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唔……」馮深深是真的醉得不醒人事,連睜開眼楮都很困難,遑論是回應陳黃林的呼喚,只覺得他吵死人。
「我帶你回家休息。」陳黃林假裝要帶她回家,其實是要將她帶往自己的住處,若非這里剛好是開放式空間,他老早關起門逞欲。
「我們來干最後一杯!」
「鏘!」
就在陳黃林忙著將馮深深從沙發椅上扶起來的同時,樊楚敬則是和孫露露一同坐在吧台前舉杯慶祝她唱片大賣。
如果賣一、兩千張這種成績也算好的話,孫露露確實稱得上大賣。
她雖然配合馮深深的企劃,鎖定中老年男子拚命猛攻,但畢竟效果有限,實際收益不大。到底流行音樂市場的主力還是年輕人,年紀大的歌手只能靠實力,孫露露只有外表,沒有實力,妖艷的外型又不得年輕人或是一般上班族的青睞,銷售成績自然慘兮兮。不過這些事樊楚敬都沒有告訴孫露露,還帶她出來慶功,算是對交往中的女伴相當體貼。
「今天真是棒透了。」孫露露吃吃笑,一直和樊楚敬眉來眼去,擺明了今晚兩人要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。
「可不是嗎?」樊楚敬舉杯又踫了一次孫露露的杯子,承諾他今晚一定會使出全力滿足她,孫露露高興到幾乎爬上他的大腿,拚命在他耳根子吹氣。
熱情男女,欲火中燒。
樊楚敬和孫露露決定不喝酒了,先找到最靠近附近的床解決再說。于是他們很快付了錢,兩人一路卿卿我我地走出pub的大門,沒想到卻在門口撞到人。
「對不起。」樊楚敬很抱歉撞到對方的肩膀,他太猴急了。
「沒關系。」陳黃林也很猴急,迫不及待想將馮深深弄上床。
「原來是陳導演。」這麼巧,竟然踫見這個老色鬼。「我沒看到你,真是抱歉——深深?!」
她怎麼會跟陳黃林在一起?
樊楚敬原本要跟陳黃林道歉,沒想到竟意外看見馮深深掛在他的手臂上,整個人意識不清。
「她喝醉了,我正要送她回家。」陳黃林見半路殺出程咬金,當機立斷,先將馮深深塞進車子再說,樊楚敬連忙回神。
「……不,我送她回去,我跟她比較熟。」樊楚敬眼明手快,及時阻止陳黃林的舉動,硬是將馮深深從陳黃林的手臂中搶過來,不讓陳黃林再有任何吃馮深深豆腐的機會。
「什麼,你要送她回去?!」一旁的孫露露听見他的話以後大呼小叫,不敢相信樊楚敬居然敢當面說出這種話。
「親愛的,今天我先送深深回去,改天再補償你。」他不能讓這小表落入陳黃林那匹大的手里,一定要保護她。
「樊楚敬,你居然敢這樣對我,我不會饒過你!」孫露露被嬌寵慣了,絕容不下樊楚敬這樣的行為。
「改天我再補償你。」奇怪的是向來以孫露露為第一優先的樊楚敬,這回居然無視于孫露露的叫囂,堅持要送馮深深回家。
「樊總,既然孫小姐都這麼說,你就留下來,由我送深深回去就行了……」
「車子來了,兩位再見。」樊楚敬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將馮深深塞進駕駛座旁的位子再說。
「樊總——」
然後接過泊車小弟遞過來的車鑰匙,當著陳黃林和孫露露兩個人的面揚長而去。
「樊楚敬!」
孫露露瞪著遠去的賓士車跳腳,陳黃林只能干瞪眼。
他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,毀了……
一票人為了馮深深雞飛狗跳,她大小姐倒好,眼楮一閉醉得不醒人事,甚至連上了誰的車都不知道。
可惡的小表頭!
