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,你一定是著涼了。」她從來沒看過他的臉這麼紅過,除非把整包胡椒都吞下肚,問題是漢朝還沒有胡椒,只有花椒,莫非他吞了花椒?
「我說過了,我不是著涼。」他試著甩開她的手,無奈她的小手一直巴著他的額頭不放,一味認定他病了。
「好燙。」她模他的臉頰,再模自己的,真的有一點兒差別。
「我去叫大夫,這兒應該也有軍醫吧!」閔斯琳說著說著,就要起身。
「不必麻煩了,琳兒。」他嘗試說服她。「我沒有生病。」
「胡說,你生病了。」她不听解釋,硬是要去找軍醫。
皇甫淵沒辦法,只得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,在她的嘴唇印上深深一吻。
閔斯琳都呆了,難道他真的打算……跟她發生關系?
「你、你不會是……」她呆到無法反應他的親吻,讓他好失望。
「這又不是咱們第一次接吻。」她就這麼不願意,不願意到連他們必做的事都不再喜歡?
「話是這麼說沒錯。」討厭,干嘛提醒她。「但是你今天……」
她深深吸一口氣,斟酌用詞。
「今天……今晚你好像特別不一樣……」好像要把她吃了。
「你也听見魯提亞王子說的話,他希望你和我,咳咳,他希望你和我——呃,圓房。」皇甫淵幾乎說不出口。
「魯提亞王子?」那個自大的色鬼!「你要跟我圓房關他什麼事,干嘛扯到他?」
「是不關他的事。」他今天怎麼老是說錯話?「我只是想提醒你,不要妄想逃跑,也不可能逃得了。」他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,絕不能錯過。
「你的口氣怎麼越來越像那個討厭鬼?」明明他才是被俘虜的人,結果他卻在替對方說話。
「不是,」該死,到底要怎麼解釋?「我只是——」
「只是怎麼樣?」幫著外人欺壓她嗎?
只是因為愛她,所以想擁有她,這麼簡單的話他都說不出口,他到底在干什麼?
「皇甫淵。」
又來了,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,她才能不連名帶姓地叫他?
「你把話說清楚,別老是打啞謎——」閔斯琳的一連串疑問,在轉眼間沒入皇甫淵饑渴的索吻之中,他決定,在沒有滿足他的之前,他再也不要回答她任何問題。
「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,除非你想讓魯提亞王子佔有你的身體,否則最好閉嘴。」他受夠了她那無止盡的疑問,每一個疑問都能教他語塞,忘了他其實只想跟她溫存。
閔斯琳只要一想到魯提亞王子的威脅就發毛,別看他外表亂不正經,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認真的。他說要派人站崗,就真的調來一隊士兵將營帳團團圍住,防守嚴密的程度,連一只老鼠都鑽不進來。
綿密的吻一如往常那般熱烈,他們一旦開始親吻,便很難停下來。過去能夠不越矩,都靠皇甫淵強大的自我控制力,閔斯琳根本毫無所知。然而今晚不同,今晚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,不想總是哄閔斯琳入睡以後自己再徹夜難眠,他要她跟他一樣瘋狂,讓她明白他的心意。
于是他加深他的吻,大膽地用舌尖舌忝她的耳垂,將濃厚的男性氣息以最親密的方式,灌入她的耳朵。
耳後不期然冒出一股熱氣,閔斯琳像被針刺到似地疼痛難挨,直想逃避。她氣喘吁吁地看著皇甫淵,過去每一個親密的夜晚,他們幾乎試過各種親吻方式,但只限于她的嘴唇,沒想到他竟會輕嚼她的耳朵,而且自己的反應還如此敏感。
她迷惘的表情是最好的藥,誘發他心底最深的渴望。
