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預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!」丟下祝福的話語和一個大大的手提袋,飯店的服務人員就這麼開著小艇走了。
華逸杰和杜于優呆立在原地,兩人都不知道飯店人員這麼早送他們來此做什麼,就算是魚和螃蟹也不會這麼早出門。
……
他們瞪著遠去的汽艇嘆了一口氣,誰叫他們這麼倒楣,兩個人就已經很難相處了,還莫名其妙抽中無人島假期,不發生喋血事件才怪。
「好吧,魯賓遜。現在我們該怎麼辦,鑽木取火?」兩手攤開,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,華逸杰態度吊兒郎當地問他身旁的杜于優。
杜于優白了他一眼,話都懶得講,她還沒睡飽呢,淨會吵她。
「那邊有個袋子。」她指指服務生丟在地上的手提袋。
「所以?」華逸杰挑眉。
「所以你應該去翻翻里頭裝了些什麼,不要只會像只鴨子呱呱叫,吵死人了!」吵得她頭痛。
「我像只鴨子吵你?你才像熊貓!」被莫名其妙的冠上一個難听的外號,華逸杰不甘心的反諷。
「要不是你有野營的經驗,我也不會自討沒趣請教你該怎麼辦。」只是比他多修了幾堂野外求生課,跩什麼?
「如果你不是把時間都拿來泡馬子,你也會懂得如何野營,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。」她當然跩了,誰像他只會放縱。
「是啊,我是不長進,只懂得泡馬子。」他反唇相稽。「但至少我的高中大學時光過得很快樂,不像你只會埋首課業,不懂人生樂趣。」
「埋首課業有什麼不好?」她冷哼。「我努力上進,功課好得不得了。不像某人老是暑修,還要我幫他補習。」
「我是經常暑修,但我還是畢業了。」華逸杰困窘的反駁。
「真了不起。」她眉毛抬得老高的提醒他。「但願你還沒忘記都是誰的功勞,莫要恩將仇報。」
「我沒有恩將仇報,是你自己得理不饒人,話說得過分。」
「我說話過分?」她氣得跳腳。「你怎麼不想想看,今天我們會這麼倒楣都是誰害的?要不是你提出假結婚的要求,現在我還在台北想下一季的流行,哪會流落到這無人島和你斗嘴!」
杜于優氣呼呼的吼出這一席話,吼完了才發現自己很喘,對方很驚訝。他們錯愕的互看雙方一眼,而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失聲大笑。
「哈哈哈……」
他們笑到流眼淚,還是杜于優率先找回風度,早他一步道歉。
「我們兩個人這幾天的火氣很大,一點都不像我們。」一想到自己胡亂吼叫的窘樣,她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「是啊,真不好意思。」他也是。「我猜是因為這場突來的蜜月,使我們亂了陣腳,所以彼此的火氣才會這麼大。」
「我也這麼認為。」杜于優點頭。
「你也能這麼想就好了,我為自己孩子氣的表現向你道歉。」華逸杰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沖動,他還以為自己月兌離幼稚園時代很久了哩。
「我也是。」她贊同道。「沒想到我也這麼孩子氣,一點都不成熟。」
「和解了?」華逸杰挑眉詢問。
「和解了。」杜于優微笑首肯。
「既然和解了,現在可以開始煩惱接下來的事,午餐要怎麼解決?」華逸杰不愧為實際的人,馬上想到現實問題。
「老規矩,翻翻看袋子里面都裝了些什麼,再決定下一步動作。」
結果袋子里只裝了幾盒火柴、兩支扇子……呃,還有一瓶防曬乳液。
「這間飯店真小器,連瓶水也舍不得給!」翻遍了整個袋子,杜于優抱怨。
「錯了,小姐。」華逸杰吹了個口哨。「他們不是小器,而是故意不給,別忘了我們抽中的是什麼。」
