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會有孩子。
無論他的外表多像人,舉止多像人,他都無法擁有他們的骨肉。
所以,他才強烈渴求她的愛。
「祁憐,你愛我嗎?」他換個方式要求她的保證。
「你明明知道答案。」她若不愛他,不會待在他身邊,早就離開洞穴。
「但我還是想親口听你說出來。」他饑渴萬分地吞噬她的芳唇,仿佛今生不再有機會般急切。
「邪雲!」他這麼挑逗她,她怎麼說得出口?如果他真的想知道答案,就不該一直用有力的沖刺騷擾她。
「快說,祁憐,我好想听。」他低頭吻她的玉頸,她幾乎因這難以忍受的快感而昏死。
「我愛你。」她終究還是敗在他的熱情之下,說出她早已說過千遍的話。
「我也愛你。」但是他也有所響應,並不是一直要她付出,事實上他付出的比她還要多,無論在各方面皆然。
持續不斷的猛烈沖刺,將她一次又一次帶上雲端。
隨著席卷全身的高潮,祁憐仿佛又再一次經歷當初和他一起翱翔天際,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。
第8章(1)
洞穴內永遠春意盎然,洞穴外時序卻已悄悄改變,由夏季轉換成秋季,人們也開始在身體外頭多罩上幾件衣服御寒。
祁憐已失蹤三個月,這期間祁老爺用盡鎊種方法,仍舊找不到祁憐。
「憐兒,你究竟在哪兒?回答爹呀!」
祁憐正倚在邪神的懷里閉目養神,不期然听見爹親的呼喚,猛然睜開眼楮,支起身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。
「你怎麼了?」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擾,邪神也跟著睜開眼楮,不解地問她。
「沒什麼。」是她听錯嗎?她好像听到爹在叫她。
邪神擁緊她,最近她像這類突兀的舉動越來越頻繁,不是好兆頭。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近期內似乎會發生什麼事,他得多加防範才行。
「我不想休息了。」她起身披上外袍,擺明不想待在房里,就算他要求也沒有用。
他默默跟著起身,雖說她就在他身邊,但是這種無法解釋的距離感,卻一直掐住他不放,讓他極度不安。
「不曉得今兒個外頭是什麼天氣?」她看著窗外的樹葉,它們永遠都是蒼翠,不會改變顏色。
「你想出去走走嗎?」他可以感受到她想透氣的心情,她已經厭倦一直待在洞穴。
「可以嗎?」她不否認她是有這個想法,就看他答不答應。
他聳聳肩,不置可否。就他的立場,他當然希望能夠一直和她待在床上永不分開。
「有何不可?」這里是他的地盤,沒人動得了他。
「謝謝你。」她曉得他這麼做需要下多大決心,最近他變得好奇怪,好像怕她會消失似的終日不安。
結界早已經解除,她隨時可以出去,全憑她的意願。絆住她的,是他們之間的愛情,而他害怕這又能維持多久?也許轉眼消失。
他們穿好衣服,一起走向洞口。
不巧今兒個下大雨,不是外出游玩的好天氣,她想散心,得改個時間了。
「下著大雨呢!」望著瀑布似的大雨,祁憐說不出有多失望,她好不容易才想出去透透氣,天公就不肯作美,硬是要她留在洞穴。
「沒關系,有的是機會,改天我們再一起出外游玩。」他安慰祁憐,而她懷疑這話的真實性。
倒不是他故意囚禁她,而是他們只要一出現在城里,一定會引起騷動,她父親一定會要求官府貼出告示,上天下地的找她。
也許她該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,回祁府探望他老人家,怎麼說他都是她唯一的親人,雖然對她的管教嚴格了點兒,但也是為她好。
祁憐當下決定要找個時間跟邪神提這件事,讓她回家一趟,跟爹說清楚好教他放心,別再為她牽掛。
