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傷她的心?!」這是哪門子說法。「她本來就是小偷!」不但偷她的手環,還想偷她的丈夫。
「冬舞!」溫玉聞言臉色即刻一沉,又變成另一個她不認識的溫玉。「我不準你再說喜兒是小偷,一個字都不準。」
「為什麼不準?」她不管啦,到現在他還護著喜兒。
「因為她是我們的家人,所以我不準。」
溫玉簡短一句話,就讓冬舞封口,支吾了半天。
「可是……」就算是家人,也有內賊呀!
「你可曾真正喜歡一個人,冬舞?」溫玉截斷冬舞的話忽然反問。「喜歡到即使只擁有他用過、踫過、或是送過的東西,你都想要的地步?」
冬舞頓時說不出話來,張著嘴望著溫玉。
「你沒有,所以你無法了解我和喜兒的痛苦。」說不出有多失望,溫玉嘆氣。「可是我有,所以我了解喜兒的心情。我喜歡你,因此我隨身帶著博浪鼓。喜兒喜歡我,所以她想要我送你的手環,她的行為或許像小偷,但是我卻無法譴責她。」
只能說愛情很無奈,誰都無法月兌離它的掌控。對于溫玉而言,在某些程度上他就和喜兒一樣無奈、一樣痛苦。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只曉得傻笑,不懂得情愛的公子哥兒,日子還比較好過點。可相對于冬舞來說,喜兒的出現和她大膽的行為,不啻是一記當頭棒喝。
溫玉說她不懂他的心,是因為她不曾喜歡過人,那是不公平的。或許在最初的時候,她真的難動幾心,只是責任使然,教她不得不忍受他種種白痴行徑。可是日子久了,她開始懂得他的真,他全然投人的心意,那使得她原本以為婚姻只是一種便利的觀念慢慢改變。
她……開始喜歡他,變得很喜歡他,可是他卻指責她沒有感情,太不公平了!
「你好過分、好過分!」她委屈地埋首痛哭。他了解喜兒,怎麼就不肯了解她。「你只知道喜兒喜歡你,為什麼不問我是不是也喜歡你?如果你問了,不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了?為什麼一定要一口咬定,我不喜歡你。」冬舞的小臉瞬間布滿淚水,害得一旁傻愣的溫玉連忙恢復過來安慰她。
「冬舞。」她怎麼說哭就哭。「我不是說……」
「我知道我孩子氣,某方面沒有喜兒成熟,可那不代表我沒感情,不懂得喜歡人的滋味。」她打掉溫玉的好意,越哭越凶。
「你沒有孩子氣,就算是有,也是應該的。」溫玉慌亂地順著她的話說。畢竟她才十七歲,任性也沒什麼不對。
「那你問我,我喜不喜歡你啊!」光會安慰人,有什麼用。
「這……好吧。」安慰人也犯法了。「你喜不喜歡我?」他是不看好啦,搞不好又被罵傻瓜。
「喜歡。」
冬舞干脆的回答讓溫玉頓時傻了眼。
「我早就喜歡你了,傻瓜。」
她果然罵他傻瓜,可他不在意,一點都不在意。
「冬舞!」登時他手舞足蹈。「我也喜歡你!」他摟著冬舞笑得像個得到全世界的孩子,看得冬舞也好氣也好笑。
「才說你變了呢,馬上就恢復成原來的模樣。」她笑笑的把眼淚抹掉,還是比較習慣原來的溫玉。
「噢,對不起。」他立刻咳了兩聲,正襟危坐起來,然後正經八百的對著冬舞說道︰「原諒喜兒好嗎?」溫玉十分認真。「我們都是一家人,我不希望看見家人之間有什麼不愉快。」到底家長難為,幫哪一方面都不對。
「嗯。」冬舞點點頭,決定原諒喜兒。其實仔細想想她還算是他們兩個的媒人呢!沒有她出現搗亂,恐怕她至今都無法發現,自己原來這麼喜歡溫玉。
「你真的變了。」她好慶幸自己嫁對人。「現在的你變得更成熟,是個真正的男人。」以前的他充其量只能說是個男孩。
「你真的這麼認為?」得到她的贊美,溫玉笑得好開心。「我記得總管以前曾經說過,真正的男人必須勇敢、負責、能做出正確。
的決定。那時我听得懵懵懂懂,但是現在我終于能夠體會他話中的真義。」
所謂的勇敢絕不是逞凶斗狠,而是能伸能屈。他曾經是一個百無一用的人,但是他不怕恥笑,忍得住驟失一切所帶來的失落感,並且勇于對自己所下的決定負責。
勇敢、負責、能做出正確的決定。
總管當日所提的條件,看起來是那麼不容易做到,命運卻在冥冥中擅自為他安排,想來這就是人生吧!