皇甫淵吮吻她的下巴,她的玉頸,讓她明白接吻的範圍不僅僅只限于嘴唇,之前他之所以不親吻她這些地方,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就這麼順著她的唇、她的咽喉、她的鎖骨,一直親吻她的酥胸……
再也不需要顧慮自己會失控,皇甫淵決心將過去那些強迫自己壓抑的心情,全都拋開。
他將閔斯琳壓進柔軟的墊子,從頭開始吻起,親吻每一寸看得見的肌膚。而後,他緩緩除去她的外袍,僅隔著一層白色中衣,感覺包裹在里面的柔軟身軀,雙手忍不住顫抖。
閔斯琳也抖得很厲害,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,過去他們頂多接吻。她熟悉的吻很快就落下來,最著最後一層中衣剝落,遍布她的全身……
營帳內外熊熊燃燒的火把,照得整個營地有如白晝。
帳內的人兒,從原本的尷尬難挨到放開自己享受魚水之歡,帳外的倒影將他們的舉動勾勒得一清二楚。
隨著帳內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交纏的人影翻滾越來越熱烈,士兵悄悄撤了防守,退到營帳外圍,讓兩人保有隱私。
夜,逐漸深沉。
人,糾纏不清。
唯有帳外的火把,還一直燃燒、一直燃燒……直到天明。
***獨家制作***bbs.***
「啾!啾!」
清晨的草原,寧靜而祥和。
四周的鳥叫聲,為這如畫的風景增添些許生動的氣息,也是喚醒人們最好的方式,它們的出現提醒人們︰早起的鳥兒有蟲吃,別再睡了。
皇甫淵原本就習慣在一大早練武,當他一听見鳥叫聲,眼楮很自然便張開。他伸了一個懶腰起身,閔斯琳熟睡的小臉不期然映入臉龐,勾起他心底無限愛意。
她熟睡的模樣,真的好可愛,少了平日的強悍,多了一份依賴,直到和她在一起,他才知道她習慣抓住東西睡覺,所以每次當他們睡在一起,她總是把他抓得緊緊地,甩也甩不掉。
不過,昨晚她既沒有抓著東西睡覺,也沒有死巴著他,這是否代表她已經完全信任他,她的心,也完全交給他了呢?
說真的,他沒把握,對于愛情他還是新手,他猜想她也一樣。
小心起身著裝,皇甫淵怎麼也睡不著,又不想打擾閔斯琳睡覺,干脆提起劍去練武。
草原的清晨,經常彌漫濃霧,要等太陽出來,霧才會退去,但匈奴的士兵卻已經很習慣這種天氣,要練兵或是作戰都沒問題。
所幸,魯提亞王子沒打算作戰。事實上,他根本毫無動作,當別的匈奴王及王子和漢軍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,魯提亞王子卻把戰事晾在一旁,過著逍遙的生活,甚至還有空射箭。
「哦,你起床了。」魯提亞王子將手上的箭射出去,看似漫不經心卻正中紅心,充分顯示出他扎深的射箭底子。
「射得好。」皇甫淵見狀忍不住為他鼓掌。
魯提亞王子微笑放下弓,將弓連同剩余的箭一並交給一旁等待的士兵,看著皇甫淵手上的劍說。
「要不要來比劃比劃?」他想知道除了角抵以外,他的劍術怎麼樣,是否也一樣行?
「煩請指教。」皇甫淵也想知道,他除了箭射得好以外,劍術是否同樣杰出,迫不及待想跟魯提亞王子過招。
「拿劍來。」在草原,他們習慣用彎刀,不過沒關系,他練劍已有一段時日,應該足以應付。
兩個大男人,就這麼展開廝殺,一早就刀光劍影,令人目不暇給。不過雙方似乎都很享受對戰的過程,只見兩把長劍在空中交錯,只要一不小心,就會傷了對方。
「鏘鏘鏘!」
再也沒有比遇見強勁對手,更令人開心的事。
兩人在對戰中培養出一種惺惺相惜的默契,自古英雄多寂寞,寂寞的原因是找不到適當對手,皇甫淵和魯提亞王子,從比角抵開始就是勢均力敵,沒有這方面的問題,等他們方能放下劍,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