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瘋了!」她驚恐地膛大美眸,不敢相信他竟然讓自己以這麼羞恥的姿勢面對他!
「對,我是瘋了!」他自嘲地苦笑︰他又何嘗願意如此?如果不是她說從此形同陌路、老死不相見,他又怎忍心禁錮她?
「我是瘋了才會……」愛上你——
餅後他並沒有立即撇身,趴俯在她身上急遽喘氣,待呼息趨于平緩,他將唇瓣附在她耳際,輕柔卻十足強硬地說︰「你不想要我的孩子,我偏不讓你如願。」
商若梅空洞地望著天花板,意識逐漸模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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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朵嬌艷的鮮花逐漸凋零,任誰看了都知這事情發生變化。
左靜好打不平的個性又竄出頭來,她硬逼著陸澈將歐南楓約到家里,就他一個人,不準帶著商若梅。
「什麼事這麼急?」歐南楓進到書房,來不及坐下便先問目的。
「坐。」陸澈將他按進沙發里,要他稍安勿躁,慢條斯理地泡了杯咖啡。
「澈,你到底有什麼事?」歐南楓皺起眉,頗為不耐。
「南楓,老實說,你是不是對若梅做了什麼?」陸澈嘆了口氣,語氣凝重。
「沒有!」南楓迅速否認,快得令人生疑。
「真的沒有?」陸澈挑起眉,不以為然。
「澈!」南楓懊惱地低吼,慍色爬上俊臉。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質問我?」
「你不覺得若梅她不一樣了?」陸澈試探性地問道。
「哪里不一樣?」他心虛地僵直背脊,冷著聲死不承認。
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她變了,變得麻木、沈默,甚至在她臉上再也看不見那抹淡淡的笑,像沒有靈魂的洋女圭女圭股空靈,不是飄蕩在借大的房子里,便是蜷伏在房間的角落,無聲無息……
為什麼?說好不再愛她了,但為什麼決意不再愛她的心還是會痛,為什麼?
「你睜著眼說瞎話!」陸澈看出他的心虛,生氣地揪著他領口。「你愛她的不是嗎?你怎能眼睜睜地看她日漸調零?」
歐南楓任由他揪著領口,不反駁也不回答。
「你以為不回答就沒事了?」陸澈負氣地松開手,單單看他臉上痛苦的線條,就不難知道他自己也好過不到哪兒去。「你告訴她你愛她嗎?」
歐南楓搖了搖頭,面無表情,眸底掠過一抹痛。
「你拿什麼喬啊!炳?說句‘我愛你’你是會死啊!」早跟他說過女人最怕男人說那三個字,這根木頭到底听懂了沒?
「她不值得。」歐南楓冷冷地說了句。
「你說什麼?」陸澈掏掏耳朵,以為自己耳朵不靈光了。
「我說她不值得。」他不厭其煩地重復一次。
「她不值得?你的眼界未免高得離譜,外公看中的孫媳婦,你竟說她不值得你愛?」陸澈忍不住拔高嗓音。
由于商若青隸屬他的部門,經常可耳聞他提起若梅的好,所以陸澈自然而然地將若梅當成自己的妹妹般看待,難怪他會氣南楓沒好好待她。
「她不要我的孩子。」歐南楓空洞地盯著桌上的咖啡杯,事不關已似的挖開心底無以平復的傷口。
「什麼?」陸澈在心里打了個突,忙問。「她懷孕了?」
「沒有。」他雙手抱拳,抵住下巴。
「那你憑什麼說她——」
「她吃避孕藥。」歐南楓截斷他的話,聲音雖冷卻透著一絲顫抖。「她一直都吃避孕藥……」
女人會願意生養她心愛男人的孩子,她不願懷他的孩子只證明一個事實,那就是她心里根本沒有他,沒有任何可以讓他駐足的空間……
南楓空茫的聲音回蕩在清冷的空氣,陸澈凝重地看著他,他沒有辦法命令自己說出任何安慰南楓的話,他深刻地了解那種感受,只因他自己也受過。
