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又好吧,他是剛愎自用了點,但他可以改,她犯不著這麼委屈。
他正想吭聲,說他會改進的時候,未料春織自己先說話。
「其實,我也有錯。」沈默了一陣子以後,春織嘆道。「我從小生長在羽夢館,生活周遭大多是女人,又只管織布就行,自然不太會說話,再加上我的反應不若平常人來得快,你不耐煩也是應該。」
表才應該,明明是他錯,她怎麼反而道起歉來?
「是我不對,我不該如此容易生氣,對不起。」在她軟綿綿卻比什麼都有效的攻堅下,靖軒終於棄械投降,承認他的諸多缺失。
「靖軒?」面對他的投降,春織比他更驚訝,疑惑的小臉惹來靖軒一陣輕笑。
「我想,我們都有錯。」他摟住她的果肩,溫柔地說道。「我錯在於太敏感,一有什麼風吹草動,便不管一切,先跳腳再說。而你,則是錯在感覺太過於遲鈍,即使都當著你的面赤果果的表白了,你還是不懂,這就是我們的問題。」仔細想想看這問題還真大,但他有信心解決。
「你說得對,但這問題該如何解決?」對於他精闢的見解,春織沒有任何意見,只有滿肚子疑問。
「很簡單,就是多談。」這也是靖齊將他們關在一起的目的。「我答應你,以後,無論你要跟我說什麼,需要費多少時間,我都會耐心等待你完整的把話說出來,這樣好嗎?」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,要一下子修正經年累月形成的習慣並不容易。
「好。」春織點頭。「我也答應你以後我會盡量有所反應,不教你為難。」她很認真地承諾,靖軒卻是不怎麼看好。
反應這種事是天生的,哪有可能說改就改?
但他不會跟她計較這些,能擁有她、抱著她比較重要。
於是他笑著點頭,輕吻她的鼻尖對她說︰「心靈的對話說完了,現在咱們該談點別的。」他踫踫她的,暗示他想進行何種對話。
春織的臉瞬間紅起來,不曉得該如何回答。
「呃……我……」雖然她才承諾過會盡量有所反應,可這個反應就太……
「你怎麼不說『好』呢,你不是一向最會說這句話?」她臉頰酡紅的樣子,美到讓靖軒忍不住逗她。
「我……」春織這會兒連好字都不會說了,胸前的花蕾在靖軒手指的撩撥下,早已盛開為嫣紅的櫻花,像極了她醉人的臉色。
「你終於也知道不能一直都說『好』了?」
雖然她已經用困窘的表情承認自己的失誤,可靖軒仍不放過她,仍是一個勁兒地挑撥她的乳峰,吮吻她的豐唇,身體還壞壞地覆上她,霎時春織更是無法搭得上話。
「你的回答呢,春織?」光欺壓她還不夠,靖軒更進一步撐開她的大腿,擠進她的兩腿之間,居高臨下的逗弄著她。
靶受到他在她頸際流連的熾熱呼吸,春織渾身的毛孔似乎也跟著一起打開,和他一同呼吸起來。
「你怎麼說?」盡避她的反應已經如此明顯,可靖軒還是一直逼問春織,讓她覺得她好像一定得回話才行。
「我能說……不好嗎?」她半是疑惑、半是撒嬌地回應一直在她唇邊索吻的靖軒,惹來一陣寵溺的輕笑。
「你當然能。」他咬她的耳朵。「可我比較喜歡听到『好』這個字。」語畢,靖軒又以舌尖探入她的玉耳之中,更深刻地撩弄她。
「可是……你不是最討厭我說這句話……」她的耳根子好癢、好麻,身體因他美妙的踫觸而起了陣陣顫悸。
「這個時候我一點都不反對。」他笑笑,兩手順著春織的身體曲線,一路往下延伸。「我討厭的是你不該說好的時候說好,該說好的時候卻又不說。」每當那時候,他都恨不得掐死她。
真的嗎,她真是這樣?
