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和丹心一同來到門口,看見站在門口的楚家三姊妹後,他愣住了。楚懷柔竟然也來,而且看起來好美。
「懷柔。」
「慎行。」
他忍不住月兌口喊她的名字,卻發現他三弟也在凝視另一個楚家姊妹,亂有默契。
「這個女人說你拿了她們家的書,是不是真的?」
最沒默契的是他二弟,事實上,他看起來快氣瘋了。瞪著他三弟的目光,比韃靼還凶。
「是真的,二哥。」
他三弟帶種,做過的事,一概承認。
「慎行說她二姊不許她把書再放在屋子里,我只好把她的書全部搬來。」
不難看出他三弟已經掉入愛情的魔法陣里了,連他二弟的棍棒都不怕。
「你看吧?我就說書在你們這里。」楚謹言一副捉到賊的樣子。
「你居然做出這種蠢事!」他二弟則是不敢置信地猛拍額頭。
大家都有自己的話要說,他也有,他要說的話即是──
「嗨,你今天看起來好漂亮。」這是魏千古的肺腑之言。她原本已經長得夠美了,今日的紅唇不知為何又更加紅艷鮮透,讓人的目光流連不忍離去。
「你也不錯。」楚懷柔笑著說。「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。」
這也是她對他的看法,才不過兩天沒見,他整個人都像重新洗過一樣,讓人耳目一新。
老大這組忙著招呼,老二這組則是忙著干架。
「不要再演戲了,快把書還給我們。」楚謹言才不管事情的來龍去脈呢,她就是不想把書放在這里。
「還就還!」詛咒丹心那多事的家伙。「丹心,你都把書藏到哪里去了,快還給人家。」
他三弟連忙回神。「都放在地下室,我立刻去搬。」
「地下室?!」
魏千古還沒听清楚他三弟都說了些什麼,隔壁老三立刻就發飆起來。
「你怎麼可以把我的書放在地下室?地下室既潮濕又容易長蛀蟲,我的書都是我心愛的寶貝,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它們?」
「不然要怎麼辦?我家也沒地方放,唯一的空位就是地下室,我不放那兒,放哪兒?」
「你可以先告訴我啊!如果你真的有困難,不必硬要裝酷,最後才來虐待我的書。」
「我也是一片好意。當時我看你哭得那麼傷心,我才想到這個辦法,沒想到你居然回過頭來咬我。」
「我哪有咬你?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虐待我的書……」
老三這組不落人後,也跟著吵起來,看樣子只有他們這一組最冷靜,最懂得感恩之心。
「真高興我給你的建議能發揮作用,你一定覺得平靜多了吧!」楚懷柔睜大著一雙美眸,仰視高她整整一粒頭的魏千古。從他不再頻揉太陽穴的動作判斷,他一定是采納了她的建議,使用了玫瑰精油,看起來才會這麼安詳。
「確實是平靜多了,謝謝你。」她沒猜錯,他確是點了玫瑰精油。「多虧你開出來的處方,對紆解心情方面非常有用,‘普羅茵玫瑰’──」
「等等,你說什麼?普羅茵玫瑰?」楚懷柔突然半路攔截魏千古的發言。
「嗯,有什麼不對嗎?」魏千古皺緊眉頭,不曉得對方的表情何以風雲變色。
「當然不對!」楚懷柔叫了起來。「我建議的是‘大馬士革玫瑰’,不是‘普羅茵玫瑰’,你弄錯了。」
「一樣都是玫瑰,有什麼不同?」魏千古實在分不出其中的區別,賣精油給他的店員也說普羅茵玫瑰不錯,何必計較。
「天大的不同。」對楚懷柔來說,這不只是不同,還侮辱到她的專業。「‘普羅茵玫瑰’是法國地區出產的玫瑰,‘大馬士革玫瑰’則是出產在土耳其一帶,是所有玫瑰中最好的品種,萃取出來的精油也最有效。所以我才建議你要使用‘大馬士革玫瑰’,可是你卻自己亂用‘普羅茵玫瑰’,還說是我的主意。」
