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才不是好朋友!」阿雅不以為然的扁嘴。「我們要是好朋友的話,就不會幾個月不聯絡,也沒有半通電話。」笑死人。
「我跟妳說過這幾個月來我家里發生了很多事,不是故意不跟妳聯絡。」又是恐嚇又是誣陷,還有一場突如其來的婚禮,她哪有空想那麼多?
「騙人,這一定是魏丹心的主意,對不對?」在阿雅偏執的心里,一口咬定魏丹心是造成她和楚慎行疏離的凶手,因此而怨恨不已。
「他才沒有這麼說,是我自己──」楚慎行說到一半突然住嘴,阿雅更加確定這其中有鬼。
「妳自己怎麼樣?」一定是的,一定是魏丹心在暗中搞鬼。
「我自己──」楚慎行仍舊不把話說完,表情為難的看著阿雅。
「到底怎麼樣?」阿雅逼問。
到底怎麼樣?結論就是她不想跟她太靠近,不想阿雅成為她和丹心之間的阻礙。
說穿了,她是一個自私鬼,為了自己私人的感情,忽略了朋友。
「對不起。」楚慎行無緣無故地認錯。「對不起!」
之後,楚慎行離開咖啡館從此不再回頭,阿雅只能在她的背後生猛呼喚她的名字……
一想到她和楚慎行最後的會面,竟是以吵架收場,阿雅就忍不住怒火攻心,氣憤不已。
都是魏丹心,都是他!是他拆散她和慎行,她一定得想個方法對付他。可他那麼大的塊頭,身體又很強壯,除非是花錢找一準混混打他,否則泰半不會成功。而且這麼做也有風險,萬一東窗事發,那些打人的混混把她供出來,這就不妙了。
懊怎麼做才好呢……
阿雅左思右想,就是想不到一個完美的計劃,可以除掉魏丹心。
而這時,魏楚兩家正陷入空前的討論,如何才能在法庭取得勝利。
第十章
大、獲、全、勝!
喜孜孜地走出台北地方法院,魏家的三男,和楚家的三女,可謂是春風滿面,快樂得不得了。
如同他們事前所預料的,張有為輸得很慘。因愛生恨,一心想陷害楚懷柔的他,沒料到還有秘密證人,當場在法庭上被宣刊有罪,並且被魏千古狠狠打了一頓,也算是罪有應得。
魏楚兩家的三男三女都很興奮,當下決定分開慶祝。于是老大眼老大、老二跟老二、老三跟老三各自帶開,玩他們自己的去也。
老大這一對,二話不說直奔汽車旅館,最近他們迷上了這類地方,再遠都會開車飆去。
老二這一組,手牽手去听音樂會。他們說好了這次若是听國樂,下次就必須換听管弦樂,雙方都不可以耍賴。
至于最後出發的老三,則沒有特定目標。楚慎行甚至還考慮回家睡覺,大大破壞了團結氣氛。
「我們要去哪里?」她強忍著呵欠,問身邊正在發動引擎的魏丹心,只見他的一雙手好忙。
「去餐廳,我已經訂好了位子。」他一下子打檔,一下子轉動方向盤地將車子駛離停車場,兩人從容上路。
由于他們是下午庭,等宣判完畢後都已經近黃昏,魏丹心干脆帶她去吃晚餐,省得待會兒還要出門。
對于他這項決定,楚慎行完全舉雙手贊成。為了出庭的事她接連好幾天沒睡好,這會兒已經是睡眼惺忪,小腦袋一直點頭了。
「先睡一會兒,到了餐廳我再叫妳起來。」魏丹心不愧是最佳情人第一名,體貼的程度無人可比。
「好。」她一面打呵欠,一面閉上眼楮,沒幾秒鐘就和周公相遇,一起跳起舞來。
他們跳什麼舞?內容不重要。重點是她睡死了,一直到餐廳門口還在睡,魏丹心只好用扛布袋的方式,把她扛下車。
「……到家啦?」楚慎行猛揉眼楮,一時還搞不清楚地點。
「是到了餐廳才對。」魏丹心更正她的話,同時把她放下。她用力張開眼楮,發現他選的餐廳挺浪漫的,到處都種滿了花。
「我沒來過這家餐廳。」真神奇,台北也有這種餐廳,好像來到一處秘密花園。
「這家餐廳的老板是我的朋友,還沒開幕,我特地請他先讓我們進來。」算是第一對客人。
原來這是家還沒開張的餐廳,她就說嘛,這麼棒的餐廳,雜志怎麼可能不報導,搞不好連電視台都會來采訪呢!
