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人死了嗎?」干嘛穿西裝打領帶,手里還拿著一大束玫瑰?
「給妳。」他把玫瑰交給她,嚴肅的表情反應了她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,害她也跟著緊張。
「這是要干嘛?」她莫名其妙地看著手中的玫瑰。
「求婚。」他說出她最懼怕的兩個字。
現場立即陷入一片混亂,所有人都瞪大眼楮,觀看這經典的一幕。
「你、你跟我求婚?」她愣愣地看著他。
「我昨天就說過了,今天是正式上門提親。」展現他的誠意。
「昨天?!」
「珊瑚妳怎麼沒說?」
老人家們喧嘩。
「我沒答應。」姚珊瑚不管老人們說什麼,她只管阮少飛。
「我也沒听見妳說不好。」阮少飛皺眉。「我以為那就代表妳同意這樁婚事。」
「是這樣嗎,珊瑚?!」
「妳真的同意跟他結婚?」
老人們興奮的叫囂。
「我沒有同意這樁婚事。」她根本不考慮。
「珊瑚!!」
「為什麼?」阮少飛同樣不管這群老人,只看姚珊瑚。「如果妳不想跟我結婚的話,昨天為什麼還跟我上床?」
「上床?!」
「什麼時候上的床,昨晚嗎?」
「妳還敢騙二姨婆說是在曉舟家過夜!」
老人家們快要昏倒。
「阮少飛!」怎麼在老人家面前說這個……
「峇里島的事我能諒解,畢竟只是一夜。但昨天那件事,我真的不能。」除非有合理的解釋。
「什麼峇里島?」老人家們已經快接近中風階段。「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?」
阮少飛立即轉向他們,嚴肅的說。
「對不起,各位長輩。」他深深一鞠躬。「其實我和珊瑚,在峇里島的時候就認識了,兩個人也已經在那個時候上床。」
「你們、你們……」
「你說的那個峇里,不是淡水附近那個八里?」
「不是。」阮少飛搖頭。
「也不是法國那個巴黎?」
「是在東南亞一個叫『峇里』的小島。」簡稱峇里島。
島島島……老人們昏倒。
原來從頭到尾,這兩個年輕人都在騙他們,他們被騙得團團轉。
「我很抱歉欺騙你們,但我真的不想讓珊瑚為難。」
換句話說,他是被迫說謊,起因全在他們最疼愛的孫女身上。
「珊瑚!!」全體長輩一致對著她吼。
「我我我……」她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「請各位長輩放心,我一定會負責。」把她娶回家。
「多虧少飛通情達理,妳還不快點頭?」長輩們逼她。
「我……」通情達理個頭啦!有人是這種逼婚法的嗎?完全不給她留余地。
「我……我拒絕!」拒絕成為逼婚下的犧牲者。
「妳說什麼珊瑚,找死啊?」長輩們發威。
「不管!」她豁出去了。「我就是不要跟他結婚,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要,不要就是不要!」
話畢,她沖上樓去把自己關起來,無論長輩們怎麼敲門,她就是不開門,決心把自己關到死。
「沒辦法了,少飛。」長輩們嘆氣。「你先回去,我們會勸她答應你的求婚。」不然有她好看。
「可以嗎?」他擔心地看著樓梯口。「她看起來非常生氣,我怕她不會答應。」也許是他用的方法不對,他應該采取包溫和的方式才對。
「別擔心,少飛。」長輩們有絕對把握。「我們從小看珊瑚長大,知道怎麼勸她。」抓住好男人。
阮少飛遲疑地點點頭,而後離去,將游說的重責大任交給這些長輩。
迸有明訓,一哭二鬧三上吊,絕對是留住丈夫的不二法門,老人家們如法泡制。
話說自從姚珊瑚當面拒絕阮少飛的求婚之後,老人家們為了說服她,便輪番上陣。
男性長輩們,動不動就叫她跪下,說她對不起列祖列宗,遇見好男人還不懂得好好把握,愧對姚家的祖先。
