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搖搖頭,暗示他不要吵了,讓她有休息的時間,如果他再繼續在她的耳邊嘮叨,她怕她會吐。
「你……」藤原明原本想進一步消遣她,有道人影卻吸走他眼角的余光。
吉爾!
外號「金色禿鷹」的吉爾•邁克,竟然出現在這一帶,讓藤原明措手不及。
糟了,如果讓吉爾發現她竟然還活著,他們兩個人的生命都會有危險。
藤原明祈禱吉爾能夠走開,然而他非但沒有離開,反而直直朝他們走來,眼看著就要來到他們身邊。
藤原明眼明手快,第一時間摟住姬珠沙的肩膀,將她轉身背抵住酒館的外牆,再用自己的身體做為掩護,不讓吉爾有任何一絲看見她的機會。
「你干什麼——」姬珠沙不明就里的抗議,但是她柔細的聲音,很快便沒入藤原明的唇腔之內,被他吞得一干二淨。
她瞪大眼楮,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吻她,太教人意外了。
靶到吃驚的人不只姬珠沙,藤原明也算一個。吻她是個意外,原本他的用意只是阻止她出聲,不被吉爾發現,沒想到她卻意外的甜。
姬珠沙柔女敕的朱唇和藤原明性感的薄唇,霎時摩擦出燦爛的火花。隨著姬珠沙櫻唇微張,藤原明的吻隨之加深,火熱的舌頭趁勢在她的芳腔里面放肆,而姬珠沙卻只能傻傻地張著大眼,不知道如何回應。
她應該推開他,她也這麼做了,卻被他越擁越緊。
「嗯、嗯。」她快不能呼吸,他的胸膛緊緊壓著她,整個人好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「別出聲。」藤原明稍稍松開她的嘴唇,低聲警告她,姬珠沙雖然不明就里,卻很自然地听話,乖乖地把嘴唇交給他。
真要命。
藤原明極想就這麼毫無節制的吻下去,可惜身邊有個棘手的家伙,就怕太熱情會引起吉爾的注意。
「這不是Ming嗎?」到底吉爾還是發現他們了,枉費藤原明那麼努力掩護。
「嗨,吉爾,真巧。」他把姬珠沙整張臉都壓進胸膛里,就怕被吉爾看見她的臉。
這個聲音是……那個金發男子?
吉爾冷酷的聲音教姬珠沙不寒而栗,現在她才知道藤原明為什麼會突然吻她,又不許她出聲,因為他們遇見那個金發男子。
埋首藤原明胸膛的姬珠沙一動也不動,就怕自己輕舉妄動,會給藤原明帶來麻煩。
藤原明隱藏得相當成功,盡避吉爾的眼力再好,也看不到姬珠沙的長相。
「又一個東方女子,嗯?」吉爾雖然看不見姬珠沙的臉,仍然可以從她的發色以及骨架判斷她不是墨西哥人,藤原明也不想否認。
姬珠沙覺得頭暈想吐,但此刻她什麼都不能做,只能忍著。
「沒辦法,我本來就是東方人。」藤原明轉頭對吉爾無奈地笑笑,只希望他快些離開,省得姬珠沙因為吸不到空氣而露餡。
「這倒是。」吉爾聳聳肩,總覺得藤原明懷中女子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見過,只是一時想不起來。
她的頭好暈,就快要站不住了……
「那麼,祝你好運,你慢慢玩吧!」吉爾最後決定是自己多心,所有東方女子的身材都差不多,沒什麼特別。
吉爾說完話後離去,藤原明大大松一口氣,要是讓吉爾知道他留她活口,麻煩可就大了。
藤原明一直等到吉爾完全離開,才敢放開姬珠沙。
姬珠沙的身體原本就很不舒服,經過剛剛這麼一折騰,更是昏眩到不知東南西北,站都站不住。
「你沒事吧?」他見她嘴唇發白,臉色也跟著發白,擔心全寫在臉上。
「我沒事……」她話還沒說完,眼前突然一黑,身體為之癱軟。
「喂!」藤原明及時抱住姬珠沙,她並不知道自己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,因為她已經昏過去了。
「Shit!」藤原明忍不住飆髒話,彎腰將姬珠沙打橫抱起,走向停放在酒館前的跑車,將她安置在後座,迅速駛離。
★★★
第5章(2)
黃沙滾滾,強風不斷吹嚎。
呼!呼!
