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一切花費都是值得的,因為馨秀剛才又替她擋走了邵慕風,讓她松了口氣。
「昱晴,任我橫看豎看,怎麼看那個姓邵的都不像壞人,你會不會搞錯了?」這麼帥又這麼成熟的男人留下來當男朋友多好啊!昱晴為什麼要避他如蛇蠍,甚至不惜讓她說謊?有問題,真的有粉大的問題喲!
「傻瓜,你沒听過人不可貌相嗎?」汪昱晴小心翼翼地由房間里走出來,確定邵慕風真的離開了,她才敢壯大膽子挺起胸膛。
「可是他每次來都很有禮貌啊,而且有會每天來家里找人的嗎?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子」
潘馨秀就是不相信她的說法。
「哎呀,你還小,等你長大就知道了。」
汪昱晴走到窗邊,微微撩開窗簾,咬著唇看著逐漸離去的車燈,神情竟是無限落寞。
潘馨秀搔了搔腦袋,怎麼她跟昱晴有了代溝嗎?她總覺得昱晴跟那位邵先生之間沒那麼簡單,說不定昱晴沒回來的那一夜就是
啊!這種事可瞞不得,為了明哲保身,她還是跟日本的阿姨報告一下才妥當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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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紅酒綠、觥籌交錯的酒吧,成了現代人墮落與逃避現實的最好去處。
邵慕風百無聊賴地搖著酒杯里淡褐色的液體,透明晶瑩的冰塊和著液體,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「別煩我!」突然有人在他背後拍了下,他敏感地伸手往後一揮,濃密的眉毛不悅地攏起,不耐神色溢于言表。
「你吃炸藥啦?火氣那麼大!」
鳳飄鳴迅速收回雙手,才免去被打中的厄運。
「飄?我以為是那些無聊、前來搭訕的女人。」
邵慕風看向來者,淡淡地解釋著,他在這里坐了不到十分鐘,已經推掉不少濃妝艷抹、極其無趣的女人的邀請,莫怪乎他火氣特別大。
鳳飄鳴挑起眼眉。「這可不像你,怎麼?轉性啦?」
「多事!」他現在滿心滿眼就擔心那個躲著他的小女人,其他的女人他一概都沒興趣!「你怎麼來了?」
「喔,就你能來哦?」鳳飄鳴不置可否,大大方方地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。「干麼?怎麼想到這里來,欲求不滿嗎?」
「要你管!」心里頭煩,口氣當然沖。「你呢?喝悶酒?」他反問。
「剛才那三個字還給你。」鳳飄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。
「哪三個字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適時介入,立時引起兩人的注意。
「颯!?」邵慕風和風飄嗚驚愕地看著他。「你怎麼也來了?」這兩個人難得的好默契,不僅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,連停頓出聲的時間也相同。
「奇怪了,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?」雷颯臭著一張臉,看起來心情不大好。
「四劍客來了三個,等會兒不會連揚也來湊一腳吧?」邵慕風納涼地說道。
鳳飄鳴冷哼了聲,以醋酸的口吻道︰「人家可不比我們三個‘羅漢腳’,搞不好他正在家里‘含飴弄兒’咧——」
語音方落,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記爆栗,以打水漂兒之姿「咚、咚、咚」地狠狠落在三個大男人頭上。
「誰呀!?」三個男人同時抱著頭,聲音淒厲而破碎地迅速看向攻擊他們的人。
「揚!?」同聲揚起的低醇男音,簡直可以媲美男低音合唱團。「搞什麼鬼!」
「不道歉,是你們的錯,誰讓你們在後說別人壞話!」谷胤揚一坐下便蹺起二郎腿,沒隱瞞不肯道歉的意思。
「你怎麼也來了?」雷颯似笑非笑地看著谷胤揚。
