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湘齡要是女人就好了。
劍隱山莊上上下下,沒有一個人不這麼想。
當熱水豪邁地將周湘齡整個人包圍,周湘齡差點沒有留下感動的淚水,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洗過熱水澡。為了避人耳目,她每天都只能打一盆熱水回房擦澡,再不就是趁著夜深人靜到山莊後的小溪洗澡,實在很不方便。
然而隨著季節交替,溪水變得越來越冰,不再適合洗澡。本以為自己只能眼巴巴看別人洗熱水澡,沒想到司徒行風佛心來著,居然假借他要獨佔澡堂的名義,命令全山莊的人都不準接近澡堂。此事當然引起議論,但司徒行風好像越來越不在乎。他已經厭煩偷偷模模,也不想周湘齡遭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事實上,他考慮公布周湘齡是女兒身。如此一來,那些嘴碎的人也可以住嘴。
「真舒服!」浸泡在大木桶之中,周湘齡感到渾身舒暢,整個人都放松。她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能適應劍隱山莊的生活,內心其實非常緊繃。畢竟當初她女扮男裝半路打劫時,並沒有料到自己會和一大群男人一起生活。雖說山莊內的兄弟們大致上親切,但仍有許多需要小心的地方,這也是她之所以會覺得喘不過氣來的原因。
「我看我干脆另外蓋一間澡堂讓你洗澡算了。」想當然耳,司徒行風不會讓她一個人洗澡,畢竟這兒是澡堂,總有不識相的人會試圖闖進來,他必須保護她。
「如果你願意的話,我倒是沒有意見。」周湘齡巴不得能天天洗澡,只是山莊內就這麼一間澡堂,真要實行,恐怕有些困難。
「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。」她手靠在大木桶的邊緣,仰望靠坐在桶緣的司徒行風。他今兒個只穿一件白袍,腰間系著同樣顏色的腰帶,顯得他的外表更加出色。
「什麼問題?」他心不在焉地監視門口,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她雪白的香肩吸引。有監視等于沒監視,只是流于形式。
「為什麼劍隱山莊上上下下都是男人,連個廚娘都沒有?」她不曉得武林的實際狀況,但她猜想其他的武林大家應該跟這兒不同,劍隱山莊說穿了根本是間和尚廟,就連養來看門的狗都是公的。
「本來是有幾位廚娘,但我嫌麻煩,兩年前就把人遣走了。」他的視線一直無法離開她,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,很快就得下水跟她一起洗澡。
「為什麼要將人遣走?」萬綠叢中幾點紅,很棒呀!她們若是沒走,她也有個說話的對象,說不定還可以私下供應她熱水洗澡。
「因為行雲那家伙太不挑嘴,連廚娘都招惹,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,干脆把她們統統遣散,省得日後麻煩。」
說來說去,還是司徒行雲惹的禍,真是造孽。
「可是她們如果沒走的話,我至少還有地方洗澡。」據說以前還有專給女眷使用的澡堂,但隨著司徒夫人的過世和廚娘的相繼離開,現在只剩這間大澡堂。
「所以我才說應該另外蓋間澡堂讓你洗澡。」司徒行風試圖集中注意力和她說話,但眼珠子總是不听話地往她身上飄,兩手一直發癢。
「瞧你說的我好像一輩子會住在這兒似的。」她干笑回道,再說這句話的當口,心里燃起一股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產生的希望——婚姻。
「一輩子不好嗎?」他反問她,她頓時無語。
「呃,也不是不好啦!」該怎麼說呢?「只是……」她只是希望他能夠再說的明白一點……
「小表——不,湘齡,咱們成親吧!」打從他們有關系以來,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,剛好乘這個機會說出來,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。
「啊?」女人很奇怪,男人不說的時候滿心期待,一旦對方真的說出口,又一陣驚慌,仿佛對方說了什麼輕薄的話,其實就只是想要和她成親而已。
「有需要這麼驚訝嗎?」以為他听不懂她的暗示?「咱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,成親也是必然的事。」
他說的沒錯,這也是她一直想說卻說不出口的事。由他自己主動提出是再好不過的事,只是……
「我還要再想想看。」只是他的求親太沒情調,仿佛是買蘿卜附贈一根蔥,她是蘿卜,婚姻就是那根蔥,一點兒誠意也沒有。
「什麼?」司徒行風的嘴巴張得大大的,他以為她會滿心歡喜一口答應,結果居然還要再考慮?
