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ickey決定讓夏瀚希明白,自己是一個多混帳的人,因此馬上就打電話給夏瀚希,告訴他發現黎茵茵在咖啡店工作的事,夏瀚希當場跳起來。
「你說的那家咖啡店在哪里?」就和Vickey一樣,夏瀚希也無法相信她居然在咖啡店打工。原來他都找錯方向,難怪一直找不到她。
「在我酒館的附近。」Vickey冷冷地將咖啡店的地址念出來,發誓他要是敢說不干他的事,立刻沖到他公司殺他。
「我馬上過去!」幸好夏瀚希還識相,Vickey才沒有當場摔手機。
他迷惘地看著咖啡店內的黎茵茵,心想自己該不該留下來當和事佬?後來想一想作罷,還是讓他們自己談吧!他這個外人不宜插手。
Vickey完成了階段性任務,隨即離開咖啡店。十分鐘後,夏瀚希沖進咖啡店,看見的卻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。黎茵茵沒有喊「歡迎光臨」,因為她正忙著應付一大群沖著她來的男客人。
這群客人,顯然比較知道怎麼引起她的注意。就只看見他們輪流跟黎茵茵開玩笑、提問題,想辦法延長她為他們點餐的時間。黎茵茵很少被人這樣搭訕,不是很習慣,但基于職責,還是很親切地跟這群不斷跟她聊天的大男生,介紹店里面最受歡迎的早餐,大家笑鬧成一團。
夏瀚希都呆了。
他從沒有看過,黎茵茵跟別人這樣玩鬧。她總是很害羞、很喜歡閃躲。她就像是一只小貓咪,只有在看見主人的時候,才會欣喜若狂地沖到主人的懷里尋求安慰,這個主人就是他,從來沒有別人。
嫉妒的霧氣在他的眼底升起,遮蔽了他的眼楮。
在經歷了將近一個月找不到她的痛苦折磨後,親眼目睹她與其他男人調笑,無疑是最大的打擊,他因此失去理智。
他想也不想地沖到她身邊,當著滿屋子人的面,抓起她的手大聲地吼︰「妳在干什麼?!」
他的語氣非常殘暴,大家都嚇了一跳,黎茵茵也是,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?
「我問妳,妳在這里干嘛?」見黎茵茵不答話,夏瀚希再重復一次,表情越趨凶狠。
黎茵茵不是不願答話,而是答不出來,乍見他的痛苦和喜悅全部和在一起,在她胸口翻攪,讓她像個頓失聲音的音障者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「這位先生--」客人看不慣夏瀚希的作為,想站起來勸他不要亂來,卻被他推回到座位。
「妳怎麼不說話?」夏瀚希冷笑。「剛剛妳明明還跟這些男人有說有笑,現在卻突然變成啞巴,是因為心虛嗎?」
他越說越過分,連無辜的客人也扯進來。
「我正在工作,請你放手。」黎茵茵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,要夏瀚希別胡鬧,他的笑容卻越來越冷。
「工作?」他俊眸掃過坐在位子上的那些男生,都是些小毛頭。「我看妳不是在工作,而是在引誘男人吧?」
「喂,這位先生--」剛剛那位客人又站起來,一樣被夏瀚希推回去。
「我真的是在工作。」她不想表現出求饒的樣子,但大家都在看,她真的很難堪。
「別笑死人了,妳哪曉得怎麼工作?」他一點也下信。「像妳這種溫室的花朵,只懂得怎麼裝清純勾引人,不會真的工作。」
言下之意,她到咖啡店打工,只是為了招蜂引蝶。她這一身制服,也只是穿假的,她真正的目的是勾引男人。
黎茵茵發誓過,她不會再哭。她也答應過自己,若是有機會再見到他,一定會微笑面對。但她沒有料到,這兩樣誓言,都在他殘酷的言語下一一打破。她的眼眶不僅泛紅,而且也笑不出來。他為什麼非得如此?他還傷她傷得不夠深嗎?一定要這樣當眾侮辱她才行?
