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……"她知道這樣很不禮貌,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。
"沒關系,只要你相信我,我一……點都不在意。"即使嘔得快吐血,他也要裝作沒事,橫豎要把這件事辦妥便成了。
"說真的,要我一時之間相信你還真有點困難。"阮棠拭去眼角的水痕。
"倘若真如你所說,這一切都只是假象,為何你可以讓這些看起來那麼像事實?"若真是演戲,那麼他不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。
"這些都-是騙人的小把戲,演久了自然就像真的了。"邵慕風微揚嘴角。
"你都不知道,在遇到你之前,鷹瀚的桃花運有多旺!撇開公司里愛慕他的同事不說;有時走在路上,甚至會有女人主動黏上來。
你知道,女人有時候是很'黏'的,怎麼拒絕都沒用,趕也趕不走,這時候我們就會演場戲給她們看,好讓她們死心。"原來是其來有自,卻害得鷹瀚差點錯失佳人,這是他們歷始料未及的發展。
"是嗎?"阮棠睜大了眼。
"難道那些女人看不出來,你長得比較'漂亮'嗎?"理論上應該是他的桃花運較旺才是。
邵慕風聞言,瞬間垮了嘴角︰"小姐,男人被稱為'漂亮'並不是件很光榮的事。"甚至是羞辱。
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悶哼聲,邵慕風翻了翻白眼。
笑,笑死你算了!
"你有听到什麼聲音嗎?"阮棠狐疑地想開出去看看。
"沒有,別看了,沒有人會偷听我們說話啦!"因為門外有只重量級的"看門狗"。
邵慕風及時擋住她前進的路線,不讓她達成目的︰"你到底信不信我說的話?"這才是比較重要的事。
阮棠深深地看著他,他的表情很認真,不似在說謊;而且他雖然長得俊秀,卻沒有絲毫娘娘腔的感覺,甚至眉宇之間還透著股陽剛。現在,她怎麼看都無法將他歸類于有特殊傾向的男人。
"相信你,我有什麼好處?"不知怎地,她心頭的陰霾已逐漸淡去,而且莫名其妙地逐次飛揚。
"好處可多了,最起碼你會得到一個標準的老公--"邵慕風大喜,劃天指地地開始吹虛。
門外的鐵鷹瀚松了口氣,他放松地背靠著牆,嘴角漾著滿足的笑意--
劉明明躡手躡腳地閃進"風之房"里,她知道這時候鐵鷹瀚與阮棠正外出去取婚沙照片,那是明天的婚禮上所必須的大型巨照,所以短時間內,"風之房"里不會有人回來,也理應無人在里面。
她雖然沒有能力改變鐵鷹瀚娶阮棠的事實,但她卻可以在禮服上動點手腳,讓他們的婚禮出狀況,且讓阮棠糗態百出。
她拿著一把細致的小金剪,興奮的腳步帶著微微的顫抖,逐漸向穿著阮棠婚紗的人形衣架靠近;她要在阮棠的禮服上動點小手腳,把接縫處的縫線剪出細細的切口,讓禮服雖可以穿在身上,卻無法撐得久。
等明天阮棠穿著它走出大廳,面對眾人的祝福之際,縫線應該已承受不了身體的移動而破裂--
她興奮地幻想著禮服破裂的場景,泛著紅絲的眼似乎已經見到那刺激且令人驚愕的一幕,令她忍不住"咯咯"笑出聲。
她毫不猶豫地一刀又一刀在禮服縫線上劃下口子,隨著迅速的動作,她的眼尾及嘴角笑紋更形擴大,額際的汗珠逐一滴落在臉頰兩側,沿著輪廓往下巴滑動,臉上閃動著令人驚悚的歹毒表情--
"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"鐵鷹瀚、阮棠與邵慕風不知何時已回到房間,只听見鐵鷹瀚冷冷的聲音在沒有空調的空氣中響起。
劉明明動作一僵,以極緩的速度回過頭,用泛著血絲的雙眼看著他們;她沒有絲毫愧疚的神色,甚至嘴角還帶著嘲諷的笑。
"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?"阮棠一見劉明明異常的表情,早就害怕地躲到鐵鷹瀚身後。但鐵鷹瀚並沒有被她嚇到,他不會放過任何想傷害阮棠的人,即使是女人也一樣。
"是沒什麼好處。"劉明明總算開了口;"不過,能讓她出糗,我卻可以得到無上,的快樂,所以我才這麼做。"
她沒有絲毫的歉意,仿佛這是她理所當然該去做的事。
"我、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……"倒是她常常咄咄逼人;阮棠緊揪著鐵鷹瀚的襯衫,語調甚至有點發抖。
"沒有?"劉明明眯起眼,精致的臉蛋已不復美麗,反而充斥著一股怨恨的意念。
"我到底跟你犯了什麼沖?為什麼我看得上眼的男人,個個都只對你有興趣,反而視我如敝履?你說,如果沒有你的存在,我的日子將何等快活?"
