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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目女孩 第6頁

作者︰子澄

呵、呵呵——這未免也太邪門了點吧?

「你這個孩子怎麼……」少婦尷尬到不行,隱隱可見額角已冒出冷汗,即使銀行里的冷氣還算強。「對不起啊小姐,小孩子沒惡意的……」

「沒關系。只是弟弟,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呢?」彎起眼,扯開僵硬的笑,白睦琳不曉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,來面對那看似害怕得快昏倒的母子較為適當。

「你…你……」小男孩戒備地覷著她,在確定她似乎沒有任何危險性之後,拉著母親的裙子囁嚅地說︰「你的嘴巴一下子上、一下子下地抖啊抖……看起來好象怪、怪阿姨……」他越說越小聲,頭也越來越低,小臉幾乎快埋進母親的膝蓋之間。

白睦琳的嘴角抽搐了下,莫名其妙地感到臉部一陣灼熱。「我……真的有這樣……抖啊抖嗎?」

怎麼會?她一定是太過沮喪,才會忘了自己現在在公眾場合,沒注意便控制不了臉部表情……

油——好恐怖啊!

「對啊。」小男孩輕點下頭,眼里多了點懷疑。「你不知道自己的臉一直在『皮皮到』嗎?」好奇怪喔,他都沒有這種經驗啊,這個阿姨是怎麼做到的?

「不、不知道。」完了,她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?不然怎對自己的面部表情毫無知覺?

小男孩這下敢大膽地看著她了,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個阿姨好象有點好玩,跟他以前所見過的阿姨都不一樣。

「那,你也不知道,你的臉很紅嘍?」他一本正經、慢條斯理地問了句。

白睦琳錯愕地膛目結舌,霍地覺得眼一刖的小男孩似乎精明得令人汗顏。「嘎?」

「阿姨,你的臉真的很紅哦。」

男孩無辜地眨巴著眼,放開媽媽的裙擺,壯大膽子往白睦琳靠近一步。

「一直很紅喔,你會不會是生病了?是發燒嗎?還是你得了可怕的『沙士』呢?」

白睦琳不由自主地往後傾了些,整個背部緊緊地貼上座椅的背靠墊。

哇咧—.這小孩怎麼如此「咄咄」逼人哪?簡直比專業醫生的問題還多?!

她頓時有些錯覺,仿佛自己回到小時候,被熊初墨追著惡整、卻無處可逃時的困窘,令她的額頭不斷沁出冷汗。

「阿姨,你真的不知道嗎?」晶亮得過分的眼緊盯著她的緊張,小男孩全然不曉得自己差點逼瘋一個成熟的女人。

「我……」駭然地扶著椅背站了起來,白睦琳倏地怕極了面對眼前這個男孩。

少婦臉上堆滿僵硬又害怕的笑,看起來比哭還難看,似乎無法控制自己孩子的好奇心,更多害怕的是!目前全台令人驚恐到不行的怪病。「別這樣對阿姨不禮貌…」

「四百三十六號,四百三十六號請到十二號櫃台。」

擴音器適時傳來呼號的聲音,白睦琳愕然發覺自己手上的號碼牌,正好是四百三十六號,忙不迭踉蹌地「滾」到被指定的十二號櫃台,連回頭看一眼那個小男孩都不敢。

將填好的單據和存折、印鑒一股腦兒地推給行員,白睦琳雙手攀著銀行櫃台,神經緊繃到幾近彈性疲乏的臨界點,依稀還感覺得到小男孩那晶亮的眼眸仍粘著她的身影移轉。

霍地,一只手掌毫無預警地覆上她微顫的肩,立即引來她失控的尖叫——

拍她的人沒意外地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,不假思索地伸手搗住她的嘴,不經意發覺銀行行員神情戒備地盯著他,手臂隱在桌面下,似乎隨時準備按下警鈴。

