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別鬧了,我該回家了。"她笑著閃躲他的攻擊。
"不要回去。"他摟緊她,不讓她下床。
"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!"她可是很熱愛工作的哩!"那正好,省得來回奔波。"他打定主意不放人。
"不要啦!別像個孩子一樣動人嘛!"
"就要!"
"拜托,你是'番王'啊?"
'那你就是壓寨夫人。"
"鬼才當你的壓寨夫人呢!別拉著我,讓我去洗個澡總行了吧?"
"洗了又流汗多麻煩?"
"干麼又流汗?"'"哇咧——麥擱來……啊!"
細不可聞的嬌喘聲掩蓋了月色,因為連月娘也不好意思地躲在雲朵後面呢!
第五章
每天的八點五十分,田月霓總會準時出現在鐵鷹集團里,緊鄰著雷經理辦公室前的秘書專用辦公室。
習慣地整理好一天的工作程序,在雷颯踏進辦公室前,為他沖好振奮精神的黑咖啡,然後在他一腳踩進辦公室時,精神奕奕地朗聲對他喊一聲"早安,大叔";接下來的時間如無意外,她便從事著與一般秘書無異的乏味工作,但她卻做得很帶勁。
辨律的生活令她滿意,因為那意味著紊亂二字不再介入她的工作,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分配工作時間,自然而然地會有些小小的"私人空間"。
她從來不知道生活也可以這麼過。自從與李德明"協議分手"之後,她開始接受一些條件不錯的男士邀約,一個禮拜扣掉兩堂"必須的"美姿美儀課程時間,其余時間幾乎排得滿檔,讓她覺得好玩又有趣。
"早安,大叔。"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,她精準地在雷颯踏進辦公室的第一時間里喊道。
"嗯。"雷颯頓了頓,低沉地應了聲。
"你今天心情是陰天喏!"她看得出來他的臉很臭……不,更正,是超臭——超級臭!
"你抬頭看看天上,艷陽高照,是大晴天!"雷颯低聲咆哮,像輛跑車奔馳中低咆的引擎,轟——轟——轟——
四月霓不為所動。瞧瞧,嗓門大得嚇人,而且語氣沖得很;連著幾天下來他都是這個樣子,她已經聰明地訓練自己"麻木不仁"了。
"大叔,請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公司。"她的手快速地敲打著鍵盤,眼楮根本沒離開過電腦螢幕,更別提在他臉上"逗留"了。"更不要殘害我健康的耳膜。"她不知死活地又補了句。
"你搞清楚,這間辦公室是誰作主、誰才是老大!?"他低咒了聲,接下來的發言又是"重音喇叭",轟得她耳膜發疼。
"大叔,你早上又忘記刷牙了嗎?"他甩甩頭,迅速甩掉耳鳴的不適感,不忘提醒他注意禮貌,並露出一朵甜膩閃亮的笑容。"這里當然你才是老大,因為你'年紀'大嘛!"
難道他沒听人家說"老大大,褲子穿不下"?她這麼說還算客氣的咧!啐!
雷颯瞪著她惱人的燦笑,再大的火氣也消弭了大半;他煩躁地抹了抹臉,僵硬地采用一貫的"發語詞"。"你今天——"
"業務部陳大中約我中午在員工餐廳用餐,晚上跟花店的柯老板有飯局。"她想都沒想,腦子里主動列出自己一天的行程表。"今天不是周二也不是周五,而且你今天沒有排應酬。"所以下班後的時間都是她的。
這種戲碼每天都會演上這麼一遍,大叔不嫌膩,她還嫌煩咧!
"你倒是過得挺"充實'的嘛!"這句話可是咬著牙說的。
"還好啦,感謝他們給我機會,妝點我多彩多姿的生活。"拜托!千篇一律的答案,怎麼大叔都听不膩啊?
