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覺得換個位子有意義嗎?」探出大掌握住她急欲端走咖啡杯的小手,他帶有魔力的藍瞳緊盯著她僵硬的容顏。
她立即將手彈開,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。「啊?」
「不論你換到哪個位子,我就跟你坐到那里去,你認為這樣還有換位子的必要嗎?」他完全看清她的企圖,再次不屑她的逃躲方式。
後!這男人怎麼這麼唆啊」
「那我帶走總可以了吧?」揚起一股火氣,恬淡的她很少有如此激昂的情緒。
Tao臉上的笑意迅速斂去。「何必呢?與其讓我在你身後跟著,還不如陪我在這里暍杯咖啡。」頓住所有可能的逃離動作,詩虹雨望進他深不可測的藍瞳.感到一陣無力的沮喪。
「你是認真的對吧?」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嘛,人家只不過跟他見過一次面,他干麼就這樣死跟活跟?他不累,她可要受不了了。
扯開笑,他笑得很欠扁卻也迷人。「我對你一向都很認真。」
哇咧,,一句話惹得詩虹雨臉紅心跳!
「我看你可能搞錯了,T先生。」她吞了吞口水,決定跟這個男人講清楚。
「叫我Tao.」他依舊笑得無賴。
「好……Tao」??.好象也不是那麼困難嘛!她挺了挺胸,深吸口氣壯壯膽。「我記得我們才見過一次面……」
「嗯哼。」他晃了晃食指.對這種事可是計較得緊。「今天算是第二次了。」
閉了閉眼,詩虹雨欲哭無淚。「好,就算第二次好了,對一個才見了兩次面的女人,我想認不認真這個認定實在太過沉重。」
淡淡的笑掛在嘴角,他聳了下肩。「這個決定權在于我,你說是不是?虹雨」驚訝地瞠大眼,她幾乎被他嚇死!「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?」「我偷偷問你朋友的。」他調皮地向她拋了記媚眼,把她所有設想得到的原因全部刪除。
噢!懊死的刁小歡!她會將她碎尸萬段!
「呃,Tao,我還是覺得你恐怕找錯對象了。」老實說.讓這麼搶眼的男人看上,對任何女人而書,都不啻是種驕傲;但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本錢和心髒,去承受他這個「危險」男人的眷顧。「我不會是適合你的人。」
「嗯哼。」他輕哼了聲,顯然沒將她的拒絕當成一回事。
「真的,我、我有婚約了。」低下頭,說不上來心頭那抹淡淡的麻亂。
既然沒有可能發生的事.盡早讓這男人斷了念頭才是上策。
不過第一回見面,他就吻了她;第二回見面,他的態度依舊強勢。為了不讓自己迷惑,也為了斬斷任何妄想的迷思,她選擇開誠布公,杜絕任何不可能的遐想。
Tao的眼瞳收縮了下,更加看不出他的心思。「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可笑了嗎?你才剛要從大學畢業呢!」
抬起下顎,這回她所受的沖擊小了些。
懊死的小歡!竟然連這個也告訴他了!
