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真的沒什麼。」他心虛的笑笑,想辦法改變話題。「我去頂樓陽台收內衣褲。」他大步一跨就要上樓。
「內衣褲?」尤小楓起先愣住,後來才反應。
「叫你不要踫我的內衣褲,你又踫!」然後推開他,搶先他一步直奔陽台。
聶齊家見狀笑開,看來他的策略奏效,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老爸一直在找你……他還限定我召開記者會前一定要找到你,哥,我拜托你,請你趕快回來……
想起聶報國剛才在電話里頭說的話,聶齊家嘴角的笑意倏然消失,陷入長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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棒天晚上,不知道是什麼日子,大家都在放煙火。
「咻∼∼」
漫天飛舞的煙火,可不像小朋友帶回家的小兒科,而是七彩繽紛、真正的煙火,看得大伙兒如痴如醉。
昂頭仰望絢麗的煙火,聶齊家亦陶醉在這些美麗的煙火之中,短暫忘卻煩憂。
「咻∼∼砰!」
他真希望他的人生就像這些煙火一樣絢爛自由,可以不受拘束,自在地在空中飛舞,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。
「煙火好漂亮。」尤小楓亦有所感,也跑到這頂樓陽台觀看煙火,這里有最好的視野。
「是啊,美極了。」聶齊家十分感慨,這是他近幾年看過最美麗的煙火,大概跟身處的環境有關。
「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好事。」她深吸一口氣,眼楮閃亮亮的宣布。「我、寫,完、了!我上下集都寫完了,也交稿了,現在是無事一身輕。」YEAH,萬歲!
「了不起。」來賓請掌聲鼓勵鼓勵。「所以妳現在無事可做,不用再趕稿了嘍?」
「暫時是這樣。」尤小楓吐舌。「直到下一本書開稿前,都是我的休假時間,隨我愛做什麼,就做什麼。」自由得很。
「恭喜妳。」希望他也能這麼自由。「妳終于可以好好休息,不用再熬夜了。」
「對啊,我不用再熬夜了。」想到就興奮。「不過你還是一樣要做麻油雞給我補身體,不能偷懶不做哦!」她就怕聶齊家罷工,不做好吃的料理給她吃。
「妳就算不吩咐我,我也會做給妳吃。」肥死她。
「那就好。」尤小楓笑笑,覺得人生真美好,整個人都放松下來。
「好不容易趕完稿……來根煙吧!」她老毛病又犯,放松或緊張的時候,都想抽煙。
「丟掉。」他搶過她剛掏出來的煙丟下陽台。「妳不是答應過我要戒煙,又忍不住了?」
「對不起,我忘了。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。「反正我本來就沒上癮,戒了也好。」省一點買香煙的錢。
「不過……」她打量聶齊家,越看越想笑。「你還真像老媽子耶,沒有你我該怎麼辦?」一定又會生活不正常。
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」他喃喃自語,不曉得該如何掙月兌目前的困境,他根本不想回去。
「你說什麼?」她沒听清楚。「什麼怎麼辦?」
「沒什麼。」他嘆氣。「我什麼都沒說。」如果她不是對有錢人存有那麼大的成見,他就可以大方表明自己的身分了。
「妳……還是一樣討厭有錢人嗎?沒有一點點改變?」他刺探這個可能性。
「當然!」她想也不想的回答。「我最討厭有錢人,他們自私也就算了,還喜歡嘲笑別人,看輕別人,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大壞蛋!」
「妳不能因為一次經驗,就斷定全世界的有錢人都是大壞蛋,也有不那麼勢利的有錢人啊!」比如他。
「我不是因為一次的經驗才這麼認定,而是有好幾次的經驗。」她開始舉例。「我小時候因為媽媽早死,被有錢人家的女兒嘲笑沒教養。國中以後,因為認識了學校的大姊大,被班上有錢人家的大小姐,笑我是個太妹。然後高中畢業的時候,又遇見那個混蛋。我一路走來,都被有錢人家踩在腳下,你說,我怎麼可能對有錢人有好感?根本是不可能的事!」說起她和有錢人之間的恩怨,三天三夜都說不完,壓根無意和他們大和解。
「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?」她反倒覺得聶齊家很怪,時常在為有錢人家說話。
「呃,沒有,我只是……」他只是想試探她有沒有可能接受有錢人,看樣子是白搭。
「你有話就說,干嘛吞吞吐吐?」不像個男人。
聶齊家苦笑,這要教他怎麼說,說了兩個人就莎喲娜啦。
「你知道嗎?你吞吞吐吐的模樣,讓我想起好久以前的自己,當時我就是你這種表情。」尤小楓忽地說。
「哦,什麼時候?」真難想象她也有猶豫的時候,她一向就勇于表達自己的意見。
「國中畢業的時候。」她回憶道。「那個時候我不想考大學,但又很怕面對我爸爸的質問,那個時候我就跟你同一個表情。」吞吞吐吐。
「後來我鼓起勇氣,跟我爸爸說我不考大學,我想要上職業學校,結果我爸爸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,堅持要我念高中。」因為是單親家庭,所以她爸爸管她管得特別嚴,幾乎沒有自由呼吸的空間。
「結果妳還是上了職業學校。」他漸漸了解她、了解她的選擇。
「是啊!」她笑得很甜。「因為我堅持做自己嘛!」
尤小楓簡單的一句話,卻帶給聶齊家極大的震撼。
堅持做自己。
這需要多大的勇氣,她做到了,但他呢?他的環境比她好上百倍千倍,意志力卻不及她的萬分之一,他甚至沒有勇氣告訴他爸爸︰我不想繼承公司。
「妳很勇敢,真的很勇敢。」敢面對自己的心,這需要莫大的勇氣。
「還好啦!」她也付出代價。「只是我話說得漂亮,到頭來還是一事無成,只能窩在家里寫小說。」
「這也很了不起,我就想不出動人的故事。」有的只是市儈的算計。
「這倒是。」她大方收下他的贊美。「我進入這行已經五年了,按理說應該已經職業倦怠,但我卻越寫越有趣,常常覺得寫不完呢!」想寫的故事足以排到後年。
「妳一定很渴望愛情。」真羨慕她能如此熱愛自己的工作,但那同時透露出一個訊息。
「哪有?」她臉紅耳赤地反駁。「我哪有渴望愛情?」胡說!
「妳不信?」他笑呵呵地摟過她的肩吻她,她也沒逃開,兩人身後是滿天飛舞的煙火,「咻咻咻∼∼」地噴個不停,七彩繽紛教人著迷。
「好浪漫的背景。」仰望著天空,尤小楓有感而發。
「下次可以把它放進妳的小說,鐵賣。」聶齊家建議,尤小楓突然發現其實他也挺適合寫小說的,鬼點子特別多。
在漫天煙火的見證下,他們又緩慢擁吻,發誓不浪漫到死,不下陽台。
「我們實在不應該在小表在家的時候做這種事,被他看見很難解釋。」一吻既罷,她突然良心發現。
「什麼時候開始,妳也注意起『身教』來了?」他調侃她,照例為自己惹來一頓好打,他笑嘻嘻。
「不過,承禧真的好可愛,我要是有個跟他一樣可愛的孩子就好了。」聶齊家溫柔地看著她,心里頭想什麼,不言可喻。
尤小楓不好意思地低下頭,躲避聶齊家的視線,心想他還真大膽,這麼露骨的話他也好意思講。
尤小楓的一舉一動都看進聶齊家的眼里,如果可以的話,他真想現在就帶著她直奔拉斯維加斯結婚,只可惜他們之間還有一大堆問題。
「承禧的父母,什麼時候回來?」這是第一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