楚慎行一方面好奇餐廳的裝潢擺設,一方面好奇魏丹心的表情,他看起來好像很緊張?
楚慎行想不透他為什麼緊張,今天是很令人興奮沒錯,畢竟他們取得莫大勝利,但也不必像個失去控制的機器人,一直推不開門吧……
「請進。」
她才在納悶侍者到哪里去了,怎麼都沒有人招呼他們,只見一直開不了的門自動開啟,接著就是穿著整齊的侍者,在門口列隊歡迎他們。
「歡迎光臨!」
前所未有的陣仗,在他們的眼前一字排開。除了排排站的侍者外,另有一小組樂隊,和一大片花海,將餐廳裝飾得美輪美奐,教人舍不得移開眼楮。
「好美哦!」楚慎行從沒被幾千朵紅色的玫瑰花包圍過,眼淚都快奪眶而出。
「漂亮吧?」魏丹心露出一口健康的牙齒,漂亮的程度比起玫瑰不遑多讓,楚慎行頃刻破涕為笑。
「這家餐廳的老板真大方。」用這麼多玫瑰裝飾餐廳。
「Andy?他才不大方呢,他是個小氣鬼。」魏丹心搖搖頭。「這些玫瑰是我送給妳的,妳喜不喜歡?」
「你送這麼多玫瑰給我?」楚慎行愣住。
「不喜歡嗎?」他搔搔頭。「可是花店的老板說──」
「我沒說不喜歡,只是奇怪你干嘛送花給我?」而且一送就是幾千朵。
「那是──」魏丹心一時說不出話,接著又無端臉紅,惹得楚慎行更加好奇。
丹心今天好奇怪哦,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。
「呃,我們別一直站著說話,先坐下來,waiter比較好服務。」
他今天真的很怪,平時連yes都難得听他講,今天居然連waiter都搬出來,氣氛太不尋常。
然而盡避如此,她還是听他的話乖乖的坐好,看他想搞什麼飛機。
「咳咳!」魏丹心拉拉領帶咳了兩聲,侍者立刻過來倒水,楚慎行這才發現,他今天的打扮跟往常都不一樣。
「丹心,你、你穿西裝耶!」而且還系上領帶,好神奇。
「我穿了一個下午了,妳到現在才發現?」她還真不是普通的迷糊耶,兩個人並坐在法庭當拉拉隊,她居然連隊員的服裝都搞不清楚,真是佩服佩服。
「我沒有注意嘛!」她的注意力都在法官身上,哪來的時間亂瞄?
「好吧!」誰叫他喜歡她,被忽略也活該。
魏丹心就當是現代孝子──認了。只不過認歸認,他還是不斷拉領帶,楚慎行都替他擔心,他的脖子會不會斷掉。
「丹心──」
「我們先喝杯酒吧!」魏丹心拿起酒瓶,在她的酒杯倒滿酒。
「丹心──」
「我們先點菜吧!」然後他招來侍者,亂點一通,點完了把菜單塞還給侍者。
「丹心──」
「再來點音樂吧!」接著他又揮手,要一旁待命的樂隊隨便演奏些什麼。
霎時一道悠揚的樂聲響起,充斥整個餐廳,听得楚慎行的臉色大變。
「『昨日夢已遠』?」這是在暗示他要分手嗎?
「咦?」慘了,怎麼演奏這首歌?快改、快改!
魏丹心手忙腳亂的指揮樂隊換歌,這次樂隊總算弄對,演奏他事前交代的「飲酒歌」,楚慎行才沒當場翻臉。
嗯,飲酒歌,她最愛的曲目之一,真是令人心曠神怡。不過─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