樊楚敬不曉得馮深深為什麼會跟陳黃林在一起喝酒,但慶幸自己在陳黃林還沒動她歪腦筋之前,搶先一步攔截到她的人,不然事情就大條了。
「小表,醒醒,我要送你回家。」他一面開車,一面還得騰出手來拍馮深深的臉頰,真的是相當忙碌。
在樊楚敬不客氣的拍打之下,馮深深動了一下,咕噥咕噥地說了句听不懂的話。
「好,你現在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?」他決定換個方式問她,省得被她氣死。
「……早搬了……」她下意識回答樊楚敬的問話。
「搬到哪里?」不錯,至少這句話他還听得懂,不用猜謎。
「搬到……呼!」馮深深才吐了兩個字就睡著,樊楚敬完全拿她沒轍。
「深深!」他索性停下車,搖馮深深的肩膀,但她已經睡死了,根本听不見他的聲音,遑論告訴他住處。
很好。
這下樊楚敬是真正為自己惹來一個大麻煩。
三更半夜,有個喝醉酒的小表倒在他的車內,並且醉到無法為他指路,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將車子停在路邊,對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呆。
……不管了,先載回去再說。
樊楚敬決定先把馮深深帶回家,等她明早醒了再送她回去,反正才一個晚上,他還能夠忍受和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,她應該暫時還沒有力氣殺人。
發動引擎,朝居住的別墅前進,樊楚敬完全沒發現狗仔就跟在他後面。
又有新聞可寫了!
發現樊楚敬又更換女伴,狗仔們可興奮了,仿佛已經聞到錢的味道。
賓士車朝著偏僻的山區一路前進,狗仔們亦跟得小心翼翼。
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,唯獨馮深深睡得香甜。
第四章
呼,睡得好飽。
伸長手,用力伸了一個懶腰,睡美人馮深深總算起床。
她張開眼,想拿水喝,卻意外模不到任何東西。
咦,她擺在床頭的杯子呢?
馮深深用手肘支起身體,將手伸得更長拿杯子,卻發現到了另一個世界。
這里是……哪里?
她眨眨眼,有點搞不清楚狀況,最後還是靠突如其來的頭痛幫助她恢復記憶。
對了,陳黃林要她到pub討論劇本,她前去赴約,結果劇本沒討論到,倒是被灌了一肚子酒,擺明了不懷好意。
馮深深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事態有多嚴重,她正處于一個陌生的房間!
她驚惶失措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,完好如初,黑色T恤還乖乖穿在她身上,沒像她想象中被月兌得一絲不掛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難道說,她逃過一劫?
「喀!」
門口傅來門把轉動的聲音,讓她有如驚弓之鳥,緊張地盯著門板。
「咦,你醒了?」樊楚敬端著剛泡好的熱茶走進來,馮深深雖然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但只要來的人不是陳黃林,她都歡迎。
「怎麼是你?」問題是,每次只要一踫見樊楚敬,她的口氣就會自然變壞,像只刺蝟火力全開。
樊楚敬的眉毛挑得高高地,要不是他已經太習慣她的敵意,他會第一時間放下杯子轉身離去,這個不懂得感激的小表!
「你應該慶幸是我。」他將熱茶端到她面前,示意她喝掉。「要不是我及時趕到,你現在會是在陳黃林的床上,他可不會像我一樣只端茶給你而已。」
「我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。」她紅著臉接下熱茶,小口小口的啜飲。「我只是去看劇本,萬萬沒想到他會灌我酒,只怪我太心急了。」才讓他有對她下手的機會。
「是啊!你一向就是這麼莽撞,而我也一向這麼倒榍,你走到哪里,我就救到哪里——等等,你說什麼,看劇本?」樊楚敬本來想藉機訓她一頓,誰曉得竟听見不該出現的字眼,那是演員才需要接觸到的東西吧!
「嗯。」馮深深點頭。「他要我去試鏡,說是為了尋找下部戲的女主角。」誰知道只是謊言。
「你要去演電影?」誰管那臭老頭想干什麼,他在意的是她的行為,太不可思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