女性長輩們,每天尋死尋活,嚷著沒幫她找到一個好歸宿,干脆不要活算了。接著又開始哭說她父母當初是如何地交代她們,一定要好好扶養她長大成人,看著她披婚紗,走進結婚禮堂。如今連這一點小小的願望她都不願意給,她們還活著做什麼?不如去和她的父母作伴算了。
如此輪番上陣,疲勞轟炸下,姚珊瑚終于投降,高舉白旗。
「好啦!我答應就是,快去把阮少飛找來!」說個清楚。
長輩們一听見她說YES,沒敢怠慢,立刻撥電話把阮少飛call來,好好和姚珊瑚長談。
姚珊瑚很生氣地在房里等待阮少飛,多少不爽他用這麼卑劣的方法取得她同意,事實上都是長輩們自己的主意。
不過,他還是馬上趕來,敲她的房門。
「喀喀。」這是他第一次到她的房間,不免有點緊張。
「進來!」相較于幾天前對二姨婆的客氣,姚珊瑚的語氣顯得非常凶悍。
阮少飛推門進去,進去後隨即把門關上,規規矩矩地站好。
「妳找我?」他的雙手都不知道擺哪里才好。
姚珊瑚見狀突然覺得有些可笑,他今天的穿著打扮非常瀟灑,可動作卻很拘謹。
這個呆瓜……
「你真的很好笑耶!」她忍不住發笑。「每次我開始覺得你不一樣,你就故態復萌,害我都不知道怎麼想才好了。」
阮少飛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,但她的心情顯然好多了,還會對他笑。
「妳不生氣了?」他的手終于能夠放松。
「不生氣了。」她莞爾。「被長輩們照三餐罵,罵到最後都麻痹了,差不多已經沒有感覺。」
「對不起,讓妳受委屈了。」他伸出手輕踫她的臉頰道歉。
「還好啦!」她聳聳肩,第一次清楚面對自己的心。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,只是直覺地想逃。」逃離婚姻。
「我想妳害怕的不是我,而是怕離開這個家,怕失去妳的家人。」他點出她自己也看不見的心結。
「阮少飛……」她好驚訝。
「這麼叫我?」他看起來下太高興。「我們都已經上過幾次床了,妳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。」總是連名帶姓。
「對不起嘛,我還不習慣。」這麼親熱的叫一個男人。
「看來,妳還是很純情。」這次換阮少飛微笑。「妳一直強調妳很開放,一度我也信以為真,可是後來我發現,妳一點都不開放,比我還保守。」
「我、我哪里有比你還保守……」
「當然有了。」他將她拉近,用實際行動證明。「至少這一點,妳就比我還保守。」
他所開出的證明,非常實際,也是連日來她最想念的--熱吻。
「嗯……」他們只要一踫到彼此,現場必定到處濺滿火花。
「嗯……」而且不吻則已,一吻就吻個沒完沒了。
看著緊閉的門板,姚珊瑚默默覺得大事不妙,她忘了他只要一關上門,完全是另一個樣子,她最好趁情況還沒變得太糟之前,把事情說清楚。
「你真的想跟我結婚?」她都快忘了原先的話題。
「無庸置疑。」他吻她的唇、她的額頭,跟她保證。
「但是為什麼?」她搞不清楚。「我不是一個理想的結婚對象,我很愛玩,家里又有一堆長輩需要照顧。」
「最後這句話才是重點對不對?」阮少飛比她還清楚。「妳怕嫁出去以後,這些長輩沒人照顧,得孤伶伶的過日子。」還編了一些什麼他們不適合的理由,以為他不知道她的心思。
「阮少飛……」
「嗯?」他眉頭挑得好高。
「呃,我是說少飛。」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怕。「既然你都知道我的顧慮,為什麼還要向我求婚?」害她好為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