「你們為什麼來,我就為什麼。」谷胤揚白了他一眼。
一句話引來長時間的沉默,四個帥氣的男人盤踞一張四方桌,四方桌上空隱隱可見一朵大大的烏雲,籠罩那一小方天地。
兩個小時,在桌上堆滿了數不清的酒杯、煙蒂之後,四個男人各自離去,每個人臨走時,肩上還各自頂著一朵更大的黑雲,久久不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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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有失手、馬有亂蹄,當然事情也會有無法掌握的時候,即使規劃得再完美,總有「凸槌」的危機……
這兩天辦公室的情勢有點詭譎,每天都有人送花給周美芳;雖然周美芳每次收到花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,可是轉過身,那肩膀抖動的線條,不難猜出她心理的喜悅。
林曉玲更是奇怪,常常一抬頭,就看到她莫名其妙地對自己笑了一下,問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,只是一逕兒地笑著,不然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回答,搞得她也是滿頭霧水。
臨下班之前,她正想腳底抹油,好好地在家休息舒緩累積兩個禮拜的壓力,努力地睡上它三天兩夜——反正周休二日她也沒地方去,干脆窩在被窩里暖床,上班族嘛,賴床是最大的幸福。
沒想到快遞突然來了個包裹,指名要給邵慕風,封套上還注明「特急件」。
周美芳正拿著小鏡子,在那張已涂了過厚化妝品的「面具」上補妝,而林曉玲則聳了聳肩,拿起皮包表示她的老公及孩子在樓下等她,而且已經等了半小時,她必須快點下去與他們會合。
小周末嘛,有人接送也不是件太異常的事,但她怎麼老覺得曉玲的眼楮……好像晶亮得過火?
「室長,這是邵先生的包裹。」汪昱晴把包裹放在周美芳的桌上。
「嗯,你送吧!」周美芳的眼楮壓根兒沒離開過手上的鏡面,在豐厚紅瀲的唇上再埔上一層口紅,對著鏡子抿抿嘴,並以食指抹去跑出唇線的紅彩。
「我!?」汪昱晴指著自己的舜子,大大的眼楮眨啊眨的,仿佛听了什麼听不懂的話。
「不是你還有誰?我趕著下班咧!」周美芳終于滿意地收起鏡子,站起身來撥撥衣服上的縐摺。「快去,別懷疑了。」
「可是我……」汪昱晴不安地看著她,支支吾吾地不知所措。
「別擔心,我就是跟慕風有約,而他早就離開公司了。」周美芳甩了甩汾浪型長發,正好甩過汪昱晴的臉部。
「哦……是嗎?」汪昱晴揉了揉眼楮,眼楮痛痛酸酸的,一定是被周美芳的頭發掃到的關系。
「那這個急件包裹,你要不要帶去給邵先生?」她踟躕地將包裹推到周美芳面前。
她的舉動立即引來周美芳一記大白眼。「你用用腦子好不好,有人帶個蠢包裹去赴約的嗎?那多沒情調!」周美芳尖銳地嚷嚷。
「那……」說得也是,「情調」那種東西,果然是她這種沒男朋友的女人所無法理解的事。
「乖,反正你下班也沒約會的不是?就替我跑那麼一趟,順便讓你那雙有點肥的腿伺機運動一下,就這樣啦!」周美芳拍拍她的臉頰,像哄小孩似的「安撫」她兩下,然後就扭腰擺臀地走出收發室。
那雙有點肥的腿!?
汪昱晴眼冒火光,炯炯有神的黑眸瞪著周美芳得意的背影,待她消失在視線里,她才頹喪地垂下肩,輕輕嘆了口氣。
這是對「媒人」該說的話嗎?她的公民道德顯然不及格!
拿起內線電話,撥到警衛室里確定邵慕風確實已經離開公司,她這才抱起包裹蹣跚地往他樓上的辦公室前進。
滿滿的失落感橫亙胸臆,她突然覺得生活索然無味——
把包裹方方正正地放在實心榛木桌上,汪昱晴無限依戀地輕撫推進桌面的皮椅,他平常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工作的吧?他都是用什麼態度在處理公事的呢?
她拉開皮椅,好玩地坐下,並用臀部在上面蹦了兩下,她高興地扯開嘴角,但不到兩秒鐘,那擁有燦爛笑顏的嘴角卻已撐不住地往下滑,隨之而落的是璀璨的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