"這、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…"別人要喜歡她,她也沒辦法,又不是她自己去招惹他們來對自己有意思,她也很苦惱啊。"不管!"劉明明憤恨地瞪視著她,眼神趨于渙散,"只要有你在的一天,我就得不到幸福,我一定要教你不好受,這樣我才會得到平衡!"
"之前流散出去的謠言,也是你到處散播的?"鐵鷹瀚問道。
他-直在查到底是誰做這種無聊的事,不僅他這里找不出頭緒,連交際手腕高強的慕風也到處問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但自從她跑來跟他講休息室有問題的那件事之後,他便隱隱覺得謠言事件可能與她有關。
依犯罪心理學來推斷,倘若一次犯罪不成,必會伺機再次犯罪,他把目標鎖定在劉明明身上,料想她絕對會在婚禮之前有所行動,所以他與慕風便設計了今天的外出,其實是躲在不遠處等待,等罪犯自投羅網。
丙不其然,才藏身不久,劉明明便主動現身,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。
"是又怎麼樣?"反正行跡已然曝光,她設有什麼不敢承認的,"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教訓。"她依然認為自己沒錯。
"所以你才會再次對付阮棠?"鐵鷹瀚至此終于全盤了解。
"那是她應得的!"劉明明霍地放聲大笑,聲音尖銳而淒厲。
"你太偏激了。"鐵鷹瀚首先看出劉明明的不對勁,他向邵慕風使了個眼色,邵慕風立刻往她身後閃去,"你應該找心理醫生談談。"
"不需要!"劉明明斂起笑容,眼神再次渙散,"你不要把我當瘋子看待,我知道我自己正常得很!"她低吼,驀地又凶又狠地瞪視著阮棠。
"正常人不會做這種變態的事。"鐵鷹瀚蹙起眉。
"你們男人才是變態!"她又笑了,這次表現得像個怨婦,表情憤恨地伸手指向阮棠,"她有什麼好?要身材沒身材,要臉蛋沒臉蛋,她拿哪一點跟我比?"就憑她的閉月羞花之貌、魔鬼般妖嬈的體態,她怎麼都強過一無是處的阮棠。
"這跟長相、身材沒有關系。"鐵鷹瀚把語氣放軟,企圖讓她平靜下來。
"說謊,你們都是騙子!"劉明明突地握緊手中的小金剪,把刀鋒向著鐵鷹瀚與阮棠的方向,"她一定是妖女,不僅男人,連女人她都不放過!她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惡毒的法術,讓所有的人都棄我而去,連跟我感情最好的月秋,也因她的關系不再理我,都是她!是她!"
"我沒有!"雖然情勢十分緊張,但阮棠仍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,讓她明白。
"你住口!"劉明明大聲喝斥,"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,除去你這個妖女--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