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蝶無奈地聳聳肩,都這麼大個人了,還這麼調皮,看來他真的已恢復成以前那個還沒出事之前的江靖淮,她總算可以心無掛礙地離開了。
「小妮子,過來。」江靖淮在床上就定位,伸出雙臂叫喚。
依蝶順從地將自己倚進他的懷里,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倚偎著彼此。
「靖淮,明天是個大日子,你緊不緊張?」依蝶低聲問道。
「這種事听天由命,緊張也沒用不是嗎?」江靖淮勾起嘴角。
「我真的希望你能恢復視力。」雖然那將是促使我不得不離開你的理由。
「我也期盼著。」他將鼻子靠近她的發,汲取她色馨香。
靜靜地,兩人沒有再開口說話,過了好久。
「我期盼在重現光明的那一刻,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你。」江靖淮突然毫無預警地冒出這麼一句。
依蝶聞言,渾身有如遭雷擊般地顫抖起來,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,此時再也不听話地滑下臉龐。
「你哭了?」感覺她的顫抖,他伸手觸模她的臉頰,關心地詢問。
依蝶在他懷里搖搖頭,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情緒的波動。
「傻瓜,這有什麼好哭的,真是小傻蛋一個。」她好久沒在他面前哭了,其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。
「人家感動嘛!」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他。
「你說好不好?」江靖淮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。
「什麼?」依蝶不解。
「我說,在我重現光明的時刻,第一個站在我面前的將會是你,好不好?」
依蝶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,沒有回答。
「你如果不答應,我明天就不去醫院動手術。」不知為何,他急欲得到她的保證。
好啊!你威脅我!」依蝶故作開朗,用手指激著他的手付。
「就算我威脅你好了,你到底答不答應?」固執因子絕不妥協。
「那是理所當然的事,你發什麼神經?」依蝶不做正面的回答。
「既然是理所當然的事,你為什麼不給我保證?」開始有些懷疑種子在心里發芽。
「好,我答應你就是了嘛廣她只好當個食言而肥的小人步!
「真的?你保證不會突然變卦?」他就是覺得別扭。
「我保證絕不變卦!」既然已撒下漫天大謊,她也不在乎多當一次騙子。
「說話算話。你……
這一晚,兩人就在一問一答中沉沉睡去……
第九章
手術過程十分順利,一個星期匆匆過去,已到了江靖淮要拆線的日子。
孟心蝶依約到醫院探望江過淮,電動門一開,她就看到唐威正站在護理站前向護士詢問江靖淮的拆藥事宜。
「晦!唐威,好久不見。」心蝶拍拍唐威的肩膀,主動跟他打招呼。
「心蝶,你怎麼來了?」看到孟心蝶出現,唐威的心里響起警鐘。
「怎麼,我不能來啊?」心蝶促狹地問。
「只有你一個人來?依蝶呢?」唐威暗暗祈禱自己的第六感不要實現。
心蝶知道唐威想問的是什麼,她也不拐彎抹角,簡單扼要地把依蝶要求她的事同後威說明。
「我的天啊!」唐威申吟著,怎麼一向不靈光的第六感,卻在這節骨眼上該死的靈驗?
「我先警告你,待會兒可別給我露馬腳,不然給你好看!」心議作勢恫嚇他。
「知道了。」事到如今,他還能改變什麼呢?
