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、你……」老才在想眼前這位黑衣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,現場立刻竄出更多黑衣人。
老無助地看著仿佛永無止境的黑潮,從舞廳的各個角落冒出來,想不透自己到底惹到了哪一號人物,惹來這麼大陣仗伺候。
「阿勝,別太粗魯,當心嚇到了大嫂。」
隨著這一句淡淡指令,黑潮自動朝兩邊分開,開路給從中穿越的白衣男子。而他顯然就是這一波黑潮的首領,大家都對他畢恭畢敬。
「是,老大。」名叫阿勝的手下,用力甩掉老的手臂,老早已嚇昏。
「商商商、商維鈞!」嚇壞的何止是老,還有娟娟。她作夢也想不到商維鈞竟是黑幫老大,而非一般普通商人。
「好久不見了,娟娟。」他笑得很淡,在舞廳昏暗燈光的照明下,隱隱透露出一股邪氣,襯得他的氣勢更加駭人。
「好久不見……」她看看商維鈞,再看看程語靈,一根手指在他們之問比來比去,一臉疑問。
「看來你把我太太照顧得很好。」他兩手插進褲袋打量程語靈,後者已經刷白了臉,說不出話。
「小、小靈是你太太?!」媽媽咪呀,這到底怎麼回事,小靈為什麼都沒有告訴她?
「她偶爾會忘記,但是千真萬確。」面對程語靈惡意的隱瞞,商維鈞一點都不以為意,甚至還得感謝她。
「你們,你們是打哪兒來的小癟三,竟敢砸萬爺的場子?!」舞廳經理一接獲通知,立刻就從休息室趕到前場,對著商維鈞發飆。
這即便是他必須感謝她的理由,不費吹灰之力就幫他收了一個場子。
「喂,那個穿白衣的,你倒是說話啊!」舞廳經理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抬出另一個黑幫老大對抗商維鈞,只見他慢慢的轉身。
「別以為你撂了這麼多兄弟,我就會怕你,告訴你,這個場子可是由萬爺保護——」舞廳經理原本想繼續威脅商維鈞,然而當他看見商維鈞的臉,立刻就呆了,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好事,引來他大駕光臨。
「玉、玉面羅剎!」他嚇得臉色發白,差點跪下來求饒。
「龐經理。」他笑笑地跟對方打招呼。
「我們!不,我是說您跟萬爺不是有過協定,彼此不踫對方的地盤?」而這地方歸屬于萬爺,按理說他不該帶這麼多兄弟,擺明了搶地盤。
「本來應該如此,但是你不巧破壞了協定,所以這地盤只好由我收了。」過程還真輕松。
「我?」舞廳經理怎麼也想不透責任為何會歸到他身上,他什麼也沒做。
「你讓我太太到你的舞廳上班,這就破壞了協定。」道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炬,誰要是沒長眼用了哪個老大的女人,就得把地盤拱手讓人,所以每家舞廳在雇用新舞女之前,都會先打听一下來歷。
「可是、可是我並沒有錄用您的太太……」舞廳經理一頭霧水,想不出最近曾經雇用新舞女——
「她是您太太?!」舞廳經理手指向程語靈,眼珠子都快凸出來。
「很難相信對嗎?」即使濃妝艷抹、穿著暴露還是掩不住清純,這大概也是舞廳經理迫不及待雇用她的原因。
舞廳經理頹然放下手臂,栽了。
「替我向萬爺說聲抱歉,這麼輕松就收了他的場子。」商維鈞拍拍舞廳經理的肩膀,先跟他說聲「合作愉快」,以後他就是他的人。
「對了,差點忘了一件事。」解決了地盤,接下來還得解決他老婆惹出來的麻煩。
「你就是霞姊對吧?」他定向霞姊,對她施展魅力,霞姊完全無力招架。
「我是霞姊。」老天,怎麼會有長得這麼俊俏的男人?