「那麼……什麼時候才該說好?」春織滿臉疑惑地迎上靖軒戲謔的眼神,和他逐漸加深的。
「像這個時候就該說好。」他給她一個重重的吻當作回答。
春織毫無異議的承受他這個吻,整個胸膛隨著她口中放肆的舌浪上下起伏,顯得更加誘人。
「說好吧,春織。」單手撫上一方柔軟,靖軒空出另一只手,探入他先前闖入過的幽谷,汲取她的甘泉。
春織的身軀立即起了更強烈的戰粟,身下的甘泉越涌越多,腦子卻是一片混沌,幾乎無法思考。
她的身體好熱,而且靖軒的也是,這情形就和幾刻前如出一轍,當時她也和現在一樣渾身軟綿綿,雙手不知不覺搭上靖軒的肩。
「春織……」靖軒仍在她耳邊喃喃低語,要她說好。
而她得趁著意識還沒完全癱瘓的時候回話。
「好。」她十分配合地點頭,搭上他肩膀的手臂亦不自覺的縮緊。
「好……」她乖乖地任他的唇吻遍她全身,乖乖地讓他的碩大佔領她緊窒的甬道,開始她不熟悉的律動。
慢慢進入她的身軀,靖軒緊繃的身體因她這連續兩個「好」字,完全得到解放,方能牽起她的手,隨著軀體的恣意律動,再一次攀登的高峰……
良久以後,他們終於從天堂降了下來,心滿意足地躺在彼此的臂彎里計劃未來。
「我說,咱們應該盡快成親。」方從熱烈的氣息平靜下來的靖軒,一躺回床上便興致勃勃地建議道,春織卻是累得快睡著了。
「嗯哼!」她邊打呵欠邊點頭,頭拚命往靖軒的臂膀靠過去。
「上回咱們的好事無端被打斷,這回可不能再出錯了。」他笑呵呵地接收一直靠過來的嬌俏臉龐,把她安置在寬闊的臂膀內。
頓時春織覺得好溫暖、好窩心,也就隨他去說。
「我看婚期就決定在近日,你說好不好?」他仍是一臉興奮地提議,春織的眼皮卻已沈重到睜不開,她好想睡。
「初七是個好日子,就決定在初七那天完婚好了!」靖軒自顧自地決定,完全沒注意到他身旁的人早已入睡。
「可也不對呀!」他又忽然想到。「初七那天恰巧是舉行『織布大賽』的日子,不是完婚的好時機……」
靖軒捧著頭發燒,春織卻老早夢周公去了。
「也罷,再延一下。」他隨口決定另一個日期。「那天完婚剛剛好,離初七尚有一段時間,正好拿來做準備,咱們也好趁著『織布大賽』當日,通知武林同道這個好消息。」他越想覺得可行。
「嗯,就這麼決定!春——織……」靖軒連忙轉過頭來要求春織同他一起叫好,可她大小姐早已經不知睡到第幾殿了。
這娘們……
靖軒又好氣、又好笑地瞪著沈睡中的春織,瞪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搖搖頭,認命將橫蓋在她身上的衣服,幫她一件一件穿好。
「好好睡吧,吾愛。」他低頭吻了吻她微啟的櫻唇,祝福她有個好夢,最後才翻身下床著衣。
就在此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陣 哩啪啦的聲音,听來像是有人拿著巨斧砍門。
一陣天搖地動之後,兩個靖軒發誓定要扒了他們的頑皮身影,終於自漫天木屑中出現。
「咳咳!」被木屑嗆得快得肺病的靖齊首先報到赴死,一進門瞥見春織安詳的睡姿,和他大哥無比溫柔的眼神,立刻明白——他的計謀大大成功!
「怎麼樣,大哥?」靖齊對著靖軒眨眨眼。「迷香的功效很神奇吧!」幸虧他的反應快,懂得有備無患這個道理。
靖軒的反應是先瞪他一眼,繼而點頭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