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霉的是,她的手才剛踫到車子的門把,即被身後一個強勁的力道硬生生地拉回車內按倒在座位上,時違天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。
「你——」朱璃氣得快發瘋,時違天的臉上卻掛著無賴的笑容,單手壓住她的雙腕,不讓她有任何說不的機會。
「我警告過你不準下車的。」他勾起一邊的嘴角重復他的警告,空著的手懲罰性地伸入她來不及扎好的襯衫,掃開礙事的胸衣,握住她渾圓的豐盈把玩。
朱璃又氣又臉紅的回瞪著時違天,恨不得咬他一口。
「想咬我嗎,女圭女圭?」看穿她的意念,時違天索性將食指送至她口中逗她。
朱璃果真狠狠地咬下去。
「小壞蛋,你真的咬我。」手指被咬得發紅的時違天不但不生氣,反而笑嘻嘻地捏捏她的下唇,朱璃這才明白他是在跟她開玩笑。
討厭的男人,居然拿這種事開玩笑。
「你痛死算了,活該。」她嬌嗔,擔心不已地看著他發紅的手指,心疼的眼神表露無遺。
時違天笑笑,放開她的手讓她自由,斷定她再也走不開。
就如他所預想的,朱璃再也走不開。她的手是自由了,可是她的心卻不。兩手主動攀上他的肩膀,朱璃明白她已經完全陷進去,陷入他時而寬松時而縮緊的情網中。
至此,游戲變質。沒有戲譫的眼神,沒有輕佻的對白,朱璃完完全全的將自己交付出去,直到時違天意識到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,搖上暗無天地的深色玻璃為止……正當車內一片春色,激情方興未艾的同時,馬路對側的黑色車中也升起一把憤怒之火,等待機會伺機延燒。???又得上街買菜了!
看著手中的清單,朱璃忍不住有一股想哭的沖動,怎麼這個法國廚子老愛買些奇怪的菜,擺明了和她過不去。
她吐吐舌頭,拿起車鑰匙和錢包便要出門。她一面走向車庫,一面想起那天的情景,不禁一陣臉紅。
那天她可以說是完全把自己交給時違天了,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進行到一半就停下來,捏捏她的臉頰說來日方長,還自行幫她穿好衣服送她回家……家?
朱璃因這突然掃過腦中的字眼而猛然停下腳步,不敢相信自己竟把時宅當做她家。
她的家應該是她和懷基哥共同居住的小房子,而不是時家這座大得不象話的大宅院,可是她卻荒謬地把它當做自己的家,只因為她愛的人就住在這里。
她竟沒用到愛上她的敵人。
想到這一點,朱璃就心生羞愧,連忙低下頭來提起腳步快步走過前廳,好像她這麼做就能把心中的罪惡感抹去一樣。
她很快地走到車庫,找到那輛深紅色的跑車跳進去,插入鑰匙發動引擎熱車。自從那日以後,時違天便將這輛車的鑰匙交給她供她使用,但她通常盡量選擇不出門,免得又踫上族人派來的殺手。
只不過和壞脾氣的廚子一比,族里的殺手立刻又顯得可愛多了。至少他們的企圖她懂,不像法國人嘮叨了半天,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,只能不斷地道歉。
聳聳肩,推動排擋,朱璃強迫自己暫時忘掉法國廚子可憎的臉,將深紅色的跑車倒離車庫,往市區的方向駛去。車子在她的高超技術下平穩地奔馳于彎彎曲曲的山路,她轉動方向盤,正打算向左轉的時候,一輛黑色轎車忽地插進她的車道,害她差點翻車。
斑速下,朱璃急踩離合器,雙手拚命轉動方向盤讓辦法車子穩定下來,所幸她的努力還算成功,代價是一頭撞進路旁的矮樹叢,不過幸好沒有生命危險。
朱璃膽戰心驚地瞪著方向盤,一顆心還定不下來。直到十秒鐘後,她才想起應該下車和對方理論。
她憤憤地甩上車門,不待對方駕駛走近,劈頭就罵。
「你到底會不會開車?!」朱璃快氣死了,淨遇到這些不會開車的瘋子。「你知不知道這是南下的車道,你要北上,應該——」
「應該怎麼樣,小璃?」蘇懷基慢慢走近,一點也不意外看到朱璃錯愕的表情和張大的嘴。「你不會是想告訴大哥,才幾個月不見,你就忘了大哥的臉了吧!」他又柔柔地補充一句,陰鷙的表情就如同過去的每一天。
頓時朱璃呆住了,她從沒想到她的哥哥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,而且他的表情好像不太愉快?
「懷……懷基哥。」過了半晌,她終于反應過來。「好高興又見到你。」錯愕過後她開始熱絡的打招呼,對方卻不領情。
「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很高興,事實上,你一副撞見鬼的樣子。」一想起先前瞧見她和時違天的親熱鏡頭,蘇懷基就怒火中燒,口氣自然也不會太好。多年來他一直把她當聖潔的女神供著,沒想她居然會自甘墮落,自我奉獻給姓時的臭男人。
「懷基哥……」完全不了解他想法的朱璃,被蘇懷基尖銳的說詞弄慌了,她大哥從沒用過這種口氣和她說話。
「我不想和你說太多廢話,你查出『天之鏡』的下落了沒有?」蘇懷基決定先理清重點再說。
「這……」朱璃更不會說話了,她早忘了這件事。
「還沒,而且你早忘了。」蘇懷基冷颼颼地幫她把心里的想法化成言語說出來,讓朱璃更加覺得臉紅。
她是忘了這件事,可是她忘記是有理由的。
「我們一定得找出天之鏡嗎?」這就是她的理由。「讓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過不也很好嗎,為什麼一定要回到太古之初?」越是多待在時族一天,朱璃就越迷惘,越覺得族人的決定是錯誤的。
「你明知道我們為什麼急于找到天之鏡,我們的神力被封在里頭。」蘇懷基瞇起眼楮,開始覺得大不對勁。
「我知道,你告訴過我。」朱璃吶吶地低下頭,不太敢看她大哥的臉。
「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問?」看朱璃的表情,蘇懷基已猜到一二。
「懷基哥,你確定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?」她想這事已經很久了。「據我所知,當初是因為族人發兵叛變,盤古大神不得已才剝奪溯族的神力,將這些神力封入天之鏡內。
她老臨死前還囑咐過時族不能讓溯族拿到這面鏡子,而且她並沒有滅掉整個溯族,還讓族人一直登高位享權利,你不覺得這樣就夠了嗎?」
朱璃就是搞不懂溯族人為什麼一定要回到太古之初,讓時間再重來一次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。只不過她不懂的好處可多著呢,有了盤古賜予的神力,他們愛干什麼都行。
「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?」听完她一大串的答辯,蘇懷基平靜的接問,心中已有答案。
「我親眼看到的。」朱璃誠實地回答。「我曾親眼目睹盤古大神羽化前的情形,這些話都是我親耳听祉說的。」猶記得當時她還萬分感慨。
「別理這些話,那是時違天搞的鬼。」沒想到時違天不但能自由進出九重天,還能反映太古之初。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,是時違天搞出來的把戲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是嗎,那些是把戲嗎?如果是把戲的話,她的感覺為什麼這麼真實?
「你不相信懷基哥的話?」瞧見她猶豫,蘇懷基再度瞇起眼楮,又一次見識到時違天的能力。看來他不只調戲她的身體,還打亂她的認知,讓她腦中既有的觀念徹底轉變,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