「初次見面。」商維鈞極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。「我是小靈的丈夫,名叫商維鈞,謝謝你這些日子幫我照顧小靈。」
「不客氣……」
「至于你在小靈身上花的錢,請你列一張清單,我會派人將錢送過去。」
「好的……」
「另外,這家舞廳剛好缺一位大班,我想請你擔任這個職位。」
「啊?」霞姊張大嘴巴。
「龐經理,舞廳正好缺大班,對吧?」商維鈞向來不欠人家恩情,必定還清楚。
「呃,是,是缺一位大班。」既然已經換了保護者,舞廳經理也只好賣商維鈞面子。
「要相信山海會的實力,知道嗎?」商維鈞了解舞廳經理的疑慮,但他既然敢搶萬笑虎的地盤,就不怕他找麻煩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舞廳經理點頭,只要舞廳能夠繼續經營,保護者換成誰其實都無所謂。
三兩下,商維鈞就擺平所有事,輕易接收了萬笑虎的地盤。
「回家了,老婆。」他並且成功帶回程語靈,過程不費一兵一卒,手段極端高明。
程語靈氣憤不已地瞪著商維鈞,他完全把她的路封死,讓她求救無門。
「小靈,你要珍惜商先生啊!」
「是啊!你真幸運嫁了這麼一個好老公,一定不能再鬧別扭,隨便離家出走哦!」
霞姊和娟娟不明就里,加上又得到好處,不消說當然是站在商維鈞那一邊。
「好。」程語靈可以說是被架上刀山,進退失據,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押上車,跟商維鈞回家。
「你以為你在干什麼,居然跑去當舞女?」坐進車子以後,商維鈞第一件事就是丟條濕毛巾給程語靈要她把臉擦干淨,恢復原來的面貌。
程語靈接過毛巾,盡可能把涂在臉上的化妝品卸掉,她也不喜歡化妝。
商維鈞斜眼打量她安靜的動作,她坐離他很遠,又異常地沉默,看來是深受打擊。
「怕了嗎?」他預計她會說不怕,這次卻猜錯。
「你做了這麼可怕的事情,我當然怕你。」以前是不知道他真正的個性才說不怕,現在可沒那麼大膽。
「我做了什麼可怕的事?」商維鈞挑眉。「現場沒有死半個人,也沒流下一滴血。」和平落幕。
「你這麼輕松就收了別人的地盤,還不可怕嗎?」過去是她瞎了眼,才以為他是好人。
「這也是拜你所賜。」他反倒將責任推到她身上。「我老早就想接收那家舞廳,但總找不到借口,你倒成了一個最好的理由。」所以他才不急著把她帶回來,因為他知道她會建功。
「……我不會跟你回去!」她沒見過這麼令人生氣的男人。「我沒有辦法跟你一起生活!」先別提他是殺害她全家的凶手,光他處處充滿算計的性格就足以令她作嘔。
「你以為你有選擇的自由嗎?」商維鈞眯起眼,而她知道那是他生氣的前兆,她若聰明的話,最好馬上住嘴。
「我就是不跟你回去!」她豁出去了。「在你身邊,我只能像囚犯一樣地待著。」身心都得不到自由。
「囚犯?」程語靈這句話惹毛了商維鈞,他自認對她已經夠好,從不限制她的行動,先前是她自己喜歡賴在他身邊,現在反倒怪起他來。
「跟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就跟被囚禁差不多,我不想被關著。」她想要遠離他身邊,不想要時時刻刻想他,像個傻瓜似的。
「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想法,真是委屈你了。」只是她的說詞同時也傷害了他,對于一個有仇必報的男人,她可說是犯了他的大忌。
「既然你這麼渴望被囚禁,我就成全你好了。」他是個大方的丈夫,絕對滿足她的需求。
「阿勝,向右轉。」他指示手下。「嫂子說她不想回家了,我們去飯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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