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後一個問題,你想跟紀老師結婚嗎?」
「如果她同意,我不反對。」事實上,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滿好,他不介意用張紙把她和自己綁在一起。
孩子們終于露出最滿意的笑容,這表示「唬爛先生」已通過層層考驗。
「那麼你要注意‘外敵入侵’哦!」小臻不得不提醒他。
「你說牛皮糖嗎?」賀蘭平站了起來,走向冰箱。
「是牛女乃糖!」三個小家伙一起翻白眼。連情敵的名字都搞不清楚,危險喏!
「牛女乃糖也好,牛皮糖也罷,他不是我的對手。」他的「進度」比那家伙快得多,而且會一直持續超前。
「可是他說他是紀老師未來的先生耶!」感?跏圃詒氐玫難?印?
「所以嘍,有空在她面前多幫我講幾句好話。」打開冰箱拿出三罐可樂、一罐啤酒,將可樂一一丟到他們手中,賄賂。
小莫、小偉和小臻,他們各自眉開眼笑地打開易開罐瓶口,舉高可樂和賀蘭平的啤酒相觸——成交!
***
因為「淑女」的「不安于室」,讓紀綠緹很快便認識了樓上二、三、四樓的各戶鄰居。
「對不起,是我沒好好管教‘淑女’,害得你們時常受它騷擾,真的很對不起。」找一個周末的夜晚,紀綠緹特地下廚煮了幾道拿手好菜,邀請樓上鄰居一起用餐,用意當然在表達歉意。
「沒關系啦,那又不是你能控制的。」四樓的沐沁汶性情最軟,凡事都「沒關系」。她的理論是,寵物也有自主權,絕對不能像囚犯般將它綁住或關起來,所以對于「淑女」的「暴行’,她當然認為沒關系。
「說真的,你那只貓還真的很漂亮耶,要不是因為工作的關系,我也想養一只來玩玩。」三樓的貝苡芙是個護士,她的生活或工作都講求絕對的清潔,她的阿娜答就住在隔著防火寮那棟公寓的三樓。
紀綠緹原本冀望住二樓的單可人可以說些什麼讓她好過一點,可惜單可人什麼都沒說,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,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濟。
「呃,沒什麼好菜款待,請大家不要客氣。」紀綠緹有點尷尬,忙招呼她們進餐。
「什麼話,你自己說話才客氣呢!」貝苡芙坐上餐桌,不忘取笑她一番。
「沒有啦,實在是‘淑女’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,所以……對不起。」
「淑女」
把沐沁汶的木質衣櫃當成磨爪器,在上面留下許多不堪入目的斑駁爪痕;還有貝苡芙的床底,也成了它睡午覺的好場所;更別提單可人設置在防火巷上的懸空花架,上面的花都被「淑女」給「摧殘殆盡」了。
「我們是沒關系啦,可惜的是可人的花架。」沐沁汶挾了口松子黃魚,笑吟吟地看向單可人。
「那可不,‘淑女’搖身一變成為‘摧花狂魔’,讓可人那些漂亮的花‘咚、咚、咚’,全成了‘殘花敗柳’。」貝苡芙挾的是玉米蝦仁,又肥又大的蝦仁,嗯——好吃!
「呵、呵呵……」
紀綠緹的臉上羞窘交加。這些鄰居調侃起人來真是高段,讓她有如啞吧吃黃連,只能陪著干笑。
「如果它能安靜一點,那些花倒是可以‘死而無憾’了。」單可人眉心微微皺緊,她終于打破沉默,把筷子伸向牛腩堡。
「怎麼……它很吵嗎?」紀綠緹一顆心卡在喉管,舀了口竹笙雞湯好壓驚。
「我想我了解可人的意思。」
沐沁汶抿著唇笑,笑得紀綠緹莫名其妙,也笑得單可人的雙頰泛起淡淡紅暈。
「呃,對不起,我不大了解你的意思……」听說單可人是個專欄作家,難道「淑女」優雅的喵嗚聲吵得她不能工作嗎?
