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哈哈哈……」
辛辛苦苦來到崗哨,卻听見負責守門的兄弟們狂笑,不曉得在高興些什麼。
「你押哪一邊會贏,是莊主還是小表?」
咦,他們在談她嗎,在說她什麼?
「當然是小表。」回話的人笑嘻嘻。「莊主說要她閉門思過三天,我看今晚莊主自己就會開鎖把她放出來,他哪舍得關她這麼久?」
「不一定哦!」另一個人持反對意見。「莊主這回好像鐵了心,要她好好反省。」
「她哪會反省?不闖禍就不錯了!」
「哈哈!小表有時確實挺會惹麻煩的。」
般了半天,原來大家把她和司徒行風吵架的事當成笑話看待。哼!很抱歉,這次不只司徒行風鐵了心,她也一樣堅決,她要離開那個討厭的霸道鬼,再也不回來。
「喂喂喂,兄弟們開始下注了,你們還不過來?」
正當兩人聊得愉快的時候,另一個兄弟喘吁吁地跑過來喊人。
「可咱們得守門。」走不開。
「才離開一會兒應該沒有關系。」
有理。最近武林乎靜得很,各大門派相安無事,才離開一下子,應該還不至于出事。
「好,走吧!咱們也去熱鬧一下。」
不必周湘齡費神想該怎麼支開守門的兄弟,他們就自行離開,她的運氣真的是好到沒有話說。
有這麼好的運氣,當然要好好把握。
周湘齡趁著人都跑光光,快速跑向大門,並費盡了吃女乃的力,才把沉重的大門推開一點空隙。
這麼一點點空隙一個大男人可能的無法穿越,但對個頭不高的周湘齡來說夠了。
她靈活地從大門的空隙中穿過去,入違了的莊外景色赫然映入眼底。她的心情既感動又復雜,畢竟她也在劍隱山莊住了三個月,多少有些感情。
然而她沒有空傷感。若因此而耽誤了時間,讓司徒行風發現斷夢劍不見了,他一定會追過來,自己得趕快走才行。
周湘齡拿著斷夢劍和包袱拼命向前跑,大廳里兄弟們忙著說笑,下注,好不熱鬧。
「我押小表一兩……」
至于身為另一個賭注對象的司徒行風,就沒有其他兄弟那麼悠閑。他煩躁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,一直在想自己把周湘齡關起來對不對?她這麼好動,一定受不了被關在狹窄的廂房內,說不定現在正在哭呢!
一想到她哭泣的模樣——司徒行風根本想像不出來,說起來他好像還沒見過她掉淚。
她會鬧會叫會怕到發抖就是不會掉眼淚,這對司徒行風來說剛剛好,他最怕愛哭的女人。
但是任性的女人也不好對付,現在她不曉得已經把房間搗亂成什麼樣子?
說起來好笑,司徒行風當初是為了防止周湘齡離開山莊才將她鎖起來,現在司徒行風反而怕自己的房間不保。
他匆匆趕回房間,拿出鑰匙打開鎖。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公布周湘齡是女人,她還是保持男人身份的時候乖多了,至少不敢公然發脾氣。
才打開門鎖,司徒行風立刻發現到不對勁,門板破了一個洞,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尖銳的利器以極為驚人的力道穿透。
難道是——
他用力打開門。他擔心的事果真發生,室內一片凌亂,但那還不是最糟的結果,真正讓他頭皮發麻的是打開的櫃子,斷夢劍就藏在其中。
檢查的結果令他沮喪,機關有被打開過的痕跡。司徒行風猜想一定是周湘齡誤觸了櫃子內的機關,導致斷夢劍飛出機關盒子,門板才會被射穿一個洞。
這個該打的小傻瓜,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有多危險嗎?她如果沒躲好,斷夢劍可能會直接刺穿她的心髒。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。
他再看看來不及關上的窗子,立刻明白她從哪里逃出房間,都怪自己不小心,忘了連空子一起上鎖。
但真正該死的是他當初為什麼將她關起來?他如果好好跟她講道理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他不曉得周湘齡走多遠,離開了山莊沒有?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把她追回來,她一個人帶著斷夢劍到處亂跑太危險,隨時可能發生意外。
司徒行風關鍵到連劍都忘記帶,直接沖到馬房隨便解開一匹馬的繩子,跳上馬背握緊韁繩便往山莊的大門沖去。
「莊,莊主!」
守門的兄弟見莊主騎馬朝他們奔來,紛紛張大嘴。
「快打開大門,小表跑了!」
「啊?」守門的人一頭霧水,司徒行風根本懶得解釋,大門一開便沖出山莊。
兄弟們才剛好完注,多數都押周湘齡會贏,哪知馬上就發生了這種事,教他們如何是好?