「我根本看不出來這兩種玫瑰有什麼不同。」什麼「普羅茵玫瑰」?什麼「大馬士革玫瑰」?魏千古發誓總有一天他會神經錯亂。
「精油是要用聞的,不是用看的,你搞清楚。」自己笨就算了,不要把罪過都怪到她頭上。
楚懷柔冷哼。
「我倒情願去背法律條文,它們比那些亂七八糟的精油容易分辨多了。」雖然也有許多相似的法條,但總比顏色一模一樣的精油強。
魏千古決定。
「什麼亂七八糟?你才亂七八糟呢!」她絕不容許有人污蔑她心愛的精油。「別以為你是律師了不起,我告訴你,全世界的花有幾萬種,光玫瑰的種類就佔了一千多種了,它們大部分都可以提煉出精油……」
老大這組隨後開戰,兩組戰的內容都和正事無關,只有老二這組還記得他們吵架的目的。
「你弟弟真不要臉,偷我家的書!」楚謹言指著魏汗青的鼻子開罵。
「你妹妹才不要臉,欺騙我弟弟!」他也不客氣的反罵回去,現場于是又是一陣喧嘩。
「你虐待我的書……」
「你搞錯了精油……」
「把我家的書還給我……」
現場一片混亂,三組人馬各自叫陣,就是沒有人記得搬書。
第五章
一個禮拜又過,還是沒人記得搬書,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。
對楚懷柔來說,生活一成不變。起床,上班,下班,睡覺。隔天再起床,上班,下班,睡覺,她都快僵成木頭人。
她看看鏡中的自己,美麗的容顏依舊,唯一不同就是「無聊」兩個字寫在臉上,害她看起來一點都不美。
去幫謹言澆澆花吧!那個懶鬼,再美的玫瑰都會被她養死。
反正閑著沒事,楚懷柔決定去院子幫楚謹言養的玫瑰澆水。說來也真嘔,她二妹的那些玫瑰花,幾乎都是她在養,她一沒空,它們就只有枯死的分,真不知道謹言當初買那些玫瑰回來做什麼?
決定停止抱怨,楚懷柔下樓穿上鞋子,到院子里面拿出鏟子和澆水器,為玫瑰松土和澆水。
她二妹的玫瑰就養在矮牆邊,因此很容易就窺得隔壁的動靜,魏千古又出來散步。
有一瞬間,她好想丟下手中的澆水器,跑過去跟他說︰「對不起。」畢竟他是外行,本來就分不清楚精油的種類,她也未免太大驚小敝了。
楚懷柔帶著萬分抱歉的心情,看他走過院子,稍後才發現他不尋常的動作。
「你的頭痛還沒好啊?」她不知不覺的喊出聲,魏千古立刻停止揉太陽穴的動作。
「是啊!」他不好意思地放下手,為難的看著她,兩人就隔著一小段距離對看,感覺十分別扭。
楚懷柔猶豫著要不要先道歉,先前才把人家罵成豬頭,現在才來低聲求饒,會不會太沒志氣了一點……
「對不起!」管他的,先道歉又不會死,本來就是她不對。
「啊?」魏千古沒想到她會道歉,跟著走近一些避免听錯,兩人的目光于是又踫到一塊兒。
「我說對不起……」他今天好像特別帥。「我不該那麼激動……」
「不,我也有錯……」她沾著泥巴的模樣也很迷人。「是我腦筋不夠清楚,搞不懂‘大馬士革玫瑰’和‘普羅茵玫瑰’的區別……」
「不不,是我無理取鬧,同樣都是玫瑰精油……」
兩人相視一笑,多日來的怨氣,一次化解個精光。
「玫瑰精油都沒效嗎?」她指指他的太陽穴。
「也不是完全沒效……」他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按住那個地方,察覺了自己的動作以後,又倏然放下來。
「我懂了,你需要更進一步的治療。」楚懷柔突然有所頓悟。
「更進一步的治療?」他愣住,這是什麼意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