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精?這是她的解釋?一個打扮得像只九尾妖狐的美女罵她是「狐狸精」?搞錯沒有?
夏日搖搖頭。心想這女人八成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。
畏懼地睹了眼她空無一物的雙手——呼,幸好沒帶硫酸或王水。她這才稍稍放心。她的美貌雖然常替她招惹來不少麻煩,但她可還是很珍惜她可愛的小臉蛋的。
「對不起,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樓下的警衛怎會放這女人進來?吁,好痛,回頭她得找趙星算算這一巴掌的醫療費用,誰教他沒把公司的保全做好。
「還裝蒜!」美艷女子沖上前,身體橫過半個桌面,養著長甲的十指揪住夏日的衣領。「你這騷狐狸,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他變心?」
夏日姣好的雙眉從邊不經心的松散漸漸地往額心聚起。
「請放手,我的衣領不是設計來讓人家址的。」她說……變心?難道這女人又是被哪個臭男人拋棄的下堂婦?
可是她最近很乖呀,根本沒去招惹有婦之夫——那麼是來招惹她的那些有婦之夫干的好事嘍?
天,她招誰惹誰啦?王八蛋!
美艷女子根本听不進夏日的好言相勸,不斷地捉著她搖晃。〔如果不是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,他怎麼會說要跟我分手?我們已經交往半年,就快要論及婚嫁了,你憑什麼來破壞?憑什麼?」
就憑你這瘋樣!她想。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女人鬧脾氣時的歇斯底里。
受夠了這無厘頭的情況。夏目自認為還算是個有風度的女人,如果只是一兩回無意的冒犯,她可以原諒;但眼前這女人顯然不懂得適可而止,她的無理取鬧惹惱了她。
她用力扳開幾乎要掐住她頸項的十指,正色道︰「听著!!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!如果你再不尊重一點,我一定不計麻煩地上法院告你蓄意傷害與毀謗。」頓了頓,她補充道︰「我說到做到,可不是嚇唬人的。」
美艷女子張牙舞爪地瞪著夏日,像很不得將她撕碎。〔你——」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夏日突然問。
愣了愣,美艷女子不自覺臣眼於她突然顯現的氣勢,答道︰「蘇妮。」
夏日點點頭。「嗯,蘇妮小姐,如果你有話要說,請找張老師或是晚晴協會等相關單位投訴,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,請原諒我無法繼續奉陪。」她確定她不認識這叫蘇妮的女人,也不打算任她胡鬧下去。
蘇妮看著被她打了一巴掌仍然氣定神閑的夏日,胸中妒火熊熊地燃燒。「江夏日!你不要以為你贏了,宋克翔是我的人,我絕不把他讓給你!」
原以為與她半點不相干,听蘇妮正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,夏日愣了一愣。有可能是認錯和她同名同姓的人嗎?
她的生日不久前才過啊,或者,今天是愚人節?她不確定地望向躲在門板後的那一票人。該不會又是一個surprise吧?
宋克翔——似乎是罪魁禍首……但他是誰呀?她確定她真的不認識。
想了想,還是找不回任何印象,她放棄道︰「蘇小姐,我想你可能真的弄錯了。」說不定這蘇妮此刻該在某賓館抓奸,而不該來這里耍弄。「你確定你口中的「江夏日」不是別人?」
「錯不了!就是你!就是你搶走了克翔。」錯不了的,她在克翔那里看過這女人的照片和資料。
照片中的倩影已令人驚艷萬分,沒想到一見本人,才發現她比照片更美上三分。雖不願意,但她還真不得不承認江夏日確實有勾走宋克翔的實力,她不甘心啊!
「憑什麼你能搶走他?你這個二十九歲的老女人,我比你年輕呀!」女人再美,只要年華老去,身價也會跟著一落千丈。江夏日都已經不年輕了,憑什麼跟年輕貌美的她爭奪男人……雖說,這女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老。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背景資料,她真會以為江夏日不滿二十五。
罵她是「老女人」?她也不過才二十九芳華而已呀。夏日有點不悅地想。算了算了,怪這女人「年輕」,不長智,她不跟她計較。
眼見蘇妮又要失去理智朝她撲來,這回夏日連忙閃到一邊,讓她撲了個空。
喔,她收回之前給她的形容詞。
這蘇妮不像狐狸精,比較像母老虎。真可怕呀。是不是有人問過一句︰女人何苦為難女人?