「可人的意思是,你該幫‘淑女’找個老公了。」貝苡芙比較不拘小節,哈哈大笑地拆穿女人們說不出口的西洋鏡。「最近它叫春叫得可凶呢!」
「啊!」紀綠緹脹紅了臉,她都粗心地沒注意到這件事。「又來了嗎?」
其余三個女人同時瞪她,三雙筷子懸在半空中。
「咳,你是說,它‘經常’這樣嗎?」單可人清清喉嚨,小心避開某些敏感字眼。
「也、也不是,每隔幾個月才會來一次。」紀綠緹含蓄地低頭,挾菜。
「喔哦,看來你真的得幫它找個伴兒了。」貝苡芙同情地瞄了眼在客廳里亂晃的「淑女」,聳聳肩,繼續攻擊桌上美食。
「動物本能、動物本能。」沐沁汶還是笑,碗里的菜肴一掃而空。
「你跟熊先生也是如此嗎?」
貝苡芙忍不住取笑沐沁汶。
「要死了你!」
沐沁汶拍了下她的肩,臉微紅。「那麼你和甘院長也彼此、彼此嘍?」她跟貝苡芙認識的時間較久,因為常被她調侃的原因,她逐漸學會反擊。
「嗄?」
這下子換貝苡芙不自在了,一張臉幾乎埋進碗里。「呃,吃飯、吃飯。」
看兩人熟練地「打情罵俏」,紀綠緹陡地嘆了口氣。
「你干嘛?」單可人還是那副冷冷的模樣,不過語氣里多了分關心。
「沒、沒什麼啦。」紀綠緹扯開一抹笑。「原來你們的男朋友都住在隔壁棟啊。」
四樓的沐沁汶配上對面四樓的熊煜熙,三樓的貝苡芙和隔壁三樓的甘憬琛是親密愛人,那她住在一樓,和同住一樓的賀蘭平……
突地一陣哆嗦,令她不敢再多想下去,不過,就不知道住在二樓的單可人,和對門二樓的褚擎宇會不會也……
「別看我,與我無關。」眼角余光掃到紀綠緹略帶探察的目光;單可人武裝地丟出一句沒有溫度的反駁。
「人家綠緹什麼都沒說,你緊張個什麼勁兒?」貝苡芙彎起眼眉,嘲笑她的不打自招。
「我、才沒緊張呢!」單可人吸了口氣,桀驚地抬起下巴。
「好好好,沒緊張,瞧你,筷子都快抖掉了。」沐沁汶用力吞下喉頭的食物,清晰且好心?靨岬闥??
單可人的臉瞬時像朵綻開的紅玫瑰,連耳根子都渲紅了。
「快吃吧,涼了可就不好吃了。」紀綠緹怕單可人太過尷尬,忙出言安撫大家高亢的「吐槽」情緒。「不過,你們都到我這兒吃飯,你們的男朋友怎麼辦?」
四個女人同時頓住筷子,四雙眼凝著眼前盤盤美食,突然都安靜了下來,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吊詭的氛圍。
對喉,那些笨男人怎麼辦?
***
賀蘭平肚子餓得呱呱叫,正想出門到隔壁蠢女人那里「覓食」,沒想到一踏出大門,就看到兩個男人呆呆地杵在紀綠緹門前,一站一蹲,看來好不無奈。
「干嘛?站崗啊?」什麼毛病啊!要站不會到自己女人門前站,站到他的地盤來干什麼?「你們女朋友咧?」
「在里面。」倚著門邊牆面的甘憬琛扯開一抹苦笑,指了指身旁無情阻隔牛郎織女的雪亮鐵門。
「在里面干嘛?」賀蘭平踢了踢蹲在另一邊的熊煜熙。「你咧?喂!蹲好看點,別像只廟前的石獅。」
「羅嗦!」熊煜熙懶懶地站了起來。「管管你家那口子,行不行?當心我告她拐帶良家婦女。」口氣好不惡劣。
悶吶!那些女人會比他好看嗎?與其被丟在家里像個棄夫似的,還不如在門外吹著透涼的秋風,等她出來好博取同情。
「奇怪了,你們自己的女人蹺家干我屁事?」看來計劃有變,多了幾個礙事的家伙。「一堆女人都在里面?」那他的空城計不就得一直唱下去?
「她們說要聚在一起吃飯。」甘憬琛的耐性一向比他們來得好,卻仍無可避免地溢出一股酸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