另一方面,周湘齡拼命往前跑,跑了一段不算短的距離才敢停下來休息。
她氣喘吁吁地看著山下的城鎮,再過一、兩個時辰,應該就能下山。
周湘齡以為自己能在司徒行風發現前到達山下的城鎮,不幸的是她的好運用完,她才剛想動身繼續趕路,就听見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,于是抓緊手中的包袱和斷夢劍拼命向前沖。
「小表!」
司徒行風的巨吼,隨著越來越急迫的馬蹄聲緊追在她的身後,無論她的腳程有多快都跑不過馬匹,她逃不掉了。
「馬上給我停下來!」司徒行風見周湘齡明明知道他追來了還拼命往前跑,霎時火氣全沖上來,韁繩一拉,硬是將馬停在她面前,擋住她的去路。
她連忙後退。
「你怎麼知道我逃走了?」不是說要她閉門思過三天,現在連三個時辰都不到,他就打開房門,算什麼英雄好漢?
「該死,小表,把斷夢劍還給我。」司徒行風懶得跟她羅嗦這麼多,等這件事解決了以後,他多的是機會教訓她,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頑皮。
「我不要!」周湘齡緊緊抱著得來易的寶劍,說什麼都不放手。「你說過它會自己找主人,它找上我,現在它已經是我的了。」誰也別想搶走。
「你是誤觸機關,不是它自己找上你。這根本是兩碼子的事。你不要混為一談。」他冷著臉,越來越受不了她的任性,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听?
「才怪!」明明就是劍自己找上她。「反正我不會把斷夢劍還給你就是了,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斷夢劍,絕不再讓給任何人。」
「小表,你瘋了嗎?」司徒行風詛咒連連。恨透了她瘋狂的行徑。「這不是一把你能駕馭的劍,就算你拿到劍也沒有用,三把神劍無論是哪一把都需要靠血才有辦法開劍,這也是它們為什麼被稱做‘嗜血劍’的原因。」
「血……血?」他到底在說什麼?嗜血劍不只是一個統稱,難道還有別的涵義?
「看來你什麼都不懂。」司徒行風搖頭。「也罷,快把劍還我,那把劍太危險了,你拿著它只會受傷。」
他一邊跟周湘齡講道理,一邊走向她欲取走她手上的劍。周湘齡為了護劍又往後退了幾步,退到無路可退,她竟然拔劍。
「別靠過來,我不會把劍交給任何人!」她用實際行動重申她的決心,司徒行風眯眼,不敢相信她居然以劍相向。
「別任性,快把劍還給我,它可不是玩具,不是給你拿來玩的。」
「我沒有拿它當玩具!」她很認真。「我真的很想擁有這把劍,你不要輕忽我的決心。」
「你拿這把劍做什麼,破壞別人的姻緣?」他語帶諷刺地反問她。
「我……」她一時間找不到比這更好的理由說服他,況且,這本來就是她下定決心出來尋劍的原因。
司徒行風見狀重重嘆氣,朝她走得更近。
「湘齡,把劍還我。」他都喊她的名字了,表示他很認真,問題她也一樣認真。兩個人僵持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