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噢!無庸置疑。」要命!這麼激烈的笑牽動她的肌肉,讓酸痛明顯加劇。
「可不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,你到底在笑什麼?」她絕對懂得殘害男人自尊夠訣竅,他覺得自己「小小的」心靈正被她狠狠地摧殘、踐踏。
「你……哦!我的老天爺,我真不知該怎麼形容……」她笑著、笑著便岔了氣,頓了好一會兒,帶笑的眼仍一逕兒眼巴巴地笑看他。
「拜托你一次說個完整,你這只該死的小青蛙,聖人都受不了你這麼支支吾吾。」他的耐心逐漸用馨,用詞也粗蠻了起來。
「喔哦!」她眨眨眼,眸底淨是無辜。「你又犯了規矩,桑先生。」
「去你的桑先生,你說是不說?」他威脅性地往床邊靠近。
「嘿!你說過不說髒話的!」受不了,這家伙可不可以文明一點?
「SHIT!」他微慍地詛咒了聲。
「很抱歉,就算是英文也不行。」她奮力抬起手,對他晃晃食指。
桑清瑯插著腰由鼻間噴出口氣,終于發現她有點不大對勁;他蹲在她的床邊,狐疑地審視地的表情。「你怎麼了?怎麼老趴著不動?」就像比目魚躺在砧板上。
「我的肌肉酸痛,牽一發動全身,所以我現在是拿著我的小命在跟你說話。」她故意把情況說得很嚴重,誰教他滿嘴髒話!不過與事實相距不遠就是了。
「嗯,果然是飼料雞。」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,畢竟這里的生活既緊湊又勞動,她能撐這麼久才發作,算了不起了。
「我要是飼料雞,那你不就是土雞?」真是有毛病!什麼比喻嘛!她忍不住翻個白眼。
「我比較像放山雞。」他認真地想了下才回答。
「夠了,真是夠了!」她依舊懶懶地趴著,連翻白眼的力氣都省了。
反正他就是喜歡當無法用籠子圍住的放山雞,滿山遍野地亂跑,挺像他的風格。
「很疲嗎?」他伸出食指,戳戳她的手臂。
「噢!拜托!」她已經難受死了,這家伙還故意整她。「求求你別踫我,那只會加速我陣亡的速度。」她覺得全身都快散了似的。
「你這樣不行的,起碼得疼上一個禮拜。」他做出最保守的估計。
「……」她索性問起眼,感覺更加虛軟,全身量像被抽光了似的。
他看著她被太陽曬紅的小臉,粉女敕的唇辦卻泛著微微淡白,她是真的很不舒服。
「我幫你放放筋骨,好不好?」考慮半晌,他詢問道。
「嗯……」她輕吟了聲,緩緩睜開眼楮,神情無限慵懶。「你是說按摩嗎?」不知怎地,盯著他沒了胡子的光潔下巴,心跳竟微微加速了起來。
奇怪,分明是很正常的提議啊,怎麼由他口中說出來,讓人覺得好……煽情!?
「要嗎?」見她微啟的眼眸波光流動,他霎時間有點口干舌燥,下意識艱澀地吞了口口水,聲音益發沙啞。「用精油推一推,很舒服的。」
見鬼了!他怎麼有絲莫名的罪惡感?好像在誘拐地做什麼壞事似的。
「精油?」她被這兩個字挑起興致,眨巴眨巴大眼。
「嗯,桑家祖傳秘方,涼涼的,有放松肌肉的作用。」他握了握拳,抑制手心突如其來泛起的騷癢。
「真有這麼神奇?」經他這麼一說,肌肉似乎更酸疼了。
桑清瑯聳聳肩,半垂眼瞼沒敢再看她的眼。
「會不會太麻煩你了?」理智終于被所折服,她猶豫地問道;再怎麼說她都是來做工抵債的啊,這樣麻煩債主好像不大道德。
桑清瑯瞟了她一眼,掩不住上揚的嘴角,站起身來往外走。「我去拿精油。」
***
「輕……拜托你輕一點……」嬌軟的聲音求饒著。
「忍耐一下,待會兒就舒服了。」男人的聲音似乎有某種壓抑。
「別、好痛……不要嘛!你別再來了啦!」
「還不夠,再忍忍。」
「壞人大壞蛋……嗚……」
「舒服嗎?」
「噢……人家都快被你揉散了啦……」
二樓不斷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對話和申吟,讓不經意晃過樓梯口的胡媽听紅了一張老臉皮。
嘖嘖嘖,現在的年輕人動作真快,像在坐噴射火箭似的。
想想她那個年代,有喜歡的人還不能並肩走在一塊兒,因為總會引人側目;要是更不小心一點,被人發現手牽著手散步,倘若往後沒有結成親家,那可就什麼難听話都出來了。
男人會被指指點點,成了讓女人退婚的二手貨,而女人就更慘了些,八成被當成讓人始亂終棄的啦、沒人要之類的,反正沒一句好話。
想想真是羨慕啊!要是青春可以再來一次,多好!
