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被罵的事情又少了一件,楚慎行的心情更high了,全靠魏丹心幫忙,事情才能這麼順利。
想起魏丹心,她就想起他的笑容。想起他的笑容,她就想起他的嘴唇。想起他的嘴唇,她就不自覺地想吻他。究竟要到什麼時候,他們才能順利接吻……
她滿腦子都是魏丹心,就在這個時候,楚謹言回來了,一回來劈頭就問──
「妳的書都跑到哪里去了,慎行?鞋櫃里一本也沒有。」她一面走進客廳,一面將皮包甩在沙發,同時轉身打開其它櫃子檢查。
「我把書搬家了。」還好意思問她呢,也不想想自己剛剛什麼態度。
「妳把書搬家?」楚謹言甩上櫃門,一臉懷疑地看著楚慎行。「妳把它們搬到哪里?」
她二姊看起來心情不太愉快,搞得她突然結巴。
「唔……」看情形不妙,若把實情說出來可能會被殺,她還是不要說好了。
「到底搬到哪里?」楚謹言凶巴巴,大有她不說,就準備領死之勢,嚇得楚慎行只好實話實說。
「我、我把我那些書都搬到隔壁了。」她小小聲的回答,同時偷偷瞇眼看她二姊,後者正鐵著一張臉,一副沒听懂的樣子。
「妳說什麼?」楚謹言不敢相信她的耳朵。
「我說……我把書都搬到隔壁去了。」楚慎行索性指給她看。
「妳把書都搬到隔壁了?」
楚謹言的語氣陰柔得可怕,楚慎行趕緊點頭。
「妳把書都搬到隔壁了?!」楚謹言狂吼。「妳哪里不好搬,偏要搬到隔壁……」
她氣得來回踱步。
「妳說,這是怎麼回事,為什麼妳會把書搬到隔壁?」
還不都是因為妳,誰要妳把話說得那麼難听?
楚慎行在心中抱怨她二姊,但嘴里又不敢講,只得支吾。
「呃……」她思索著怎麼解釋。「因為、因為剛才妳說要我自己想辦法,我就想到這個辦法……」
「好,我懂了,妳不必再說。」楚謹言斷然截斷楚慎行的話。「我們現在就去隔壁把書要回來,大姊呢?」
看來她二姊決定來個全家總動員,定要把那些書搬回來不可。
「在樓上。」楚慎行不曉得干嘛非這麼做。「為什麼大姊也要一起去?我們這樣闖進別人家,會不會太……」
「大姊,下來!」楚謹言才不管對方會怎麼想呢!一腳跨上階梯,就要她大姊助陣。
「什麼事啊,謹言,干嘛大呼小叫?」楚懷柔攢著一雙柳眉下樓,艷麗的紅唇,還留著來不及舌忝掉的草莓汁,看起來可口極了。
「我們去隔壁要書。」楚謹言是家中最積極的好戰份子,兩手各攬住一位姊妹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三人並排浩浩蕩蕩地便往隔壁掃去,伸手按下魏家的電鈴,開戰去。
出來應門的恰巧是楚謹言的死對頭──魏汗青。
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。
楚謹言二話不說伸長手,凶巴巴的開口︰「把我家的書還我。」
這下可好,楚慎行還沒能開口說明原委,兩家的總指揮就當場打起來了。
「什麼書?」魏汗青可也不是好惹的,反應一樣凶悍。
「我妹妹寄放在你家的書。」楚謹言把楚慎行從後面拖出來,推到最前面。「你應該認識她吧,不用我多介紹。」
冷不防被當成炮灰,楚慎行除了尷尬的笑笑之外,不知道還能多說什麼。只見魏汗青冷冷地看她一眼,不耐煩地說──
「我們沒有妳要的書。」恐怕是找錯地方。
「才怪,我們家的書明明就在你們這里。」楚謹言不信。「慎行,妳跟他說,是誰拿走妳的書的?」
楚慎行無端被夾在中間,左右為難,不曉得該不該說出實情。
「是誰?」魏汗青不相信他家里會有人做這種事,一直逼問。她只得垂下頭來,有氣無力的出賣魏丹心。
「是……丹、心。」她對不起他……
「丹心?」魏汗青果然立刻翻臉,掉過頭去喊凶手出來。「丹心,你出來一下,有訪客!」
這一喊,不但把原先正在發呆的魏丹心給喊下樓,連同在書房休息的魏千古也給揪出書堆,一起到門口來看他家老二喊什麼。
