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有,這是我們的冰箱,我們做好的蛋糕都放在里面,二十四小時保持新鮮……」穿著碎花洋裝的白媽媽,亦非常盡心盡力地為宗人府介紹店里的設施,就連白小弟也湊過來搏命演出。
「這是我設計的傳單,近期內我還打算設立網站,將我家的蛋糕介紹給更多人認識……」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,白小弟甚至還大膽推銷他的想法,唯獨捧著蛋糕去見他的白曉舟躲得不見人影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。
宗人府耐著性子,把這一大串解釋听完。昨天那些蛋糕他都吃了,口味還不錯。雖然只是各嘗一口,但就可以吃出大概,品質真的不錯。
「如果你有興趣了解做法的話,我還可以說給你听。」白小弟非常積極。
「不用了。」宗人府口頭雖然拒絕,但心里還滿肯定白小弟的,他顯然比他那膽小的姊姊有用得多。
「那現在……」白氏夫婦不知還能做些什麼,能參觀的地方都帶他去參觀過了,他們的店就這麼小,沒別的了。
「失陪一下。」宗人府真正想要的東西不在這里,白氏夫婦也不能給他,倒是年輕的白小弟能幫得上忙。
「有什麼事嗎……」白曉舟的弟弟莫名其妙被宗人府拉走,白氏夫婦則是一頭霧水。
「你姊姊在哪里?」宗人府也不跟白小弟唆,直接挑明找白曉舟,只見白小弟的手指比向兩塊長長的布簾。
「在廚房。」白小弟極為誠實。
「謝謝。」宗人府冷淡的頷首。「對了,你剛才提出的點子不錯,寫份企劃案交給我的秘書,我會再評估。」
「企、企劃案?」好高深的字眼,他只曉得發傳單和架設網站,這也得寫成報告嗎?
白小弟咋舌。
「你如果不曉得怎麼做的話,我的秘書會告訴你。」學習最好從年輕時開始,宗人府掏出一張名片交給他,要他去找秘書。
白小弟如獲至寶的捧著名片,感動得不得了。他一定會努力學習,立志不做像他姊姊一樣的人。
「哈、哈啾!」白曉舟不曉得她弟弟正在背後說她壞話,只當自己是鼻子過敏,一直打噴嚏。
真糟糕,不知道口水掉進盆子沒有?她正在打女乃油呢!
因為不想跟宗人府踫面,白曉舟只得躲在廚房里隨便找事情做。她知道他人現在就在外頭,也知道父母正努力巴結。她甚至听得見她弟弟吹噓他對蛋糕店未來的計劃,描繪一幅美麗的遠景,但實際上蛋糕店已經破舊不堪。
像她家這種不起眼的小店,人家一定看不上限,還是不要丟臉了吧……
不曉得怎麼回事,白曉舟的自信心,在昨天見過宗人府以後全部瓦解。只想著不要見他,能閃多遠就閃多遠,想來這就是懷春少女的矛盾心情。
為了全力防堵宗人府的影子竄入她的腦海里,白曉舟強迫自己專心打女乃油,只想著蛋糕的事,全然不察有具高大的身影,悄悄向她靠近,一直到頸間感覺到一股刺人的熱氣,她才發現自己已被緊緊包圍。
「妳在打女乃油?」站在她身後的宗人府,好像一堵牆,把她的去路全堵住了。
「嗯……嗯。」她愕然停止正努力打女乃油的手,臉紅得像關公一樣,他的呼吸真的好扎人。
「沒什麼味道。」令她更感到意外的是,他居然拿起她沾著女乃油的手指,放在口中舌忝吮,她幾乎昏倒。
「因為……因為沒加糖,所以……」天啊,這個動作未免太了一點,她最好快逃……
她是想逃,可惜去路封死,唯一的辦法是轉身面對他,請他讓路,但她根本沒有勇氣。
「妳為什麼故意缺席?」大家都到了,就她一個人跑給他追,躲在這小小的廚房里打女乃油。
「我、我沒有……」別說逃跑,白曉舟連抽回手指的勇氣都沒有,只能任由他一根一根的舌忝、一根一根的吸,感覺好丟臉哦!