「事實就是事實,我沒必要對你撒謊。」想起宋于濤,她心里隱生些許內疚。「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。」
一切都靜止了.仿佛周邊沒了穿梭的人潮、嘈雜的車聲,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她,飄浮在虛無的異度空間∣
「你愛他?」突然,他用了一個連自已都感到好笑的詞匯。
詩虹雨的肩頭微抖,她咬了咬下唇,明白表示自已對宋于濤的感覺。「他是個好人。」而她,並不討厭他。
對于夫妻婚後才培養感情的論調她能接受,由一些和宋于濤相處的時間里,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體貼和溫柔;不是驚濤駭浪、不是熱情澎湃,卻很適合她沒有安全感的感情世界,那讓她很……安心。
「就這樣?就因為他是好人,你就決定嫁了?」Tao大呼不可思議,冷眼梭巡著她所有的表情。「我……」
「虹雨!」林欣怡不知何時來到桌前,她好奇地盯著Tao.這位先生是|」
「Tao,你好。」他大方地自我介紹,完全沒把林欣怡審視的眸光放進眼底。
林欣怡也拉了張椅子坐下,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地問「恕我問個冒昧的間題,不知道你跟小女是什麼關系?」
「原來是伯母。」Tao不以為意地笑道。「如你所見,我正在追求你的女兒。」
「不是的!」詩虹雨差點沒由位子上跳起來。
「難道她沒告訴你,她有結婚的對象了?」林欣怡的目光變得犀利,直勾勾地射進Tao的藍眸底。
「我說了!」詩虹雨急著想解釋.但似乎沒有人準備搭理她。
「說了,可是她還沒進禮堂,不是嗎?」Tao微笑,明白表現出他的企圖,絲毫沒有因為林欣怡的話而打退堂鼓。
林欣怡淡淡地掃了詩虹雨一眼。「說句不中听的話,先生,我不認為你適合我們家虹雨。」
雖然詩虹雨是養女,雖然她無緣成為自已的媳婦,但她對這個女娃兒的性格了如指掌,包括她的自卑、怯懦;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給她穩定生活的男人,而不是像這個男人,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會興風作浪的模樣。就算他長得再帥,就算他可能很有錢,還是不適合她家的虹雨。「是嗎?原來現在的媽媽還能管這麼多。」他還在笑,言辭間卻非常驚世駭俗。
「Tao!」詩虹雨快昏了,她從沒敢這麼跟林欣怡頂嘴,他竟然敢?!
「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當媽的,但我就是這樣。」壓住詩虹雨的手,林欣怡阻止她的急躁。「很高興認識你,但我們還得繼續去張羅虹雨的嫁妝,不奉陪了。」
Tao訕笑著,笑看林欣怡像在牽狗似地將詩虹雨拖走。
倏地,詩虹雨不安地回頭望他一眼;他的眼眯了起來,心情變得復雜|
飛逝而過的街景,似乎完全沒進到詩虹雨的視線.,她就像一尊呆滯的洋女圭女圭.瞬也不瞬地盯著路面,卻全然不見過往美景。
「在想什麼?」推了推厚重的眼鏡,宋于濤沉穩地操控方向盤,不著痕跡地透過鏡片偷齟她的神情。
「嗯?」她回過神來,臉色浮起些微尷尬。「沒有啊,你到底要帶我到什麼地方?」
午後,宋于濤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詩家,跟詩家長輩打過招呼後,二話不說地把她帶上車,連目的地都沒肯告訴她。
可是極其吊詭地,她並不會因此而感到不安;或許因為對象是他,她就是覺得安心,毫無理由的安心。
「這麼好奇?」他輕笑,性感的唇微微揚起。「你不知道好奇心會殺死貓嗎?」詩虹雨凝著他的笑,瞬時有些閃神。為何他的笑看起來有些熟悉?似乎曾在誰的臉上看見過,但她卻很明白的知道「那個誰」不是他。
發覺他的眼斜睨了自已一眼,她清清喉嚨,別扭地換了個姿勢。「我、我只知道好奇心會殺死人,不知道關貓什麼事。」
宋于濤微楞,接著朗聲大笑。
「你在笑什麼啦?」或許他的笑意感染了她,不經意之間,她也悄悄地揚起嘴角,感覺頰畔生熱。
笑聲稍歇,但唇畔明顯的笑紋顯示他還在笑,只是笑得不那麼夸張。我不知道你的言詞會這麼犀利。」
犀利?!誰?她嗎?不會吧,這種字眼應該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吧?
「哪有。」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已被他調侃了,她懊惱地低下蟯首。我只是實話實說。」「實話實說?噗~~」哎喲,他忍不住又笑了。
「別鬧了.總比你什麼都不說好吧?」討厭!她怎麼從沒發現他有這麼令人討厭的一面呢?教人莫名其妙地臉發紅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