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叫童禹恩,請問有事嗎?」這個人真奇怪,沒事跑來問她的名字作啥?口氣還這麼惡劣!反正她也沒損失,告訴他又何妨。,「我想約你去吃晚飯。」維爾說話雖然有外國腔,但中文文法倒是沒用錯。
童禹恩愣了下,小手悄悄地揉了揉酸疼的腰骨。「抱歉,我今天很累了,想早點回去休息
維爾聞言又皺起眉頭。「約你吃飯是給你面子。」
這下童禹恩又愣住了,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大男生竟然這麼狂妄,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竟就如此出言不遜,這樣誰敢赴他的約?她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「對不起,我真的……」
「我不想听到拒絕的回答。」他突地打斷她的話,霸氣十足地說道。
「維爾先生!」童禹恩深吸了口氣,她忍住發火的沖動,圓圓的大眼無畏地瞪著他。「我想我表示得夠明白了,我不想跟你出去吃飯,起碼今天、現在不想,你沒有權利勉強我!」
維爾挑了挑眉,顯然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;他勾起漂亮得過火的嘴角。「你的反應很特別。」不同于以前他交往過的女人。
童禹恩嘆了口氣,已經工作了一整天,她實在沒精力跟他胡扯下去。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,明天還要進棚,麻煩您早早回去休息好不好?」
維爾嘴角的弧度逐漸加大、加深,棕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,閃爍著耀眼的光芒。「你這是在關心我嗎?」
童禹恩幾乎想尖叫了;她垮下肩膀,應付地說︰「是,我是關心你,我怕你明天爬不起來,那工作就會有所延誤!」既然這個人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,她不妨多貼兩塊在他臉上,省得他羅哩叭嗦的。
"OK!」他突然帥氣地點了下頭。「沖著你的關心,那我們就改天再約。」
他喜歡這個女孩,暗自下定決心要把她追上手!
童禹恩听到他同意了,幾乎拍手歡呼;她終于扯開笑容,再次應付他。「那好,你現在就回去休息,吃飯的事以後再說。」
維爾突然快速地俯下頭,迅速確實地在她頰上偷到一個吻。「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約定,你可別忘了!」
丟下話,他帥氣地轉身走人,留下童禹恩失神地柞在原地。
「哇 !小童,那個帥哥看上你了耶!」小彬滿臉興味地湊到她身邊,像個專挖八卦的狗仔隊。
「那種人有什麼好?自以為瀟灑,脾氣又大得要命,被他看上未必是好事。」小季不甚苟同地吐槽。
「我看你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帥!」小彬笑著推了他一把。
「哪里帥啊!脂粉味那麼重,像個娘兒們似的,不像個男人,倒像吃軟飯的小白臉。」小季罵起人來毫不留情。
「歌手嘛,注重門面在所難免,何必把人家說得那麼難听?」成哥一向少道人長短,也許是維爾那一吻太過突兀也太過令人震驚,讓成哥也忍不住湊上一嘴。
「你們這些人就是愛以貌取人!」小季氣悶地瞪著幫維爾說話的兩個伙伴,沒好氣地警告著童禹恩。「小童,那種男人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妥,擺明了是個愛情騙子,你小心點兒,可別傻傻的陷下去一了。」
「夠了吧你,自己才像個娘兒們似的嘮嘮叨叨,小童是個大女生了,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己,你就別操心了。」成哥忍不住取笑他兩句。
「可不是,雞媽媽!」小彬也順道糗著他。
其實身邊三個男人在扯些什麼,童禹恩根本沒有听進去。
她呆愣地看著凌昊煒熟練地擦拭著昂貴的生財工具,似乎對維爾吻了她這件事一點反應都沒有,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,她心中涌起一陣苦澀。
傻瓜!你還能期待什麼?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,凌大哥他根本不必負擔什麼道義上的責任,畢竟他曾給自己反悔的機會,不是嗎?
她咬了咬唇,傷心地轉過頭去,不想再看那個挺拔的身影——
凌昊煒用力地擦拭著相機,臉上的肌肉繃得死緊;他不懂自己心頭泛起的酸澀是什麼,只是覺得極不舒服。
藝術家的浪漫性格使他無法對她承諾什麼,因為自由慣了的性格里有太多的不安定因子,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已準備好接受一段長期且穩定的感情,可是——這心頭的酸楚又是怎麼回事!?
他不喜歡他的禹兒輕易地跟其他男人如此親密!
一把無名火狠狠地焚燒他的心髒,他無處宣泄,只能借著用力擦拭相機來發泄那股不斷竄起且莫名其妙的火炬——
第七章
如同以往一般,童禹恩停好心愛的重型機車,才跨下機車,就有人不識相地敲了敲她的安全帽,她轉頭看向來者。
「早啊,童禹恩。」只見維爾臉上掛著笑意,滿是得意地看著她。「我有听你的話喔,瞧!我來得多準時,一秒都沒遲到。」
童禹恩向他舉起大拇指,順手摘下安全帽;她甩了甩頭,笑著說︰「不錯,孺子可教也。」她文謅謅地說,也不管由國外回來的他听不听得懂。
「你、你的頭發……?」從她一拿下安全帽,維爾就立刻瞳大了眼,他驚奇地瞪著她俏麗的削薄短發,輕聲嚷著。
「頭發?」童禹恩不甚習慣地模了模清涼的後頸,她淡淡地笑了笑。「剪了。好看嗎?」
維爾睇著她,棕眸若有所思。「好看,但為什麼想剪掉它?」
雖然他在國外長大,外國人也不太在意這些小細節,但他本身是個中美混血兒,曾經學過中文,他的中文老師曾說過,有些中國女孩會因某些事情進行得不順利而剪去長發,尤以感情受挫為最。
她也是嗎?也是因為感情不順利而做了這個動作嗎?
童禹恩聳了聳肩,一臉無所謂。「不為什麼,比較好整理吧!」她隨便找個借口。
沒想過為什麼,也許是一時沖動吧,昨晚一離開工作室,她騎著機車緩慢地游走在街道上,無意中看見一間發廊,那一瞬間忽然有了想剪發的心情,于是她便停下機車,然後就突然地剪去留了三年的長發。
一切都是那麼突然,沒有任何緣由,只因為她突然如此想罷了。
維爾眯眼審視她話里的真實性,狐疑地問道︰「會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嗎?」
童禹恩見他認真的模樣,忍不住發笑。「嘿!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吧?」
「我听說中國的女孩子,會因為感情不順利或遇到瓶頸而剪去長發,你是為了哪個理由?」他隱隱覺得她心里想著另一個男人,那令他不是滋味。
童禹恩的笑容僵在臉上,她輕咳了聲,垂下眼瞼。「你何不把它當成是我愛漂亮呢?」她不得不承認,有時觀察力太過敏銳的男生實在令人無力招架。
維爾搓了搓下巴,兩秒鐘後他綻開笑容,大手順著她的發絲撫了撫她柔細的發。「OK,我接受你的理由,我說的是實話,你短發的樣子很漂亮。」
他不是放棄謎底,只是他聰明地選擇忽略;如果想讓她迅速忘了那個男人,惟有不再提起他,並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適時關懷,最後再等著甕中捉鱉便是。
「謝謝。」童禹恩笑得很淡,若有似無。
兩個年紀相仿的大孩子一起往三樓跑去,渾然不覺一雙深邃如潭的黑眸早已隔著車窗注視了褚州門好一會兒,包括維爾的手輕觸她柔細的發
凌昊煒雙手緊握著方向盤,下巴靠在指關節的凸起上;他看似面無表情,指尖及關節處卻已遮掩不住激動地隱隱泛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