「無人島一日游,天底下最爛的獎品。」她大翻白眼。「我猜他們大概是希望我們互舌忝對方身上的汗水過日,也不想想現在氣溫是幾度!」
「所以他們才留給我們一瓶防曬乳液,讓我們互相保養彼此的皮膚。」他拿出那瓶乳液,不懷好意地接近她,她一看苗頭不對趕緊逃。
「要不要我幫你擦,我很有經驗的哦!」他拿著防曬乳液追著她跑。
「留著去保養你其他那些女友,我不需要!」她一面跑,一面回頭對他做鬼臉,兩人一路跑過沙灘。
他們像孩子一樣鬧著玩,不知不覺度過了整個上午,轉眼已到午餐時間。
「沒辦法,看樣子只有出海去。」環顧四周,一望無際都是海洋,杜于優毅然決然的決定道。
「出誨?」華逸杰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主意。「不會吧!我們真的要學魯賓遜一樣過刻苦的生活?」他向來自詡是文明人,沒什麼興趣重返原始。
「你當然還有另一個選擇︰餓肚子。」杜于優甜甜的指引他另一條路。「不過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這麼懶惰,天曉得飯店的人什麼時候才要來接我們。搞不好我們這個‘無人島一日游’,會變成二日游、三日游、四日游都不一定……」
「停!出海就出海,別再恐嚇我了。」一想到真有這個可能性,他就全身發毛。「但是我有個疑問,要怎麼出海?這里又沒有小艇。」
「關于這點,你不必擔心,飯店早就幫我們設想好。」她指指樹蔭底下藏著的小木船。「我只能說,這間飯店還真是親切,除了防曬乳液之外,至少還記得幫我們準備好船,讓我們不至于餓死。」
後來事實證明,這間飯店並不是故意玩整人游戲。
當他們辛辛苦苦的把小船推出沙灘,又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把船劃向大海,發現海洋里頭果然蘊藏了豐富的資源。即使笨拙如他們,也能靠著簡單的漁具撈到魚和少數貝類,氣壞了那些看不過去的海底生物。
「釣到大魚了。」
正當華逸杰辛苦的自水面下抬頭之際,船上的杜于優手里拿著一條魚,好不得意的向他炫耀。
「真不公平。」他爬上小船嚷嚷。「我在水里忙得半死才捉到這些東西,你隨便放條線就能釣上一條大魚,可見這片海的魚群多沒魚格。」
「沒辦法,誰叫我技術好。」杜于優跩個二五八萬。
「是啊,你技術好。我打賭那條魚一定是只公的,才會傻不隆咚的上鉤。」他酸溜溜的諷刺杜于優,就是看不慣她得意的模樣。
杜于優立即回以一記火辣的眼神,瞪了他半天才轉頭哼道。
「算了,你只是在嫉妒我,不跟你計較。」她大人有大量,看在他只捉到了幾條小魚和小螃蟹的分上饒過他,才沒當場發生海上喋血事件。
回到岸上,他們立刻又陷入一團混亂之中,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,才把民生問題解決。
「總算解決掉午餐。」吃完飯後,華逸杰累得躺在樹蔭下休息。「我可以想像魯賓遜當初的生活有多慘,像這樣每天捉魚一定很累。」
「如果他像你一樣只捉得到幾條小魚的話,不用說一定累慘。」嬌生慣養的家伙。「下次有機會記得多參加一些野營活動,不要只會待在PUB里泡女人,既不健康又花錢,浪費時間!」
她隨意三兩句話,轉眼點出他目前的生活。華逸杰聳聳肩,他從不否認自己的生活頹廢,這是他一貫紓解壓力的方式,只不過依眼前的情形來看,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,是該重新調整一下自己的生活態度了。
華逸杰將雙手枕在腦後仰望天空。天很藍,陽光很耀眼,使人不自覺的想閉上眼楮,享受午後悠閑的時光。
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放松過,他總是工作得太辛苦,太著重于自己的野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