「慎行。」
「懷柔。」
兩兄弟顯然都沒料到會看見他們愛慕的人,同時倒抽一口氣,同一時間盯著門口那兩道窈窕身影。
「這個女人說你拿了她們家的書,是不是真的?」
魏丹心還沒能從這意外的驚喜中蘇醒過來,他二哥就氣沖沖地問他,他傻傻的點頭。
「是真的,二哥。」好漢做事好漢當,他做過的事一概承認。「慎行說她二姊不許她把書再放在屋子里,我只好把她的書全部搬來。」啊,她的臉紅得像隻果,好可愛,他真想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……
「你看吧!我就說書在你們這里。」楚謹言一副捉到賊的樣子。
「你居然做出這種蠢事!」魏汗青不敢置信地猛拍額頭。
現場一片混亂,兩家的總指揮氣急敗壞,老大那組則不知在講什麼,兩人輕聲細語。魏丹心和楚慎行這組卻是忙著互相凝視,回味方才的美好情景。
「不要再演戲了,快把書還給我們。」
難得老大和老三都靜下心,楚謹言硬是不解風情,強力破壞。
「還就還!」魏汗青也不落人後。「丹心,你都把書藏到哪里去了,快還給人家。」
既然人家都要書要到家門口了,魏丹心縱然再有心,也只能把書還給人家,于是只好遺憾的說──
「都放在地下室,我立刻去搬。」真可惜,他可是揮汗如雨才把那些書放好。
這原本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句話,卻引來楚慎行天大的反應。
「地下室?!」她尖叫。「你怎麼可以把我的書放在地下室?地下室既潮濕又容易長蛀蟲,我的書都是我心愛的寶貝,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它們?」
魏丹心不知他做錯了什麼事,辛苦了大半天得不到應有的感激也就算了,她卻還責怪他?
「不然要怎麼辦?」他也很委屈。「我家也沒地方放,唯一的空位就是地下室,我不放那兒,放哪兒?」簡直無理。
「你可以先告訴我啊!」他才無理呢。「如果你真的有困難,不必硬要裝酷,最後才來虐待我的書。」太過分了。
「我也是一片好意。」這說的是什麼話?太沒良心了。「當時我看妳哭得那麼傷心,才想到這個辦法,沒想到妳居然回過頭來咬我。」害他枉做好人。
「我哪有咬你?」楚慎行跳腳。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虐待我的書。」
「我哪有虐待妳的書?」愛護它們都來不及。「我只是對書沒有概念,不知道該怎麼保存,沒有妳說的那麼惡毒。」
「不懂書就不要夸口說要藏書,誰叫你喜歡說大話?」楚慎行氣得口不擇言。「而且你若是平常多看一些書的話,就會懂得如何愛護書本,說來說去,都是你不愛讀書的錯。」
「我若愛讀書的話,妳還有接近我的機會嗎?」哼,以為他不曉得她是故意借著說故事的名義靠近他啊,呿!
「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臉,自作多情了嘍?」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男人,明明是他先主動,卻把過錯賴到她身上。
「難道不是嗎?」本來就是,魏丹心冷哼。
「當然不是!」她才沒那麼不要臉,她可是很有骨氣的。
「是妳先采取主動的!」
「是你堅持要听我說故事的!」他才主動。
「是妳!」
「是你!」
「是妳……」
「才是你……」
他們兩個不落人後,也跟著吵起來。老大那組,原本還算和平,但魏千古不知道踩中哪一顆地雷,沒多久,那一組也吵起架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