"見鬼的多彩多姿!"他蹙起眉,沒意外地又是一陣詛咒。
"大叔,注意你的涵養。"她嘆氣兼搖頭。最近大叔的脾氣越來越難捉模,而且三不五時便口出穢言,害得她都想把美姿美儀的缺額免費大放送……呃,雖然她現在上的就是免費。
"看來你是沒有多余的時間留給我嘍?"雷颯深吸口氣,壓下心頭陣陣不快。
"有啊!"她終于抬起頭笑著,圓圓眼眯成上弦月。
雷颯的黑眸迸出晶亮的光彩。"真的?你願意推掉別人的約會跟我……"
"我是說麻煩你老人家排隊,我的行程表目前排到下個星期三,如果你要求的話,我可以把下個星期四留給你。"田月霓沒等他說完就截斷他的話,當場潑了他一盆冷颼颼的冰水。
"該死的你!"雷颯握了握拳頭,不再把視線留在她身上,舉步走進辦公室,唯獨以巨大的甩門聲表明他的憤怒。
"不要就算了嘛,頂多我把機會讓給別人嘍!豬頭!"田月霓噘了噘嘴,美眸斜睨了眼相隔兩個辦公室的可憐門板,她甚至可以看見被他抖落的木屑。
什麼嘛!必門那麼用力干麼?甩壞了可是得花錢修呢!哼!
***
唯美的燭光、高雅的氣氛,現場演唱歌手清脆的嗓音流瀉在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,氣氛十分浪漫且溫馨,是個絕對適合情人約會的場所。
"柯老板,這里的消費不低呢!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。"田月霓甜甜地笑著,舉起桌上的紅酒,向坐在對面的花坊老板柯英章示意。
"哪里,只要你滿意,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摘下來給你。"柯英章痴傻地看著她甜美的笑容,覺得自己的魂全被她的笑給勾了去。
悅豐飯店是鐵鷹集團旗下的資產之一,平日的盆景、景觀全數交由"絮絮花坊"打點,由于這種大手筆不是花坊經常能接到的case,因此身為花坊老板的他理所當然地親力親為,自然經常有機會接觸鐵鷹集團的員工。
有一次飯店在裝潢上有點更動,田月霓到此與飯店經理商談更動事宜與日期,正巧遇到前來整理景觀的柯英章,當下讓柯英章驚為天人,于是開始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。
"柯先生說笑了,人家才不會做那種非分的要求呢!"田月霓仍舊掛著迷人的笑,兀自享受著顛倒眾生的"樂趣"。
"叫先生太生疏了,如果你不介意,大可叫我英章。"柯英章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飛上了天,幾乎就要到達天堂了。
哇哩咧!叫做"印章"也就算了,還好死不死的姓"刻",她真的很想干脆叫他改行算了,開個刻印店絕對比開花店適合他!
"好啊,英章,既然如此,你也別再叫我田小姐了。"雖然在心里嘲笑他老子的取名哲學,但她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嘲諷的意思,依舊甜甜地笑著。
"那、那我就叫你月霓嘍,好不好?"柯英章確信自己離天堂之門已經不遠了。
"有何不可?"她扯開甜死人的笑容,看不出絲毫勉強。
"月霓,我想……我們可不可以……以結婚為前提交往?"他脹紅了臉,忘情地伸手覆在她置于桌面的手背上,渾然不覺有個人已經用眼神"殺"他千百回。
雷颯倚在吧抬邊的長柱,一雙深幽的黑眸打從兩人一進餐廳便沒離開過他們,深沉的瞳仁在柯英章觸模四月霓的手時,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危險訊號。
悶吶!
想他堂堂鐵鷹集團四大公子之一,竟然會躲在這見不得光的角落里偷觀她跟別的男人約會,這對他男性的自尊實在是一大打擊,更別提他中午也做過了同樣的蠢事!
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,只是知道她跟別人有約,一雙腳便會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後面走,又沒敢讓她發現自己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,因此只能遠遠地看著她,什麼屁都不能放,更別說阻止什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