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什麼?」他不說話還好,他一說話,羅凱鑒惱了。「沒有故意跟我不對盤,沒有蓄意取笑我,沒有惡意刺激我?!我才不信呢!臭猴子!」
「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?」閻子厚不是擔心自己吵不贏她才不跟她吵,他只是不想把氣氛弄得那麼僵,畢竟現在大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;更何況他每回跟她吵,都得認真的吵到輸,不然她會記恨……
「我無理取鬧?!」這下可糟了,羅凱鑒的火氣一發不可收拾,完全沒注意到閻子厚已經被她逼得無路可退,一只玉指更是不饒人地猛力直戳。「你好啊!越來越會損人了嗄?無理取鬧?你連這麼不講理的話都說得出來……哇——」
閻子厚實在被她戳得快得內傷了,他索性放軟身子往後一倒,很干脆地倒向她柔軟的床鋪,因為他早有心理準備了,羅凱鑒可就慘了,她沒料到閻子厚會變成「軟骨頭」,全身的重量幾乎全放在那根戳刺他的指尖上,因此這一躺,連帶的她也重心不穩地往前撲,正巧好死不死地壓在他身上。
剎那間,整個房間里的空氣仿佛被這一壓,壓光了,擠掉了,只剩下兩人貼近的鼻間,隱隱的,曖昧的傳遞著彼此的鼻息……
閻子厚鎖定她的眼,陡的沒頭沒腦地問︰「你餓了嗎?」
「嗯?」她的鼻息間充滿著他清爽的男人味,瞬時迷亂了她的神智,「什麼?」
「我不曉得你的胃口這麼大,剛吃完晚飯,現在又餓了。」嘴角揚起一抹笑紋,很淺的笑紋,他的表情似笑非笑,看起來很。「可惜我不是小綿羊,沒辦法當你這只母老虎的可口消夜。」
羅凱鑒僵硬了下,迷醉于他男人味的眼逐漸恢復焦距。
後後後……這句話她听得懂,意思是說她「餓虎撲羊」——他把自己形容成小綿羊就算了,但說她是母老虎,那就不可原諒。
她登時彈跳而起,大剌剌的坐在他結實的小骯上,伸出兩只「魔爪」,將他英俊的臉拉成菱形。「你該死了你死猴子,你竟然敢說我是母老虎?我你這麼饑不擇食的女人嗎?」
「待餓了時嘔玉沒鵝雪得的。」攫住她的手腕,他艱困地讓自己變形的嘴發音正確,可惜效果不彰。
「你說什麼?說清楚一點!」她像個女暴君,騎在他身上命令道。
「矮矮以西晃開哦(好歹你先放開我)!」用力拉開她的手,他感覺自己的臉皮被她拉得都松弛了,忙扭動下顎整整面部肌肉。
「嘿!」羅凱鑒的注意力又轉移了,她開始覺得嘴巴無法正常張合時,說的話特別有趣。「好好玩,你之前說的那句是什麼?」
「我說,太餓的時候是沒得選擇的!」沒好氣地扭著嘴,他再次「重復」一遍。
她童心未泯地問︰「不是這句,我說的是後來那一句。」
「哪一句?」這女人什麼毛病啊?
