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品夏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申小愛的臉頰,申小愛先是眨眨眼,而後跳開。
他、他是什麼意思?
她一臉防備地看著言品夏,臉紅心跳之余不免懷疑他另有企圖,以前一定要言爺爺施壓,他才會勉強吻她的臉頰,現在他竟然主動親她,真的很可疑。
「我要去上班了,你呢?」言品夏倒是心情很好,說起話來也特別輕快。
「我、我要回家!」申小愛適時回神。
「這里就是你的家。」言品夏挑眉,更正她的說法。
「才怪!」她反駁。「我現在跟阿宏住在一起,我們共同擁有的小窩,才是我的家。」
申小愛之所以這麼說,有一半是事實,有一半是礙于面子不得不撒謊。她確實是和陳明宏共同分享房子,但充其量只是室友,並未住在同一個房間,她知道言品夏派人調查她,但她還是不想認輸,賭他只知道大概情形,不知道他們的生活細節。
她的謊言果真收到效果,言品夏第一時間沉下臉色,不悅地注視申小愛。
……本來以為這三年來她沒有改變,事實證明她還是有些不同,不但學會撒謊還變得厚臉皮,和陳明宏明明只是室友關系,還天花亂墜扯了一堆有的沒的,簡直是欠揍。
有一瞬間,言品夏考慮揭穿她的謊言,但想想旋即作罷,就讓她保留一點面子。
「我昨晚喝了一整夜的酒,突然覺得沒有力氣,你來幫我穿衣服好了。」他決定換個方式處罰她,申小愛果然愣住。
「啊,我?」幫他穿衣服?
「你不是想早點回去和阿宏共築愛巢嗎?」他特別在愛巢兩個字加重音,口氣酸得很。「我相信這點小小犧牲,你還做得到。」
申小愛听出他不高興,煩惱地咬住下唇,不知所措。她還是如以往一樣怕他,但這不是她裹足不前的原因。跟他共同生活十二年,申小愛比誰都清楚,言品夏多有魅力,他只要有心,連英國女王都會被他迷倒,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。
「動作快一點,我快要遲到了。」他不悅地揚高聲調,申小愛反射性地上前去幫他。
「來了!」她往前跨大步,身上的棉被差點溜下來。
「啊——」她緊急抓住棉被轉身,臉紅尖叫。「你先把臉轉過去,我要穿衣服!」
模樣非常可愛。
「好啊!」他揚起一邊嘴角,慢慢地轉身背對著她。
申小愛一邊得注意他突然轉身偷襲,一邊彎腰四處找衣服,忙得很。
「好了嗎?」言品夏干咳了兩聲,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們兩人玩捉迷藏游戲,她一下子就被他找到。
「還沒有。」可惡,她的衣服跑哪里去了……啊,找到了,在那里!
申小愛很高興地拾起雪白色的小禮服,才發現它有多不切實際,哪有人白天穿禮服的,而且它又非常難穿。
「穿好衣服了嗎?」言品夏也知道這一點,畢竟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她月兌下禮服,想再穿回去,恐怕沒有這麼簡單。
「呃,你、你能不能去我的房間,幫我拿一些比較簡便的衣服?大白天穿禮服太夸張了。」她不安地看著言品夏的寬背,他真的比三年前還要壯碩,身材更為結實突出。
第3章(2)
言品夏聳聳肩,直接走向衣櫥,打開衣櫥從里面取出白色襯衫和領帶,順道抓了一件T恤,關上衣櫥走向申小愛。
「不必這麼麻煩,暫時穿上這個。」他將T恤丟給申小愛,申小愛手忙腳亂的接住寬大的T恤,嘴里喃喃抱怨他連一個小忙都不肯幫,真是個小器鬼。
這回言品夏不必她催,便主動轉身讓她著衣。申小愛迅速解開棉被,套上言品夏的T恤,雖然不滿意,但總比棉被好多了。
「我穿好了。」她拉了拉身上的T恤,他的T恤好大,已經可以拿來當睡衣,不過下擺還是勉強只能到她的大腿,可能不太合適。
言品夏轉過身,一眼就看見她在拉T恤,胸口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。
她穿他的T恤真好看,非常能夠滿足他的佔有欲,他發誓未來的日子,她會天天這麼穿。
「該我了。」他將襯衫和領帶交給申小愛,申小愛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,走過去接下他手中的襯衫,為他套上。
這對身材嬌小的申小愛來說,算是一項大工程。因為言品夏的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,她卻只有一百五十六公分高,勉強只及他的肩膀。幸好在幫他穿襯衫的過程中,他並沒有為難她,申小愛很快就幫他穿好襯衫,只等著扣上扣子,便大功告成。
她再次做深呼吸,這又是另一個大工程,想要不踫到他的身體扣好扣子,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
申小愛小心翼翼,試圖完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。但她顫抖的手指注定要失敗,在言品夏專注的凝視下,她幾乎無法冷靜地扣好任何一顆扣子,況且是整件襯衫。
討厭,他干嘛這樣看著她啊?好像他有多愛她似的,簡直是變態。
申小愛一邊和扣子奮戰,一邊臉紅,言品夏的視線也越趨灼熱,幾乎把她燒出一個洞。
她盡可能不踫到他的身體,但他總是有意無意主動用胸膛摩擦她的手指,害她的手指頻頻發麻。
「……都扣好了。」好不容易,她才把襯衫所有扣子扣上,小臉也紅到極點。
她轉過身讓他把襯衫扎進西裝褲,感覺連呼吸都快停止,一心祈禱言品夏趕快出門,否則她會氣血逆流而亡。
「還有領帶,別忘了幫我打領帶。」言品夏可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她,非要她「全套服務」不可。
這算是例行公事,在言爺爺還沒過世前,他們每天早上幾乎都要上演同樣情節,言爺爺堅持申小愛得幫言品夏打領帶,因為這是老婆必須為老公做的事,她既然已經內定是他的妻子,當然就得從小練習起,是以申小愛再笨拙,領帶卻打得很好,完全是長年練習的結果。
申小愛轉身接過言品夏遞過來的領帶,踮高腳尖套上他的脖子,因為太久沒做這動作差點跌倒。
「小心。」他索性伸手扶住她的腰,幫助她平衡。
申小愛喃喃說謝謝,要求言品夏放開她,他卻說什麼都不肯放,眼神專注得可怕。
申小愛只好硬著頭皮幫言品夏打領帶,他的臉壓得很低,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一直吹拂在她手上,甚至是她的臉,既癢且痛,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密感。
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,呼吸也亂了,為了早點從這奇異的感覺中解月兌,她用最快的速度幫他打好領帶,逃離他的身邊。
「領帶也打好了,你可以去上班了。」她故意離他三步遠,保持距離的意圖很明顯。
言品夏打量她紅透的小臉,並未因她這舉動感到不悅,相反地,他很欣喜,這代表他的踫觸對她有一定影響,否則她不會這麼不安。
「不送我到門口嗎?」他拿起公事包和車鑰匙,彷佛舍不得離開她似的離情依依。
申小愛僵硬地點點頭,心想他好奇怪。以前每當她照著言爺爺的要求送他出門,他不是不耐煩的說再見就是給她一頓排頭,極度厭惡言爺爺搞出來的夫婦把戲,現在他倒主動要她送他出門,天真的要下紅雨了。
「那麼,小心開車。」她送言品夏出門,像個盡責的妻子一樣叮嚀他,言品夏對她笑了笑,上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。
呼,總算結束了。
送走言品夏後,申小愛背靠在門板大大松一口氣,越想越覺得言品夏的表現很奇怪,他明明就討厭她,卻故意裝出一副依戀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