「我們進去吧!」邪神手搭上她的肩,就要將她帶回洞穴。這個時候不知打哪兒突然跑出一只小狽,一跛一跛地朝洞穴走來,似乎想找地方躲雨。
「邪雲——」她看他突然跨出洞穴,以為他要趕走小狽,沒想到他是出去將小狽抱回洞穴,而非驅趕它。
「這只狗受傷了,得上藥才行。」他用左手抓住小狽,右手拍掉沾在袍子上的雨珠,看在祁憐的眼里,是天底下最英俊帥氣的男人。
「我來幫它敷藥。」她熱心地接下小狽,邪神先是愣了一下,而後笑開。
「就交給你了,反正我也不在行。」上回她染上風寒就已經證明他有多笨拙,還是讓她照顧好了。
他們將小狽抱回祁憐的房間,雅致的廂房已經成為他們的愛巢,大多數的時間他們都在這個房間度過。
祁憐取出藥箱,打了一盆水幫小狽清理傷口,邪神從頭到尾只能坐在旁邊,幫不了一點忙。
小狽腳上的傷口不深,但在祁憐為它上藥的時候,仍是嗚嗚地叫,祁憐輕聲細語安撫小狽,邪神也幫忙拍小狽的頭,要小狽安靜讓她為它上藥。
這一切都看在祁憐的眼里,覺得相當有趣。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仁慈,和他「邪神」的封號完全不符。
上完藥後,祁憐不甚利落的幫小狽的腳綁上布條,邪神這才發現,她也沒有比他高明到哪里去,也是笨拙得可以。
「好了。」綁好布條後,她將小狽抱下桌子,隨便它去哪里。「你就乖乖的在這附近走一走,不要亂跑哦!」
她煞有其事的吩咐小狽,惹來他一陣輕笑。
祁憐緊盯著他的臉回望他。
「干麼?」他斂起笑意,為啥這麼看他,他做錯了什麼事嗎?
「你救了小狽。」好偉大,她說。
「我只是讓它進來避雨而已。」他不承認自己拯救了小狽,拚命將功勞往外推。
「這就很了不起。」祁憐反駁。「我以為你會趕走它或殺了它,結果你還讓我幫它上藥。」
「我沒有那麼嗜血。」她究竟把他當成何種怪物?動不動就殺生。「除非真正惹火我,否則我還懶得動手。」他沒那麼閑啦!
「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了。」她走到他身後,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嬌,他縱使有再大的氣也消了。
他們皆愛極了這樣的時刻,平靜、祥和,連他們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甜,一如他們的心情。
「說起來,這個洞穴一開始就是讓人們避雨的。」他想起最原始之初,那時他還沒成形,只是棲息在這洞穴內的生氣,和洞穴一起成長呼吸。
「哦?」祁憐嚇一跳,這是她第一次听他談起過去的事,格外吸引她。
「確實是這個樣子。」他聳肩。「我記得第一個進來避雨的人,是一位姑娘家,她在上山砍柴回程的途中迷失方向,不巧又踫上大雨,于是就背著一大籃木柴躲進洞里來,還生了一堆火,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火原來這麼溫暖。」
他在洞穴里冷慣了,根本不曉得火本來就是驅寒的。當時他尚未成形,就已經愛上火光,立志有一天一定要在洞穴內點滿火把。
「然後呢?」她好喜歡听他說故事,好好听。
「然後那位姑娘拿出一塊干掉的大餅,當著我的面大啃特啃,說實在的,當時我也真的好想嘗嘗看那塊餅的滋味。」
原來他一開始的好奇心就那麼重,難怪學什麼都很快。
「那位姑娘就這麼在洞里烤火吃餅,最後甚至唱起山歌來,我得說,她唱歌真難听,一直到現在我都還能記得她可怕的歌聲。」殺雞似的。
「真有趣。」她噗哧一笑,听入迷了。「最後那位姑娘怎麼樣了,雨一停就走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