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。」她已經夠遲鈍的了,沒想到他這個八面玲瓏的業務員比她還糟。
「听說禿頭老頭的兒子隱瞞身分在公司里由基層做起,很多女同事都在猜哪個姓江的職員是老頭的兒子;可能就是因為這樣,你才會莫名其妙惹來這麼多桃花吧?」這些都是玉佳說的,她只是轉述而已。
「誰是禿頭老頭?」揚了揚眉,他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?
「老董啊!」連這個都不知道?他這個業務員真是白混了!「他的頭禿禿的,年紀大大的,不是禿頭老頭是什麼?」在她眼里,超過四十歲就算老人了。
江滄浪想起江繼超的大頭,忍不住悶聲笑了出來。「我的老天,虧你想得出來。」
「干麼這樣笑?真沒禮貌!」她不滿地捶他一記。
「你這樣才叫沒禮貌。」亂給董事長取名號,小心別被他老人家听到,不然一定腦中風;他最在意他那顆微禿的頭了。「哪,別人這麼想我,你難道沒想過?」
「你?你怎麼可能是*二世主*?」她又用那種看妖怪的眼神看他。
「怎麼說?」眸底的笑意加深,他想知道她腦袋瓜子里真實的想法。
「人家*二世主*可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欽,雖然你看起來也不窮酸,可是沒有*二世主*下了班後還得兼差的吧?哪那麼命苦?」她以常理推斷。
「兼差?」他愣了下,腦筋有點轉不過來。
「救生員哪,難道你還做義工?」神經,自己的副業都忘了。
他沈痛地點了點頭。「我是做義工沒錯。」
「嘎?」她嚇了一跳,現在竟然還有這種傻瓜?「你真的做白工啊?」
「是啊,我是你的專屬義工。」每天得苦命地教她游泳,不是義工是什麼?
「不正經!!」就愛亂說話!
滿足地吻了吻她的頰側,他的問題又來了。「哎,女孩子不是最愛幻想的嗎?難道你從來沒想過,假如我是老董的兒子,你就有可能嫁入豪門?」
「別逗了好不好?」瞟了他」記白眼,這家伙簡直在作白日夢。「我可沒那麼大的企圖心,*丑丑括吃賣空」,我才不會妄想變成鳳凰。」她只要一雙穩健的臂膀呵護就夠了。
「這麼認命?」親熱地與她耳鬢廝磨,他的心頭漾起滿滿、滿滿的感動。
「其實也不能說認命啦。」她承認,人都有不滿足的時刻,但那只會造成遺憾。「你想想看,人家*二世主*的條件多好啊,可以挑的女孩子多得跟螞蟻一樣,怎麼可能看上我這麼平凡的女孩?」說穿了,她還是沒自信。
「你是最好的。」他只要她一個就夠了。
「貧嘴。」她笑罵,心頭卻甜滋滋的,像喝了蜜一樣。
「我說真的,沒半句虛假。」他又要發誓了。
「夠了,誓發多了就沒效了。」輕輕打個呵欠,歷經情緒上的高低波動,實在令人累得無力。
「累了?」
「嗯。」
「那我們去睡覺吧!」
第八章
口頭上說睡覺,也確實踫到了柔軟的床鋪,但可憐的韓婭織卻沒有機會享受真正安穩的睡眠。其中最大的原因,莫過於她身邊躺著一只饑渴數日的「狼人」江滄浪。
「你好煩!」細細的呵欠打個不停,她的眼皮就快被嗜睡的淚液黏成一條直線。「人家很累哎,你讓我睡覺好不好?」他像條蟲一樣地在人家背後磨磨蹭蹭,教人家怎麼睡嘛!
「不好。」大掌撫上她的軟腰,跟他手臂圈起來的寬度一模一樣。「我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獨處,你怎麼這麼早就想睡了?」真是超——殘忍!
「明天下了班還要去練游泳,不早點睡明天會沒體力。」她的進度很差,他又不是不知道;離到帛琉游玩的時間剩下不到半個月,她可不想到時候「望水興嘆」,那多沒意思!
