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于協議書中提到有關周強益的部分,一點興趣也沒有,她只知道自己拿到一把可以砍斷她和樊嘉士羈絆的寶劍。
吳詩帆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,將所有文件都放回透明夾,再將所有文件檔案一一放回原位,如此一來,誰也看不出抽屜有被動過的痕跡。
等著接受我給你的驚喜吧,梁萱若,你會喜歡的!
吳詩帆往後拉開皮椅,從椅子上站起來,拿走透明夾,無聲無息離開樊嘉士的書房。
夜很深沉,卻沒有人入睡。
猶如普契尼的歌劇「杜蘭朵公主」里的主人翁,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,誰都不許睡。
鮑主徹夜未眠,各佔據不同房間睡覺的樊嘉士和梁萱若也輾轉難眠,甚至連客房的吳詩帆都興奮到睡不著覺。
今夜,誰都不許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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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烏雲密布,太陽公公一早就躲起來,不願露臉。
樊嘉士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氣一樣,烏雲滿布。
梁萱若想當然耳避免與他見面,連早餐都不吃了,更何況送他出門上班。他又不想和吳詩帆打照面,干脆直接去公司,早餐一並省略。
大家的情緒都很差,只有吳詩帆的心情最好,因為她只要一想到能趕走梁萱若,就興奮得不得了,嘴角總是掛著微笑。
梁萱若躲在房間拼命干嘔,她害喜的癥狀似乎越來越嚴重,每天早上都很不舒服。
「惡!」一陣反胃,她又開始干嘔,聲音大到門外的吳詩帆都听見。
這女人該不會是……
吳詩帆沒有敲門就徑自打開梁萱若的房門,進入她的房間,梁萱若看見她嚇一跳,才早上八點鐘,她怎麼就來了?難道……她昨晚是在這里過夜?
「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?」梁萱若還未開口,吳詩帆反倒先質問起她來,凶悍的態度,讓人不禁懷疑誰才是正牌女主人。
「我——惡!」梁萱若又反胃。
「你告訴嘉士了嗎?」吳詩帆超不爽。
「告訴他什麼?」呼,干嘔了一陣子,總算舒服一點。
「懷孕的事。」吳詩帆的口氣比灰姑娘的後母還凶,蒼白虛弱的梁萱若此刻倒真像是灰姑娘,只能平白挨打。
「還沒有。」她昨天本來想說的,卻被她破壞。
「很好,你最好不要說,不要再帶給嘉士負擔。」幸好這個女人夠白痴,趕快攆走她免得她生下小孩瓜分集團的股份,拿走屬于她的財產。
「你說這話什麼意思?」梁萱若本來還覺得她們長得挺像的,今天仔細看越看越不像,她的眼神是柔和的,不像吳詩帆殺氣騰騰。
「意思就是嘉士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!」吳詩帆把透明夾丟到梁萱若身上,梁萱若拿起透明夾瞄了一眼,臉色更加蒼白。
「你從哪里拿到這些文件?」這應該是她和嘉士之間的秘密,為什麼會落到她手上?
「當然是嘉士給我的。」吳詩帆說起謊來臉不紅、氣不喘,完全就是個中高手。
「不可能!」他不可能這樣對她,把他們之間的協定赤果果地攤在她面前,一定是她說謊。
「你太小看我和嘉士的感情了,梁萱若。」吳詩帆笑得曖昧。「你以為昨晚嘉士在誰的床上過夜?」
「難道……」
「當然是我,笨蛋!」有夠好騙。「我不得不夸獎他的技巧越來越純熟,持久力也越來越強,我們兩個人搞到快天亮才睡。」
吳詩帆很敢說也很能說,她是和樊嘉士上過幾次床,不過那是在十三年前,現在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,真是氣人。
「說謊!」梁萱若怎麼都不相信。「他不可能這麼對我……」
「那我手上的文件怎麼解釋?」吳詩帆打斷她的話反問。「如果不是嘉士主動拿給我,我是不可能拿到文件的,也不可能知道,原來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!」
吳詩帆最後那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。完全擊中梁萱若的要害。
她都忘了,她和樊嘉士的婚姻只是交易下的產物,他自己也說過各取所需,而且昨天還不吝嗇再強調一次,擺明一點都不珍惜他們現在的幸福,就她自己一頭熱,想想也真可笑。
「我有看過你們簽訂的契約內容,你當初是為了救那個叫周益強的男人,不得已才答應嫁給嘉士的吧!」雖然沒興趣,到頭來她還是得仔細再看合約一次,不然不曉得怎麼說服梁萱若離開。
「不許你提起阿強!」玷污他的名字。
「喲,看來你還真愛他啊!」呿,惡心。「為了救他賣身,你可真偉大。」淨演出惡爛戲碼。「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,我猜你的男人也死了吧!」
「他不是我的男人。」梁萱若咬牙更正,恨透吳詩帆的無禮。
「隨便你說。」她不關心。「總之,你現在可以滾了!拿著你的一千萬,走得越遠越好。話說回來,你的價碼還滿高的嘛!竟然價值一千萬——」
啪!
梁萱若再也忍不下去,走到吳詩帆面前揮手就給她一巴掌,把吳詩帆的臉打偏一邊。
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不準你出言不遜。」她還有肚子里的小孩要教,不想小寶寶听見髒話,也跟她一樣變成一個沒教養的小孩。
「你……」吳詩帆手捂著被打疼的臉頰,沒想到梁萱若敢出手打她。
「你可以幫我轉告你那位技巧很純熟的情人,就跟他說我會離開,沒有必要拿這份過期的合約羞辱我。」她不接受。「而且,就算你不要求我,我也會走,我沒有辦法忍受和你們搞在一起。」
梁萱若輕藐地看著吳詩帆,覺得她真是丑斃了,跟自己一點都不像。
「還有,你不必擔心,我不會拿樊嘉士任何一毛錢,我有我的自尊。」她唯一會帶走的只有他們的孩子,那是她的寶貝。
「都說完了?」吳詩帆本來也想回梁萱若一巴掌,但她既然阿莎力答應要走,也就沒有吵架的必要,就忍她一回,反正也沒有下次了。
「都說完了。」梁萱若也同樣再也不想見到吳詩帆。「現在,請你馬上離開,我要收拾行李。」
這實在太容易了,吳詩帆沒想到梁萱若這麼好說服,幾句謊言就可以教她上當。
不是梁萱若容易說服,而是吳詩帆提出的證據太有力。她和樊嘉士之間的約定應該是隱密的,就算化為文字形式,也不該隨便給外人知道,況且還是親手交給吳詩帆,這等于是在踐踏她的自尊,她必須為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自尊,所以她才會點頭答應離開。
誰都沒有想到,吳詩帆手上的契約會是偷來的。
吳詩帆離開她的房間之後,梁萱若兩眼無神直視正前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她在想,上天多愛開她玩笑。讓她遇見愛情,又被愛情驅逐。好不容易她終于找回愛情,現在又要親手放掉愛情……
別傻了,梁萱若。在樊嘉士眼里,你只是吳詩帆的替代品,除此之外,什麼都不是。
回想起昨日樊嘉士猶豫的眼神,梁萱若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。他連否認都不否認,不管是不是因為不想欺騙她所以才猶豫,都點出一個事實——她是吳詩帆的替代品,這是千真萬確。
他們甚至迫不及待的上床,這點最教她心痛。
梁萱若拿出行李箱,把隨身用的物品全塞進去,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,她身上穿的衣服,幾乎都是樊嘉士買給她的,她自己只有一件牛仔褲和夏季POLO衫,現在是冬天,也派不上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