「臭小子,你以為你是誰?欠揍!」仰慕黎茵茵的客人,看到黎茵茵的眼淚,一時怒火攻心,起身一拳就揮過去。
夏瀚希一手將他的攻擊擋下來,對方不甘心,又用另一只手再給他一拳,夏瀚希這次沒能閃過,俊臉平白挨了一拳。
「可惡!」他放掉黎茵茵,全力給對方一記右勾拳,把對方打回座位。
「伙伴們,上!」同行的朋友不甘心同伴被打成豬頭,一擁而上圍過去打群架,其他的客人紛紛離座,以免被波及,咖啡店瞬間變成戰場。
面對這突來的狀況,黎茵茵只能捂嘴尖叫,拜托他們不要打了,這個時候,不曉得哪來的狗仔隊,沖進咖啡店對著和客人扭成一團的夏瀚希猛照,就連咖啡店老板也受波及,莫名其妙上了鏡頭。
「喀嚓、喀嚓。」
一個個打架、尖叫的畫面,登上當晚報紙的頭版。標題是︰酒神發酒瘋,大鬧咖啡店。
想當然耳,咖啡店老板不敢再雇用她,黎茵茵也沒臉要求老板再給她一次機會,光是店里被砸碎的那一大片玻璃,就夠瞧的了。
打群架的結果是所有人都被拎到警察局,黎茵茵也以證人的身分去做筆錄,在警察局待了幾分鐘。
做完了筆錄,回到出租公寓,已經累垮的黎茵茵盡可能不去想夏瀚希憤怒的臉,盡可能不去理會他尖銳的言語,卻發現很難。
妳很得意吧?這麼多人因為妳而進了警察局,妳一定得意洋洋。
就算在警局做筆錄,他仍是不願意放過她,堅持要給她難堪。
她不曉得,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?她不曉得,他為什麼恨她?從頭到尾,她才是受傷的那個人,他始終躲在一旁的角落嘲笑她、數落她,把她當成傻子。
黎茵茵著實累了,愛情太傷神,可笑的是她連愛情都構不上邊,她只是夏瀚希惡劣游戲中的棋子。
不想再沈浸在悲傷的情緒,黎茵茵決定先去洗澡,卻在無意問瞥見擺在桌上的手機。
她愣愣地看著粉紅色的手機,那是除了衣服以外,她唯一從家里帶出來的東西。雖然已經換了號碼,但她過去的回憶全部在里面,並未隨著換號而消逝。
黎茵茵遲疑地拿起手機,打開相簿。相簿里面的照片不多,有女乃媽,有司機,還有固定時間會來家里打掃的阿姨,最重要的,有她父親。
爸爸!
她輕撫螢幕上那張嚴肅的臉,彷佛听見他用沈痛的語調,告誡她不可以接近夏瀚希,因為他是個壞胚子。
爸你不公平,你對世希哥和宇希哥都那麼好,對翰希哥就那麼冷漠,他有哪一點惹你不快?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漠?
曾經,她對他吼,指責他對夏瀚希有成見。直到今天,她才能體會他老人家的用心,因為他看見了她看不見的東西。
「爸爸……」她突然好想听他的聲音,就算是教訓也好,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,唯一的親人。
于是,她撥了家里的電話,听見她父親嚴肅的聲音,電話這頭的她,卻無法應答,
「喂,你是哪位?」
她真的、真的好想念她父親,真的對他好抱歉。
「……茵茵?」
她好想、好想回到他的身邊,告訴他︰我錯了,我不該不听你的話,現在已經嘗到苦果。
「喂?」
「喀。」
終究,她還是無法跟她父親說抱歉,只能緊緊握住已然斷線的手機,暗自哭泣。
嗚……爸爸,我對不起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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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茵茵雖然失去了咖啡店的工作,但她並不氣餒,又找到了便利商店的工作。
便利商店和咖啡店的工作不同,咖啡店需要親切的招呼客人,便利商店不需要太應付客人,但要搬貨及補貨,這對黎茵茵的體力,是一項極大的負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