「那是我要她吃的。」左靜推開書房門,突地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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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靜!」陸澈被她嚇了一大跳,沒料到主者老竟是自己的老婆。
「一人做事一人當,避孕藥是我教她吃的。」左靜鎮定地盯著兩個男人。
「你為什麼……」陸澈差點沒昏倒,被左靜這麼一搞,他的立場霎時變得尷尬。
「在我回答任何問題之前,我想先問南楓一件事。」她踱步到南楓身旁坐下。
「靜……」陸澈擔心地看著她。
受傷的男人很容易失去理智的,尤其她又是始作俑者,他擔心南楓若—時失控,誰知道他會不會——
左靜瞪了陸澈一眼,並滿意地看見他閉上嘴。「南楓,我只問你一個問題,你愛若梅嗎?」她做事講求速戰速決,這是她老公教的。
歐南靖仍是一片木然,但雙拳握得死緊,喉嚨里的喉結也不尋常地滾動了下。
「南楓,用你的心回答;先說好,我不接受不實的答案,你只有一次機會,如果你說謊,後果自負。」她睜大眼盯著南楓的眼楮,就怕漏過任何一絲訊息。
歐南楓身軀一顫,他凝滯不動,恍若化為雕像;左靜氣定神閑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來,反正也沒人會喝不是?
經過好半晌,歐南楓終于嘆了口氣,手肘抵住膝蓋,雙掌掩面。「我愛她,好愛她……」
沙啞得幾不可辨的嗓音、明顯顫動的肩膀線條,在在都顯示出他承受不少苦楚。
陸澈坐在—旁松了口氣,他原以為南楓會違背心意亂回答。
「那很好。」左靜得意地笑了,「既然你愛若梅,若梅也愛你,事情不就皆大歡喜了嗎?」
歐南楓身形一僵。「她不可能愛我。」放開手,索性往後仰躺,沒骨頭似的癱進沙發里。
「那?怎麼說?」嫁給陸澈久了,左靜也學會了他挑眉的動作,她帥氣地揚起一邊眉毛,驚訝地問道。
歐南楓懊惱地抹抹臉,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自己跟若梅的關系,這一切……都是他咎由自取,活該倒楣受這種罪。
「南楓,你不說個清楚,任何人都無法幫你。」陸澈看出他的猶豫不決,出言點明事實。
「我想你們都知道我的腿是怎麼受傷的。」歐南楓嘆了口氣,不再堅持孤軍奮斗。
他將之前在醫院遇到商若青的事大略說了一遍,陸澈兩夫妻點頭如搗蒜。
「當時她說只要我放了商若青,她願意答應我開出來的任何條件。」越靠近問題的重心,他的語氣便越遲緩。
「你逼她跟你上床?」左靜敏感地察覺核心,她橫眉豎眼地問。
「靜!」陸澈抽了口氣,阻止她繼續發言。
「一開始我是這麼說過,可是她一口便否決了。」歐南楓苦笑。
「那……」左靜原想張口,但卻接收到丈夫嚴厲的眼光,只得委屈地撇撇嘴。
「也許我當時是氣瘋了,我不再要她當我的女人。」歐南楓頓了頓,艱澀地接下去說︰「我以商若青肇事逃逸的過失,威脅她成為我的……‘奴隸’。」
陸澈與左靜同時倒抽口氣,他們同時瞠大了眼瞪著歐南楓。
「你真可惡!」左靜氣得大聲吼他,手腳並用地槌打。「若梅那麼愛她弟弟,你竟然這麼卑鄙地利用她的弱點。要她當你的情婦也就算了,還要她當個任勞住怨、沒有尊嚴的奴隸,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!」
這次陸澈沒有再阻止她,因為連他都無法原諒南楓的劣行。
「若梅……若梅她是瞎了眼,才會愛上你這個大混蛋!」左靜不禁紅了眼眶,她為若梅心疼,也為她不值;她是何其無辜,卻必須背負如此沈重的苛責與苦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