「說謊,妳分明在躲我,就跟當時的情況一樣。」他指在韓國的時候。
白曉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那件事,還以為他已經決定不再追究……
「隔天妳為什麼逃跑?」他從沒忘記,只是沒空問,今天終于逮到機會。
白曉舟又一次講不出話來,表情吞吞吐吐。她為什麼逃跑?連她自己都說不出Why,要她怎麼回答?
于是她只得沉默,宗人府將她的手指放下,兩手改撐在她的身體兩邊,白曉舟被鎖得更緊。
老天,放過她吧!他這樣子,只會讓她更緊張、講話更結巴,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影響力嗎……
「妳這邊也沾到女乃油了。」他伸出舌頭舌忝她的臉頰,她當場陣亡。
「宗──」轉過頭的小嘴,倏然沒入他狂野的吞噬中,她才發現,自己有多想念他。
「妳這個小混蛋,該打。」他也想念她,思念的程度比她還狂。
白曉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,不過就他的眼神來看,他似乎還挺滿意她現在的表現,她的唇紅透了。
「為什麼逃跑?」他始終掛念著這個問題。
「我……」她怎麼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慌,他是天之驕子,而她是小老百姓。別說是八字,連最起碼的外觀都不搭軋,要她如何不逃?
存在于白曉舟內心的不安全感及自卑感,始終沒有淡化過,即使他再怎麼吻她都一樣,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表明心意。
「妳怎麼樣?快說!」他霸道的命令。
對啊!他一向就只知道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,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感覺,就算是笨蛋也有人權啊!她不答就是不答,說什麼都不答。
為了彰顯她的志氣,她硬是把嘴巴閉得緊緊的,無論宗人府再怎麼恫嚇,她就是不張嘴。
好吧!宗人府瞇起眼,總算第一次領教她的志氣。
「那我換問妳另一個問題。」他多得是逼她開口的法寶。「妳還痛不痛?」
他的法寶非常有用,她果真張嘴。
「這個……那個……」他是在指那件事嗎……
「我不知道妳還是處女。」答對了,他就是在指那件事。「如果知道的話,我會盡可能溫柔一點,不弄痛妳。」雖說這關心是遲了點,但他一直覺得抱歉。
「呃,我……」她緊張地吞吞口水,不曉得怎麼說。「其實、其實你已經夠溫柔了……」她越說臉越紅。「再說……再說就算會痛,經過這麼多天,也早就不會痛了,你不要再說了……」再講下去她的臉穩紅到斃……
「但我還是會擔心。」宗人府皺眉。「妳知道我回到台灣之後,我曾向旅行社──」
「曉舟。」
宗人府才剛講到重點,門簾不期然被掀開,走進白家兩老,一臉莫名的盯著他們兩人看。
「爸、媽!」父母親突然蹦出來,白曉舟差點亂了手腳。
「你們……你們在廚房里面做什麼?」白爸爸不知道他們的關系,只覺得他們的氣氛很怪,尤其他女兒,臉紅得跟西紅柿一樣。
「我們在討論蛋糕的事,宗先生你說是嗎?」萬一被她父母知道她和一個陌生人上床,穩被打死,白曉舟只得隨口胡謅。
「對,她在教我如何打女乃油,還滿好玩的。」他意有所指地配合她說謊,兩眼盯著她的十指不放,剛才他還一一舌忝過它們,確實滿「好玩」的。
「曉舟,妳怎麼可以對客人這麼沒禮貌!妳不是說你們不太熱?這樣太放肆了。」人家會說他家教不嚴。
白爸爸連忙道歉。
「不太熟?」聞言宗人府挑高嘴角,眼神嘲諷地看著白曉舟。
「我們是不太熱啊!」白曉舟硬著頭皮說謊。「幾天前嘉兒才介紹我們兩個認識,真的不太熱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