「至少你現在已經會蛙式踢水了,只要讓頭部順利浮出水面,游泳根本不是問題。」就是她所謂「頭不用埋進水里」的游法,他後來找到資料了,是蛙式變化式的一種。
「熟練一點不是更好?」這樣她可以享受更長的水中樂趣。「別吵啦,讓人家睡嘛!」她嬌嗔地用腳後跟踢他磨人的毛腿。
「你就這麼睡了,我怎麼睡得著?」男人的精力是需要發泄的,就算「彈丸用盡」,只要間隔二十四小時就會獲得全然飽滿的補充;從上次與她歡愛至今,少說也過了好幾個二十四小時,加上她香馥柔軟的嬌軀就躺在身邊,令他很難不想入非非。
「閉上眼楮就睡著啦!」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還得問她,他的腦袋搞不好已經先睡著了。
無力地嘆了口氣,他乖乖地閉上眼,但不到兩分鐘,他又有話要說了——「哎,我的「小弟「不肯睡,連帶的我也沒辦法睡。」」閉上眼更糟了,眼前全是她果程的春光,實在是種難以言喻的折磨。
「混哪里的小弟?」她以為是他那些「混」字輩的朋友。
「拜托!」翻翻白眼,江滄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二混我褲襠里的*小弟*。」
原來她半醒半睡時這麼可愛。
迷迷糊糊的,她無心思索有沒有一個叫「褲襠」的地盤,含糊不清地建議著。
「打昏*他*。」
江滄浪不敢置信地瞠大黑眸,兩眼圓睜地瞪著她的後腦勺。「你好狠的心哪!為了一時貪睡,竟想斷送後半輩子的*性福*。」
「你在說什麼啦?!別一直講話好不好?」她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,他卻像只惱人的蚊子,不斷在她耳邊嗡嗡作響,害她好想一掌把他「拍」死。
「不行!」索性將她扳過來躺正,他覆上她柔軟的軀體,決定執行「家法」。
「我偏不讓你睡!」
「哎、唷——」她惱火地伸手捏他的臉,拉成一個大餅。「你實在有夠吵哎!」
「誰教你只顧著睡覺不理我?」他也很委屈啊,別扭得像個要不到玩具的小男孩。
「你……」她被鬧得睡意全消,似笑非笑地瞅著他。「你到底想怎麼樣嘛?」
他的眼熠熠發亮,大手撫過她散亂的發。「我想怎麼樣,就可以怎麼樣嗎?」
「誰理你啊?我可沒力氣跟你玩繞口令。」她佯裝听不懂他的問話,腓紅的雙頰卻泄漏了她心頭的小秘密。
「小壞蛋,就愛逗我!」半臂支在她枕邊的床上,他俯身吮住她老愛說反話的粉女敕紅唇,瞬時「火力全開」,用炙烈的熱情將她融化——「別親了,我、缺氧……」她的氣力幾乎被他全數抽光,說起話來有氣無力。
「頭暈嗎?」他問。
「嗯。」
「就是要讓你頭暈,免得話那麼多。」而且都是打擾浪漫情調的話。
「……慢一點……啊!」
「再慢你就反悔了。」
「真、受不了你……」
「嗯哼,感謝你的*恭維*。」
接下來是連串兒童不宜的曖昧申吟、低語,火熱的高溫令悶熱的夏季相形失色;無論如何高燙的氣溫,都比不上」對有情人在瞬間燃起的愛情火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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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立婷拿到總經理交代的文件,氣呼呼地由總經理辦公室走出沒點燈的公司走廊。
什麼嘛!她願意陪那個的老家伙去應酬,他就該感謝老天爺賜給他這個機會;沒想到他忘了帶準備與對方簽署的文件就算了,竟然還敢叫她」個水當當的女孩子模黑回公司拿,真是……真是太不知好歹了!
由於公司人員已經全下了班,所以走廊上沒有半盞燈是亮著的,整條走廊比暗黑的無人小巷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