「王媽應該也來吧?她那邊你去搞定,不要給我出任何差錯。」
「好了,你現在可以慢慢地張開眼楮了。」醫生拆開江靖淮頭上的紗布,慢條斯理地下著指令。
江衣淮的心里忐忑不安,他就要看到依蝶了。他心愛的依蝶……緊閉的眼楮慢慢地張開,當眼楮接觸到陽光的一瞬間,他緊張地閉起眼瞼。
哪怕,慢慢來,你可以辦到的。」老醫生拍拍他的臂膀,給他支持打氣。
江靖淮深吸了口氣,重新緩緩地睜開雙眼。
張開的眼楮里一片茫霧,江靖淮眨眨眼,焦距里漸漸地顯出迷蒙的影像,而後逐漸清晰。白色的牆,白色的床,還有著白衣的醫生。
「現在看得到東西了嗎?」醫生審視江靖淮的眼,關心地詢問。
「我看見了。我真的看見了!」江靖淮興奮難當地大叫,他終于如願地重見天日。
「恭喜你!」這時圍在病床周圍的人才大聲地歡呼起來,恭喜之聲此起彼落地響起。
看見自己的工作已經圓滿達成,賀醫生識趣地離開病房,讓江靖難與眾親朋好友相聚一堂。
誰這才注意到圍在病床的眾人,他緩緩地回過頭來。
「心蝶?」一直以為自己第一眼看見的人,該是朝思暮想的「依蝶」,沒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「孟心蝶」。
「不就是我嗎!」听江靖淮的口氣分明有異,可是心蝶不動聲色,她佯裝若無其事,想看看江崎難有什麼反應。
‘你怎麼會在這里?依蝶呢?」江靖推心底大化該死!他早該料到依蝶會有所行動,怎麼自己這麼粗心大意,竟沒發現她這麼明顯的意圖?此時懊悔滿滿地充塞在江靖淮的心頭。
江靖淮這一問,除了唐威,在場的人無不感訝異,他們對江靖淮知道事情真相這件事,完全沒有察覺。
「你在說什麼,我是心蝶啊,是你的妻子耶!既娘我是你的妻子,這麼重要的時刻,當然是我在這里陪你,這事兒關依蝶什麼事?」這下可讓心蝶給猜對了;原來江靖淮早就知道依蝶的身份,她那個痴情得要命的笨妹妹,還在那邊自怨自文、要死不活的,真是笨蛋加三級。-
「你不是我的妻子,依蝶才是我的妻子廣江靖淮涌起一把無名火,該死的依蝶,她竟敢騙他,讓他滿心期待,再狠狠地捅他一刀,她真殘忍!
「不會吧!明明是我跟你結婚,在場的諸位都可以作證。好啊!江靖淮,你這個負心漢,失明時拿我當寶,如今復明了,就矢口否認死不快賬,沒想到你是這麼無情無義的男人,我恨你!」盂心蝶唱作俱佳地表演起來,還擠出兩滴眼淚。
‘你說夠了沒,依蝶到底在哪里?」江靖淮不耐煩塊問道。
「你才說夠了沒哩!我為你付出這麼多,你竟然這麼對我。」孟心蝶演上了嫣,一個人過透可不夠刺激,她轉身向站在一旁的眾人,準備拉他們下水,「你們說,你們說他是不是很投良心?」
江靖難看出心蝶一臉得意,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唐辦「唐威,你怎麼說?」他可不想再這麼胡扯下去。
「我……」唐威見心蝶下了這步棋,訝然得不知如何回應,又看見江靖淮凌厲的眼神,雙腿都快軟了。
「我雖然瞎了,可沒糊涂到不曉得自己的妻子是誰;唐威,告訴她們誰才是我江靖淮的妻子。」江靖淮平靜地命令著。
唐威正想發言,敲門聲適時地由門板上響起——
「爸!你怎麼來了?」看到來人是孟世豪,心蝶錯愕地問道。
孟世豪不理會孟心蝶的問話與眾人訝異的眼光,徑自走向病床,目光炯炯地看著江靖淮。
「你想不想知道依蝶目前人在哪里?」他要來看看江靖淮在知道真相後,是不是真的會痛恨依蝶欺瞞他?如果他對依蝶還存在那麼一點點感情,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寧願放下尊嚴,為依蝶掙回這段短暫的婚姻。一二
「盂伯伯,拜托你告訴我依蝶目前的行蹤。」一知名淮大喜過望,他誠心誠意地要求孟世家透露依蝶的去向。
「你不介意依蝶欺瞞你的事?」對于江靖淮的反應;孟世豪大感吃驚。
「其實我早就知道依蝶代嫁的事,只不過沒有說破罷了;今天依蝶如果不瞞我,我就不會娶她,就因她欺瞞我,我才能得到像她這麼賢德的女人為妻,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介意呢,我感激都來不及了。」江靖淮至此終于明白依蝶避不見面的理由了,他放下心地勾起嘴角,等著蓋世豪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