「我說,我還有再想想。」她甜甜的回嘴。「畢竟婚姻是終身大事,應該要慎重考慮,不能隨便答應。」
這小妮子擺明是在耍他,他不好好修理她一頓,往後也不必在劍隱山莊稱王。
「你盡量考慮,我多得是說服你的方法。」正好他手癢,那就來吧!
「女人的心思是很難猜的,恐怕不太容易哦!」她玩上癮了,以為他頂多跳腳,卻忘了他是莊主,莊主總是要顧面子,不能太縱容屬下。
女人的心思確實不好猜,但身體卻很好掌握,尤其在他們夜夜春宵的情況下,她身上哪一處敏感,他一清二楚。
「你等著瞧。」他會整得她跪地求饒。
「我滿心期待——」
她甫開口,司徒行風便用雙手扣住她的肩膀,將她整個人從水中提起來火辣辣的吻她,教她再也不能說大話。
周湘齡不想他太容易得手,第一時間拒絕給他反應,讓他更火大。
「小表,你這是在下戰帖嗎?」別忘了她是他的手下敗將,他可以輕易打敗她。
「如果莊主要這麼想的話,屬下也沒辦法。」她甜甜回道。
「很好,很有膽識。」他眯眼。「看來山莊的訓練對你很有幫助,你的膽子大了不少。」
「回莊主的話,我的膽子本來就很大。」
這倒沒錯,如果膽子不夠大,怎麼會半路打劫?
「剛好我最喜歡教訓不知死活的隨從。」他再度低頭吻她,這回她拒絕得更徹底,連吻都不讓他吻,頑強抵抗到底。
「小表……」他氣得想打她一頓,但很不幸他從來不打女人,只得采用別的方法。
「好吧,這是你逼我的。」他事先警告他要來狠的,周湘齡一點都不怕。
和他一起生活兩個月,對他有一定的了解。周湘齡相信司徒行風不會對她動手,他是個正人君子……
撲通!
只是正人君子也有發狂的時候,他總得想點方法教育他的隨從,免得被她爬到頭上去。
「你干什麼?」突然把她丟進水里。
周湘齡掙扎著在水中站穩,只見司徒行風解開腰帶,俐落的把袍子月兌掉,明白告訴她想干什麼。
「你是來幫忙看門的。」她猛吞口水提醒司徒行風他的責任,他聳聳肩,一點都不想負責。
「誰管你,我沒有義務替你看門。」連吻都不讓他吻的手下,他沒有責任照顧她。
「可是……」她緊張地看著緊閉的門扉,好怕有人會闖進來。
司徒行風其實也挺擔心的,但再多的擔心都阻止不了他教訓她,更別提他已經全身著火。
「過來。」他一把攬住她的腰,將她摟進懷中發狂似地吻她,從她入浴的那一刻起,他就想這麼做。
周湘齡仍然想負隅抵抗,但他似乎比她更有決心,也更清楚該如何讓她投降。
他只消開始吮吻她的耳垂,將溫熱的氣息送入她的耳朵,她就融化了一半。
「嗯!」
另一半則是靠他的長指在她緊窒的幽谷里翻雲覆雨,借著水的波動,更加深入她不為人知的神秘地帶,挖掘藏在其中的寶藏。
穿透身心的快感打消了周湘齡的抵抗念頭,讓她輕啟朱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