「我好想念總管。」尤其想念他的智慧。冬舞靠在溫玉的胸膛上幽幽地說。
「我也是。」溫玉模模她的頭同意道,老人家總有令人欽佩的地方。
「等我們以後發大財,再把他找回來,好不好?」還有「羽夢管」的總管也一並找來一起住,她跟總管級的人物感情總是特別深厚。
「好,我們以後一定把他找回來。」溫玉允諾。
冬舞笑著點頭,因為她相信溫玉一定做得到,畢竟他跟以前不一樣了,不再是那個需要人處處呵護的大男孩。
她繼續靠著他的胸膛,瞪著眼前的熊熊烈火,老實說,她有點懷念以前那個柔弱听話的溫玉。現在他當然也很听話,但感覺不同,至少胸膛靠起來就有點不一樣,他現在的胸膛結實多了,還會一上一下的竄動,呼吸也不大規律……
「冬舞。」
瞧吧,他不只是呼吸急促,還兼聲音沙啞呢!
「什麼事?」冬舞抬頭回應溫玉,搞不懂他的呼吸怎麼突然加快,害她的也跟著小鹿亂撞起來。
「你……真的覺得我已經成為一個‘真正的男人’了嗎?」溫玉舌忝舌忝嘴唇,眼神認真得不得了。
「真的。」她的心跳也快的不得了。
「既然如此……」他做了一個深呼吸。「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?」
「洞、洞房?!」冬舞簡直驚訝到合不攏嘴,說話開始結巴。
「對,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。」他堅決地點頭,乞求老天爺別讓她拒絕。「以前我自覺得不夠成熟,不敢對你提出這個要求。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,有資格請求你的意願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怎麼這麼突兀?
「你不願意?」溫玉立刻將她的猶豫當成拒絕,雙肩不由得垮了下來。
「不是!」冬舞飛快的救回他低落的自信。
「我只是……只是害羞嘛。」到底她是女孩子家,總要表示些許羞怯。
她會害羞?那就表示——
「你願意?」天,他簡直高興得快要跳起來。
「嗯。」冬舞害羞地點點頭,總算讓她逮到機會好好發揮一下少女的矜持。
遺憾的是,她的矜持沒能持續久,就踫到以下狀況。
「呃,冬舞,我這里有個問題。」溫玉突然猛拉衣領,緊張萬分地說道。
「什麼問題?」冬舞也害羞地扯扯袖子,勉強算是夫唱婦隨。
「我不懂得怎麼行房。」拉完了衣領,溫玉換扯袖子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冬舞則完全和他相反。「你不懂得怎麼——」
接下來她的衣領拉了一半,膛大雙眼瞪著溫玉。
「你……你不懂得……呃……男女之間的事?’不會吧,到現在他還是處男?
「是的。」溫玉羞愧地承認。「遇到你之前,我從沒有過這方面的,所以至今還沒經驗。」
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他是十足的純情派,和只憑下半身沖動行事的粗俗男子完全不同。
察覺到他有多純情,冬舞不禁懷疑過去十八年以來,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。就算成天只知道斗蟋蟀,起碼也該看過它們交配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