「拉開我的手時說的那一句。」她還好心地提醒。
「你真的有問題。」這哪壺不開提哪壺?他們兩個之前還在吵架咧!「走開啦!你都不曉得自己有多重,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肥的西瓜。」
只有他自己知道,當她壓在自己身上的此刻,他的心跳有多快。
從高中開始,他就懊惱的發現自己的一顆心,早已不知從何時就遺落在這頭小雌虎身上;他無力挽救,因為不知從何救起,只能無力的任由自己陷落。
有時,他安慰自己,總有一天她會發現自己的心意,可惜的是,她毫無所覺,一年又年地任由他的感情枯萎,他卻無法不再守護她。
雖然她身邊一直不乏追求者,但還好,她不曾接受過任何一位男子的愛慕,這讓他放心,也更為擔心,不知道何時她會遇上令她心動的男子。
「我肥?你一定是瞎子!」羅凱鑒一副天快她塌下來的模樣,她不安分地在他肚子上磨磨蹭蹭。「我的餓身材多標準呀,胸是胸,腰是腰,是,宇宙無敵霹靂地魔鬼身材,你竟然還敢說我肥?」
如果她是蓄意讓她吃點苦頭,那她還真是選對了方法。
「嘶——」閻子厚沉重地抽了口氣,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不受控制地逆流,而且有匯集在某個「尷尬部位」地趨勢,雙頰忍不住充血泛紅,額頭甚至冒出冷汗。「別鬧了你!快下來!「他沙啞地警告著。
「不要!」羅凱鑒可得意了,她變本加厲地扭動,一雙小手不經意地滑過他的胸口。「除非你收回說我肥的那句話!」
「羅、凱、鑒!」他的臉越來越紅,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扶著她的縴腰,擔心她跌下床。「怎樣?要不要把話收回去啊?」難得見他有吃瘡的時刻,她樂得忘了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不妥和曖昧……
「咳!」門口傳來輕咳聲,立即引起「一人一馬」的注意。
羅凱鑒回頭一看,雙眼變得更為晶亮。「姐?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?」她忙跳下「馬肚子」,直奔羅凱鑒身邊抱住她。
「你是不是抱錯對象了?」羅凱倩憋住笑,淡淡地調侃由床上起身的閻子厚。
「哪有?」羅凱鑒堪稱全世界神經線最粗的女人,她直向行駛的腦袋听不出羅凱倩的揶揄。「除了你,我哪還有人好抱?」
「沒有嗎?」羅凱倩的眼對上閻子厚微黯的眸,她憐憫地朝他聳聳肩。
閻子厚無奈地露出苦笑,上床緩步越過她們兩姐妹。「你們聊,我去忙了。」
「子厚,不跟我們一起聊嗎?」羅凱倩喊住他。
他頓了下,伸手打開羅凱倩婚前住的房間,也就是現在他暫住的房間。「不了,我在趕工作,改天有機會再說。」說完,便起進房並關上門。
「我們姐妹倆聊天,你約他一起來干麼?」羅凱鑒嘟著嘴,對姐姐邀請閻子厚的動作不滿到了極點。
羅凱倩好笑的拉著她的手,走進房間。「那你讓他待在你房里做什麼?」
「我叫他來幫修電腦啊!」她不覺得這有何不妥。
「是嗎?」羅凱倩似非似笑地瞅著她。「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。」
她傻不愣登地問︰「你看到的是怎樣?」
「看到你壓在人家身上啊,惡婆娘!」羅凱倩捏住她的鼻子,惹得她哇哇大叫。
好不容易掙開羅凱倩不人道的酷刑,她像在躲蟑螂似地跳到床上。「姐,你別再捏我鼻子,從小被你捏到大,我的鼻子已經夠挺、夠美的了,不需要重來一次‘整形美容’」。
「你還記得那件事啊?」經她這麼一提,羅凱倩也想到了兒時趣事,忍不住「噗哧」一聲笑了出來。
「還笑!」她委屈地揉著鼻尖,盤起雙腿坐在床上「人家被你捏得痛死了啦!坐啦。」她拍拍身前的床沿,示意讓凱倩坐下。「那麼痛苦的記憶,誰忘得掉嘛?」
羅凱倩緩步踱到床沿坐下,帶笑的眸盯關她稚氣的舉動。「你到底對小時候的事情記得多少?」怪了。這丫頭怎麼老看不出來,那個傻大個的用心?
「該刻不容緩的都記得啦!」不解地瞅了眼羅凱倩,她的肚子還疼呢!
「是喔。」翻翻白眼,她這回答有等于沒。「子厚呢,你記不記得子厚跟你小時候發生的事?」
「記得啊,那家伙從小就愛欺負我!」她完全忘記自己的「鴨霸」和「惡形惡狀」《記得的全是閻子厚的缺點。
微揚嘴角,羅凱倩模模妹妹的長發。「你頭發留長了。」
「拜托,又不是一夜之間就長長了。」莫名地睞她一眼,羅凱鑒終于發覺姐姐有話想說。「你出嫁才半年多,在你嫁出去之前,我的頭發已經過肩了好不好?姐,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