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斯嚴厲地瞪了她一眼,抬起左手看著腕上的表面。「你非得在這個時刻跟我談論這個問題嗎?」都十點了,還要他在這里浪費時間?
嵇沛歆用力咬著下唇,制止自己牙關打顫,她重重點了下頭。
「如果我不呢?」洛斯的藍眸變得深幽。閃動著危險的光芒。
「那你就放了我!」嵇沛歆勇敢地開口。
「放了你?」洛斯輕笑出聲。「休想!」嵇沛歆刷白了臉,只得繼續拖延時間。「那就請你解釋清楚。」洛斯蹙起眉,這妮子還真倔!不過滿有趣的,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倔多久?他輕輕地撈起床上的照片,以手指分開,捏在兩指之間。「這個女的叫珍。梅莉,她是我的家族打小為我訂下的未婚妻。」嵇沛歆抽了口氣,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,而且還是個那麼美麗靈動的女人,為什麼還要對平凡無奇的她……
「這個男的——」洛斯的藍眸緊鎖住她,沒漏過她任何一個驚慌的眼神。「就是你哥哥嵇沛安。」「你……到底想說什麼?」不安的感覺迅速攫住她的心頭,她迫不及待地問。
「私奔,他們兩個人瞞著我私奔。」他淡漠地說著,仿佛事不關己。
「私奔?!」嵇沛歆抽了口冷氣;月兌軌了,所有的事全然月兌軌!正直醇真的哥哥會跟別人的未婚妻私奔?這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答案!她霍然明白了,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將她騙到這座小島,甚至以不甚光明的手段完成與她的婚姻關系一一這一切,是報復!是他報復哥哥的手段,他將怨恨轉嫁到她身上。
「你不覺得這種報復手段很蠢嗎?」無意識地開口說著話,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只是讓嘴皮子自主地動著。
「嗯?」洛斯並沒有情緒波動,他挑起眉,第一次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,而且還是個女人,看起來接下去會是一場很有趣的對抗賽。
「堂堂喬氏集國的總裁,竟然為了報復而娶一個仇人的妹妹為妻!以你的條件,足以給你的妻子最好的物質生活,你不覺得這些對仇人的妹妹似乎不是一種嚴酷的報復行為,更甚者,或者可以說是一種'福利'?」嵇沛歆沖口而出後,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愚蠢!她在說什麼?她竟提醒他如何虐待自己,如何帶給自己更糟的境地?她空茫地揚起嘴角,譏笑自己的愚蠢行徑!
「你很聰明。」洛斯莫測高深地輕笑,然而笑意卻從不曾到達那雙漂亮的藍眸。「但你推斷錯了,這段時間並不長,基本上時間為期一年,之所以跟你辦結婚手續,不過是想讓我的子嗣有個婚生子女的正常身分。」「子嗣?」嵇沛歆顫了一下,她茫然地瞪著他。
「你以為我是真的要你嗎?」他嗤笑一聲,那抹笑冷酷而噬血。「既然我的未婚妻被人拐帶私奔,我當然得再找個女人來為我傳宗接代,而你,理所當然地成為最好的下手目標。」「你的意思是一一任何女人都可以?」都可以成為他的妻,只因能為他生下繼承人?
「別跟我談什麼情、說什麼愛,我不相信那套!」他的語氣倏地冰冷起來。
「如果我一直沒有懷孕呢?」一股寒氣由腳底直往上竄,嵇沛歆以雙臂摟緊屈起的雙足。
「你忘了我說基本上時間為期一年。」他開始有點不耐煩,他竟可笑地穿著一條內褲與這個蠢女人討論這些蠢問題!「如果一年的時間你的肚子完全沒有消息,那麼,你只有一個下場,那就是成為下堂妻。」「即使我為你生下孩子,下場仍是一樣?」下堂妻,多諷刺的字眼!
「沒錯!」鏗鏘有力的回答全然沒有遲疑。
「我懂了……」嵇沛歆將頭枕在雙膝上,突然覺得好累。「你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?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。」「想什麼?」這女人是不是瘋了?他都準備好要來跟她過個性感浪漫的洞房花燭夜,她竟該死的說要靜一靜,那他今晚不是白來了?!