「對不起,我可能嚇壞她了。」扯開職業性的笑容,熊初墨從來沒有這麼糗過。「我是熊初墨,她是我朋友,我沒惡意的,不信你問她。」

「小、小姐?你真的認識這位先生嗎?」行員不敢松懈,緊張地蹙緊眉心。

白睦琳惱火地用手肘頂撞熊初墨的月復部,引來他一聲問哼,不覺松開搗住她嘴巴的大掌。

「噢,這樣好多了。」動了動下顎,她先是回頭瞪了眼神出鬼沒的熊初墨,才又轉頭面對那神經兮兮的銀行行員。「對啦,我們認識。」

熊初墨得意地彎起嘴角,行員也接受了白睦琳的澄清,這才放下戒心,緩緩彎起嘴角,大大地松了口氣。

見那行員還盯著他瞧,熊初墨沒好氣地揶揄她。「你看你;要不是你大驚小敝的尖叫,我也不會被人家誤會。」

「沒關系的,先生,我想這位小姐只是太過興奮。」行員將辦理好的存折和印鑒擺上櫃台,推還給白睦琳。「小姐,下次請你控制一下音量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;謝謝你的惠顧。」

頓住收放存折和印鑒的動作,白睦琳不敢置信地瞪著行員,縴指指著自己的鼻子,幾乎瞪凸了眼,聲音不覺揚一局起來。「我?你說我太、過、興、奮?」

什麼啊!那只熊的行為嚴重地戕害了她小得可憐的膽子,更過分的是,她為什麼要興奮?她又不是他的影迷,甚至避他唯恐不及,而這個兩光男竟然說她太過興奮?他的眼楮是月兌窗了嗎?

她憤怒地揮動兩只長臂,彷佛意圖對那個不長眼的行員「施暴」;熊初墨一見苗頭不對,趕忙攫住她的腰肢,不顧一堆好奇者掃射而至的多事眼光,半拖半拉地將她拖出銀行大門。

努力扳開他箝制自己的大掌,白睦琳喘了口氣,這才有氣力指責他的不是。「熊初墨!吧麼啦你?當心我告你綁架!」

頭痛地按壓了下額角,熊初墨恨死了她的不識時務,火大地朝她吼道︰「你不知道冤家路窄嗎?我干麼要綁架你?剛才那個行員差點沒按下通往警察局的學一鈴,我幾乎因你愚蠢的行為引來不必要的牢獄之災,你到底搞不搞得清重點吶?」

白睦琳瑟縮了下噤聲不語,眨巴著眼沒敢出聲。

「干麼?」見她不講話,熊初墨的火氣更大了,兩手插腰地吼得更大聲。「現在倒成了蚌殼啦?嘎?別以為不講話就沒你的事,看看你如何賠償我的損失?」

「你哪有什麼損失?誰教你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冒出來……」她閉了閉眼,沒敢聲張地將抱怨含在嘴里。

「你說什麼?凶狠地瞪她一眼,熊初墨的表情像極了面對敵手時的里「道老大,毒辣且狠戾,「有種就說大聲點,那麼小聲像什麼樣子!」

後!不然他想怎樣嘎?白睦琳惱火了,卻仍沒膽子回嘴,埋怨地低喃。「你你你……你干麼那麼凶?」

「我這樣就叫凶?」挑高眉尾,他的神情不屑到極點。「你又不是沒看過我更凶的樣子。」

某些記憶片斷閃過腦際,白睦琳扁了扁嘴,頭,低下了,聲音也軟了。「那……你到底想怎麼樣嘛——」

喲呵!這丫頭吃錯藥了嗎?怎會這麼「輕聲細語」對他講話?

下意識吞了口口水,熊初墨扒了扒黑發,瞪著她的發旋問道︰「你還準備到哪兒去嗎?」

「沒啊。」用眼角偷覷他,怕他又突然發火。「……我只想回家睡覺。」

「睡你個大頭覺!」沒來由地又揚起火氣,見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,他不覺放低音量。「現在才十點多,不是才剛起床沒多久,你就又想睡了?」

她脹紅了臉,頭垂得更低了,雙瞳可疑地凝著他的大腳丫飄來飄去。「我、我昨晚沒睡好。」

天!她說了謊,事實上是她根本睡不著!

蹙起眉,熊初墨不顧她的閃躲,硬是抬*局她的下巴,果然在她眼眶下方發現淡黑色的陰影,頓時讓他揪了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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