姬珠沙獨自行走在沙漠之中,舉目四望,只有一片黃沙和高掛在天邊的大太陽,除此之外,再沒有別的。
好熱,她快渴死了,誰來救救她?
由腳底透上來的熱氣,像是要把她的五髒六腑全都蒸發,她的喉嚨干澀到無法發出聲音,嘴唇乾裂到隨時會滲血。
在這一刻,她痛恨自己身上流著的血液,如果她不曾生為姬家人,就不必承受所謂的宿命,來到這個見鬼的地方,忍受地獄般的折磨。
好渴,真的好渴。
姬珠沙覺得自己快走不下去了,如果她再不喝水,一定會渴死在這片荒漠之中,成為一堆白骨。
她仰望頭頂的太陽,祈禱老天能夠下場及時雨,不要讓她真的渴死。
拜托下場雨吧!即使是幾滴也好……
說來奇怪,她才剛這麼祈求,一顆豆大的雨滴就直直落在她的臉上,接著兩滴、三滴,最後滴滴答答開始下起雨來。
真的下雨了。
姬珠沙伸出雙手掬取不斷落下的雨水,將雨水送進嘴里,滋潤干渴的喉嚨。冰涼的雨水像是高含水量的護唇膏,不斷輕抹她的嘴唇,她乾裂的雙唇,這一刻彷佛被修護了……
不斷滋潤喉嚨的涼水,舒服到令她輕喟,她真的好感謝上帝——
猛然睜開眼楮,姬珠沙發現為她解渴的不是上帝,而是藤原明,他竟然以最親密的方式,將水送進她干渴的喉嚨之中。
他又吻她,而且是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,這個卑鄙小人!
「你干什麼?」她用力將他推開,掙扎著爬起來拚命往後退,樣子就像一個扞衛節操的婦女,看得藤原明好想頒一座貞節牌坊給她——僅以此坊褒揚天下第一節女!
「你看不出來嗎?」他一臉無辜。「你喝醉了,我在幫你醒酒。」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,他可是做了很大的犧牲,一般女人可沒有她這麼好的待遇。
「我喝醉了?」原來酒醉的滋味是這個樣子,真的很不好受。
「嗯,一杯就醉,讓我大開眼界。」那一小杯龍舌蘭酒才幾CC啊,她就醉成這個樣子,怎麼當他的女人?
姬珠沙捧著一直鬧情緒的太陽穴發呆,一點也沒有發現到藤原明又向她逼近。
「你剛剛作夢了,對不對?」他像只黑豹將她鎖在枕頭與他的雙手之間,姬珠沙猛吞口水,還得小心不被發現。
「我、我才沒有作夢。」真糟糕,明明知道他只是捉弄她,為什麼心髒還是跳個不停,真的很沒用。
「你說謊,你明明就有作夢。」他用食指輕壓她的嘴唇,不希望她變狡猾,她還是老實一些好,比較合他的胃口。
「你怎麼知道我有作夢?」她果然一說謊就會良心不安,隨便一句話就能教她認罪,藤原明不禁微笑。
「因為你閉著眼楮,兩手朝著我直直伸來,嘴里喊著water!water!好像海倫•凱勒,害得我以為自己是蘇利文老師,情急之下,只好趕快喂你喝水。」他果然是捉弄人的專家,姬珠沙被消遣到說不出話,小臉迅速脹紅。
眾所皆知,海倫•凱勒是美國知名的殘障教育家,幼年因意外疾病而導致失明及失聰。後來藉著她的導師安•蘇利文的努力才開竅,蘇利文老師時常在她手上寫單字,同時讓海倫感覺什麼物品是什麼,water這個英文單字,就是她領悟一切的開端。
「你好過分——」她氣不過,掄起小拳頭欲捶他的胸膛抗議,藤原明第一時間抓住她的小手,輕輕松松把她壓回床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