「想我該不該接受你的報復。」她閉上眼楮,長長的睫毛疲憊地合上,在眼部下方形成一小方陰影。然而,接下來的狂妄笑聲卻將她所有的倦意全數遣盡,逼得她不得不重新睜開眼面對他。
「你笑什麼?」他的笑顯得刺眼極了,她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「你以為你還有考慮的余地嗎?」他陰戾地瞅著她面無血色的嬌顏,完全沒把她的話放進心底。
「什麼意思?」不安感又再度直竄而上,她顫著唇瓣,難以理解地問。
「其實這些文件在我眼里不過廢紙一堆,因為它們總有一天會成為'過去'.而你,如果不乖乖地順從我的意思,以我的財勢,你想,你哥哥會遭到什麼樣的下場?」性感的薄唇說著丑陋的言辭,充滿了冷冽與嘲弄。嵇沛歆瞠大了眼,她無法置信這個男人正以他的財勢在威脅她。
「你想怎麼樣?」好可怕,哥哥怎麼會惹上這麼恐怖的對手?
「你放心,我不會要了他的命,那只會髒了我的手。」他氣定神閑地坐在床上,恍若正與她輕松地談天說地。「只不過我會讓他無法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立足罷了。」「你……」嵇沛歆驚訝得張開小嘴。「你知道他們在哪里?」「輕而易舉。」他勾起嘴角,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。
「那你為何不帶回你的未婚妻?」如果她是哥哥,她會放手的,只要別惹上這麼可怖的對手。
洛斯魔魅一笑。「那可就不好玩了,少了狩獵的樂趣。」「而我,就是你的獵物?」她臉上血色盡失,恐懼的神情布滿秀容。
「你真的很聰明。」藍眸毫不隱藏地閃動激賞的眼光。
「我什麼都沒有,你到底想要由我身上得到什麼?」她慌了、亂了,所有的思緒瞬間全數停擺。
洛斯伸出手,修長的手指畫過她的眉心、鼻尖,在小巧的唇瓣稍作停留,爾後滑至她的下巴、頸項,挑開她胸前的鈕扣,指尖直指著她的左胸。
「你的人、你的心。」他盯著她的眼,滿意地看到她害怕的模樣。
「這不會是你想要的!」嵇沛歆幾乎驚聲尖叫。
「嗯?」洛斯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玩弄她的領口,引起她陣陣輕顫。
「你要的只是孩子,無關乎我的心,那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為我主宰的!」她倔強地抬起下巴,宣示自己的尊嚴。
「呵!如果我堅持呢?」他對她已諸多讓步,別想再由他這里得到更多。
「為什麼你要這麼霸道?」嵇沛歆快哭了,她強迫自己要堅強,絕不能在他面前掉下任何一滴眼淚,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懦弱。
「霸道也好,無情也罷,不管你怎麼想,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阻止,也從沒有得不到的。」他狂妄地說,爾後一把攫住她的手,用力扯開她的上衣,動作之粗魯,將她的上衣鈕扣完全扯落。
「放開我——」嵇沛歆掙扎地想月兌開他的箝制,可終究是徒勞無功。
「憑你這麼點力氣想逃,未免不自量力。」他僅以單手便足以成功地握緊她的雙手,將她高舉過頭,緊緊地壓制在枕上,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,隔著純白色的胸衣掐緊她一方胸脯。
「你……你想用強的?我不服氣!」嵇沛歆吃痛地眯起眼,但她倔強地不肯喊疼,甚至以嚴厲的言辭指控他。
洛斯邪魅一笑,伸手解開綁在頸後的發束,長發瞬間技散開來,像一泓黑色的瀑布,披散在他完美的頸骨,整個動作一氣呵成,完美得令人屏息。「我不是那麼沒品的男人,我會要你求我。」「不……不可能!」嵇沛歆閉上眼,沒敢看他全身散發性感魔邪的氣焰;上帝真是不公平,竟給這種惡魔無懈可擊的外表,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為之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