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在乎,我真的不在乎!」只要他們能夠相知相守一輩子,那就夠了。
「祁憐。」他吻她的額頭,內心和她一樣激動。
「我們等一下就走。」先回到洞穴變成人,然後馬上離開這個城鎮,到別的地方過日子。
「這麼趕?」她愣住。
「難道你不希望快點遠離眼前這些紛紛擾擾?」他不懂她的想法。
「我當然希望。」她也受夠了阻礙。「但是上一回我無故失蹤就已經讓我爹急白了頭,如果這次我再不告而別,爹老人家一定會很傷心,我不能這麼不孝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,跟我分開也無所謂了?」他聞言語調更顯陰郁,祁憐急忙澄清。
「我沒這麼說!」莫要誤會。「我只是覺得,最起碼我應該陪爹最後一夜,也該留封信,跟他老人家道別……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雖不悅,他也只能同意。「既然你這麼決定,我也不能多說什麼,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與你爹相處,明兒個晚上我會去接你。」
「謝謝你,邪雲!」她高興地親吻他的下巴,他真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。
「就會撒嬌。」他無奈地笑了笑,這場賭局,他全盤皆輸,不僅拿不到她的靈魂,連自己的心也失落,是最可恥的賭徒。
「我好愛你,邪雲。」
但是有她這句話就夠了。
有她在他身邊,就能支撐他再繼續走下去,面對全新的人生和不同的挑戰。
「讓我知道你有多愛我。」他支起她的下巴強烈要求,兩人于是又陷入永無止盡的欲海,跟黑暗一起沉淪,直到世界的盡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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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祁憐把握所有機會跟祁老爺相處,甚至主動要求與他對弈,種種反常的舉動,引起祁老爺對她的關注。
「你怎麼了,憐兒,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?」模樣非常奇怪。
「沒事。」祁憐勉強微笑。「女兒只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陪您,覺得很對不起爹。」
「乖女兒,只要你能陪在爹的身邊,爹已經心滿意足。」祁老爺拍拍祁憐的手,祁憐哽咽說不出話,她是何等不孝,爹的願望是如此渺小,她卻無法滿足爹的願望。
「爹!」她投入祁老爺的懷抱,在心中默默懇求父親原諒自己,今晚她就要和邪神遠走高飛,這可能是她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對他撒嬌,祁憐格外珍惜這個機會。
「憐兒,你怎麼哭了?」祁老爺溫柔為女兒拭淚。
「爹,我——」有一瞬間,祁憐想說出一切,求爹成全她和邪神,但她一想起邪神的話,立刻又忍住。
我跟你爹提過變成人的事,但他斬釘截鐵的告訴我,就算是我變成人,他也不會承認我,所以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!
原來邪雲不是沒嘗試跟她父親談,但她父親一心把他當成怪物,根本不可能成全他。
也對,她父親就是這麼一個擇善固執的人,想改變他的觀念,沒這麼簡單。
祁憐搖搖頭,抬頭對祁老爺笑了笑,打消吐實的念頭。
「唉,憐兒。」祁老爺知道她有事瞞著他,但她幾乎就和他同樣固執,只要她不肯說,誰也套不出話,看來他得想別的辦法。
晌午,他隨即找來易真大師到東院的偏房密會,告訴易真大師祁憐今兒個的反常表現,並請教大師的看法。
「依老衲的觀察,那妖孽今天晚上就會來帶走祁姑娘,不得不防。」易真听了祁老爺的話以後答道。
「此話怎講?」祁老爺聞言大驚。
「老衲方才在貴府四周看了一下,發現結界已經防不了那妖孽,他隨時都會來帶走祁姑娘。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
「那妖孽真的有這麼厲害?」連大師布下的結界都拿他沒轍。
「恐怕是。」易真大師點頭。「目前雖然尚不知他的原形為何,不過依他的法力來看,他恐怕是那種短時間就能將力量補回來的妖孽,跟一般要靠幾百年的修行才能修得一些法力的妖怪不同。」
「居然還有這種東西!」祁老爺氣憤罵道。
「天地萬物本來就變幻莫測,除非知道他的原形,否則很難將他消除。」易真大師嘆道。
「老夫前年購得此面揚州鏡,不曉得對大師制伏這妖孽有沒有幫助?」祁老爺拿起桌子上用綢布包著的鏡子,打開綢布現出里頭的圓形銅鏡,將銅鏡拿起來交給易真大師。
易真大師接過銅鏡,仔細看了看,而後用佩服的口吻說道。
「這是水心鏡,相傳是唐太宗命人于五月初五午時,在揚子江的江心所鑄的鏡子,是一面闢邪寶鏡,祁老爺竟然能夠將此鏡買到手,老衲萬分佩服。」
「不敢。」祁老爺客氣回道。「老夫當初購入這面鏡子時,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,只是听人說能夠避邪,一時好奇心起便買了下來。」
「如今證明祁老爺當初的決定是對的,有了這面鏡子,想制伏那妖孽就容易多了。」等于多了一項利器。
「這麼一來,就能消滅那妖孽。」祁老爺只要一想起邪神的話,忍不住又怒火中燒。那怪物居然敢指著他的鼻子,嘲笑他也有陰險邪惡的一面,教他如何吞得下這一口氣。
「這面鏡子確實大有用處。」易真大師道。「但如果他太頑強,光靠鏡子是消滅不了他的,最好能夠知道他的名字。」
「為何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?」這和除妖有何關系?
「祁老爺有所不知,舉凡精怪,名字都對他們有一定的意義,他們只要一旦被知道真名,法力就會大減,這個時候再用水心鏡照他,逼迫他現出原形,接下來想收妖就會容易多了。」易真大師解釋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盡是學問。
「倘若祁老爺能設法從祁姑娘口中套出那妖孽的名字,對于制伏那妖孽會有很大的幫助。」
「可是憐兒未必知道那妖孽的名字。」說不定也是編個亂七八糟的假名騙她。
「也有可能。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。「但是祁姑娘既然跟他生活了一段這麼長的時間,不太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。」易真大師推論。
「老夫明白了,老夫會盡量打听那妖孽的本名。」祁老爺雖然不願承認自己的女兒已經被來路不明的妖孽玷污,但易真大師的話也有道理,他得想辦法套出那妖孽的名字。
「那麼,老衲就先回寺做準備,請祁老爺務必趁著今晚月亮出來之前,打听到那妖孽的名字。」
「老夫自當盡力。」祁老爺回道。「請大師慢走。」
送走易真大師之後,祁老爺隨即陷入沉思,思索著怎麼從祁憐的口中打听到邪神的名字。
他走到祁憐的廂房,祁憐正在小憩,此刻不宜打擾。
祁老爺原本打算晚一點兒再來探問,未料在轉身的時候,听見房中傳來清楚的夢囈聲。
「邪雲。」
想來這就是那妖孽的本名,這麼一來,除妖就有望了!
第10章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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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夜,月兒已經不再那麼圓潤,夜色卻依然美麗。
祁憐整理好了包袱,留下一封文情並茂的長信給她父親,懇求他原諒她的不孝,因為她真的很愛邪雲,一定要跟著他走。
愛情悄悄地改變了兩個人,她和邪雲都變成了世間男女,卷入剪不斷的愛戀之中。
「祁憐,你準備好了嗎?」邪神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,此情此景,讓她想起他第一次闖入她香閨的那一天,情況卻已經大大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