事實上,二樓發生的情況根本和胡媽設想的南轅北轍,葛郁婕是痛得頻頻求饒,而桑清瑯則是死命地推,想快點將她的滿身疲憊給揉散。
「小青蛙,你剛才到底在笑什麼?」沾滿精油的手滑過她的手臂,小心地用拇指壓揉她酸疼的肌肉。
「什麼啦?噢嗚!痛痛痛……你小力一點啦!」葛郁婕依舊維持趴俯的姿勢,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探痛的手臂上,哪搞得清楚他在說什麼?
「小力就沒用了,笨蛋!」桑清瑯沒理會她的呼救,決心弄懂心頭的疑問。「我說你剛剛看到我的臉,干麼笑得都哭了?」他還覺得受傷呢!
「沒啊,胡子突然不見了,人、哇嗚,人家不習慣吶!」她疼皺了一張小臉,還得分心回答他的問題,真夠沒天良的!
「哦,原來是感動啊!」他自動加上注解。
「什麼感動?」她莫名其妙地吐了口氣,因為他終于垂下她的手臂,不再對她施壓,這讓她瞬時松懈了下來。
「感動我長得這麼帥啊!」他理所當然地挑了挑眉,半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;再倒出一些精油在手上,先在掌心搓揉之後,再壓住她的小腿。
「啊!」葛郁婕沒料到他的「療程」還沒結束,驚嚇之余哀叫了聲。「腳不用了啦!好癢!」她最怕癢了,而且小腿肚的部分很敏感,她忍不住咬牙笑了出來。
「腳部肌肉會比手痛得久,安靜一點!」他揚起大掌,不客氣地拍了下她包裹著貼身短褲的臀部,回頭又壓上她的小腿肚。
他認真地看著自己黝黑的手掌在她雪白粉女敕的小腿上揉壓,一股曖昧不明的親昵感由心頭漾起,以勢如破竹之姿直沖下月復,使他措手不及,手勁也逐漸減緩下來。
「呼,這樣好一點了。」葛郁婕冒了身冷汗,她吐了一口氣,開始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情了。「你真不害臊耶,哪有人說自己長得帥的?」這種事要別人說的才算數。
「不是我說的,是大家都這麼說。」他的喉嚨有點梗住,嗓音益發沙啞。
「大家?誰啊?」心里陡地有絲發酵,她不是滋味地問道。
「胡媽、小玉啊,還有那些個女工、附近的居民啊,她們每次看到我都這麼說。」按完左腿改右腿,他開始舍不得移開指月復下的細致肌膚。「還是你覺得我不刮胡子比較好?」說不出為什麼,他就是想知道她的想法。
「都好呀!」不過蓄著大胡子,別的女人才看不到他的「美色」,也就是說,她承認他長得不賴啦!
也不是說那種純然的俊美,五官分開來看都還算可以,卻不頂完美,可奇怪的是擺在同一張臉上,竟奇特地散發出特殊的男人味,加上他本身粗擴的氣質,很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。
「真的?」別人說他還相信,可她說起來怎就少了那麼點說服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