讓她的座椅往後仰平,以利他「一逞獸欲」。「別以為哭就會讓我松手,我說了,我要索取應得的報酬,」
失神地凝著他,她的眼瞳焦距不知定在何處,呆滯得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假女圭女圭。
她越是如此,宋于濤的情緒越是失控,大手一揚,她身上的上衣幾乎破成碎片.再也沒有半點拼湊的可能。
「他踫過你哪里?」大手滑過她細致的頸項,帶著一絲幾不可辨的憐愛,他竟沒有辦法對她殘忍?!這里,這里,還是這里?」沿著她柔美的曲線蜿蜓而下,他的手微微顫抖著。
詩虹雨不語,感覺自己的心已死。
「你不講話也無所謂,反正我只是發泄而已,沒差別的。」他分不清這些話是用來刺激她還是欺騙自己,事實上他嫉妒得幾近發狂,恨不得一一抹去那個男人曾經留在她身上的印記!
吞下喉中的硬塊,詩虹雨終究出聲了。「既然是發泄就快一點,我還得回家陪爸媽吃飯。」
要激怒一頭猛獅不是件容易的事,但要激怒一個被妒火吞噬的男人卻沒有想象中的困難。
詩虹雨成功地將他逼到瘋狂的邊緣,讓他理智盡失。
「你也跟他這樣嗎?你跟他上床了嗎?」答應了要放手,答應了要讓她自由,他不該也不能再問她太過切身的問題,但他就是忍不住.忍不住想听她反駁、否認。他要知道她還有沒有一丁點的在乎自已」
她什麼都不想听也不想感覺,情願死在這尊嚴盡失的一刻。
「詩虹雨!」他又氣又惱,卻怎麼也得不到她的響應。
她終于可以卸下肩上事關擻百個員工生計的重擔,他答應了無條件資助爸爸的公司,她終于可以放心了。
反正這個身體早就是他的了,他要就拿走吧!她終于可以自由─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