蘇妮太歇斯底里了!要她是那個什麼宋什麼翔的,也不敢要她呀。
夏日無奈嘆道︰「我已經跟你說過,我真的沒有搶走你的愛人,你再胡鬧下去,我可就真的要把他搶走嘍。」搶過來以後,先要好好湊幾拳以泄她心頭之恨。她明明什麼也沒做,為何得背黑鍋?太冤枉了,如果這叫蘇妮的一定要堅持認為她搶了她的男人,那麼她乾脆造成既定事實算了,這樣受這侮辱,還值得些。
逆來順受可不合她的本性!
蘇妮原就因宋克翔跟她提出分手而有些歇斯底里。听夏日這樣說—怒火更熾。「你終於承認了吧?先前還一直在那兒假兮兮,你這狐狸精!」
夏日翻了翻白眼。
真是受不了!「拜托——」
「拜托也沒用!」蘇妮突然吼道。她從衣袋里掏出」把鋒利的瑞士刀,指向夏日︰「把他還給我,否則我就殺了你!咱們同歸於盡,我得不到的,你也別想得到!」
「小夏!」
「老師!」
「首席!」
原本在門外看好戲的眾人,見蘇妮亮出刀子,才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,紛紛如夢初醒地驚喊出聲。
「誰都不許進來,否則我一刀殺了她!」沒達到目的前,蘇妮不肯放手回頭。
「快去報警!」
「叫警衛來!」
門外眾人兵荒馬亂地喊叫著。
夏日瞪了門外眾人一眼,阻止道︰「不要報警。」
她容不得別人欺到她頭上來,可也沒那麼壞心眼。一報警,把事情鬧大了,蘇妮或許就毀了。而她也萬分不願因為一件明明不干她的鳥事上社會版頭條,太不值了。現在的記者可都很會扒糞的,更何況這樣的新聞標題「女子為情瘋狂殺人,知名設計師慘死刀下」,听起來很蠢。
阻止了門外的人報警。夏日不敢大意地看著蘇妮道︰「你把刀收起來,我就當作沒看到。」
「哈!你怕了吧?」蘇妮拿著手中銳利的小刀亂揮亂舞。
「白痴!」夏日低咒一聲。
門外的人緊張地觀看著情勢。究竟誰才是白痴呀?這樣刺激一個陷入瘋狂的女人。
「你說什麼?」蘇妮眯起美眸。
「我不是說,我是用罵的,我罵你白痴。」夏日一句一字地道。〔你殺了我,如果你不自殺,便得去坐牢;而你口中不讓任何人得到的男人,在我們兩個都死了以後,你認為那個男人會為你當一輩子的和尚嗎?殺了我或殺了你自己,是只有愚蠢的人才干的蠢事,何必因為感情上一點小小挫折讓自己跌得體無完膚,再也爬不起來呢?再者,不過是一個花心的臭蘿卜而已,連拿來蒸蘿卜糕都不成的垃圾,值得你這麼做嗎?太傻了。」
其實蘇妮並不是那麼大膽的人,只是,有時人一旦被感情所蒙蔽,往往會失去理智,做出連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。
被夏日這樣一吼,蘇妮漸漸地冷靜下來,開始認真思考。
「但是,我真的愛他呀,你把他還給我!」
夏日擰起眉。〔我懶得再說了,反正那不關我的事。自己的男人自己不想辦法緊緊抓住,反而跑來跟別的女人討,真沒骨氣,男人嘛,不過就像衣服,不能穿時,丟了,再買一件不就行了。難道說你對自己沒信心?」死心眼的女人和花心的男人都是她不欣賞的類型,偏偏一次就讓她遇見兩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