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圈住她,雙手收攏,束住她的縴腰。
她穿著寬松的衣物,平時挽起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,益發顯得柔美動人。
初見她的心動漸漸擴散、發酵……他早料到自己會陷入,卻沒想到會陷得這麼深、這麼快……他太低估她的魅力了。
「縴縴……」
「干嘛?」他怎麼愈來愈靠近,都已經貼到她身上了。
她雙手抵著他,企圖阻止他逼近。
「不要暈倒。」
他將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放到自己腰側,享受貼近她時的柔軟芳香。
夜晚真是容易引人犯罪啊……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要吻你。」隨即,他的唇覆上。
貼上唇的溫熱讓她倒抽了一口氣,她急著想推開向翼,他卻文風不動。
內心羞慚與忿怒的情緒交錯襲來,突地一口氣提不上,她又暈了過去。
第五章
她一定要把向翼攆出去!
動她的銀子也就罷了,竟敢還對她毛手毛腳的。太可惡了!
「小姐,找小的來有什麼事?」王財生吶吶地站在金縴縴面前,看著金縴縴陰晴不定的神色,心底有一抹驚惶。
以為她會如往常一樣,在京城待個十來天就轉往其他分號巡視;這回卻來了將近一個月,還不見有離開的打算,難道……
她,該不會是發現了吧?
王財生一出聲,金縴縴才回過神來,臉色仍為向翼昨夜的輕薄而顯得相當難看。
「王掌櫃,我先前叫你打听金富和小善的下落,現在可有他們兩人的消息?」
打探了那麼多天,再沒消息,恐怕他們是凶多吉少了。金富好歹待在金家那麼久了,雖然說話老不中听,但終究是她的左右手;沒他在身邊跟著,她還真有點不習慣。
王財生眼神一斂,飄移的神色定下。
「回小姐的話。小的已經派人出去打探了,目前還沒有富總管的消息。」
看這情形,她應該沒發現才是。
「還沒有消息?」金縴縴蹙起眉。「再多派些人出去找找,也讓人回山西總行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回去。」
「是,小的立刻去辦!」王財生立刻退下去辦事,走到門口,想起一事又折回來。
看他又折回,她問︰「還有什麼事嗎?」
「是有一件關于紹安的事……不知小姐何時要招紹安進門?」王財生垂首道。
金縴縴抿住唇。她差點忘了紹安是她爹在世時替她定下的金家女婿,這回到京城,有一半也是為了解決這事。
「王掌櫃,咱們明眼人不說暗話。我知道這是我爹生前的意思,現在他人已經不在,你自己說,紹安是你王家的獨子,你真的願意讓他入贅我金家嗎?」
她是主子,自然沒有主子嫁入僕人家的道理。
金縴縴的話刺中了王財生心里的疙瘩,他當然不願後代子孫姓金;可是,入贅金家背後的利益……
「回小姐的話,小的沒有意見。」
她希望王財生能說「不」,沒想到他頭倒是點得比誰都快。
「你沒意見我可有意見。」她不諱言地說。
王財生沒料到金縴縴會這樣說,他詫異地抬起頭。
「我掌理金玉銀莊至今六年,你覺得我表現得怎麼樣?」
「小姐將銀莊管理得井井有條,不讓須眉。」王財生不加思索。
「既然我的經營手腕不比男人差,那麼紹安也就不必入贅我金家來輔佐我了,你說是不是?」她利眼看著王財生的反應。
「小姐的意思是……」
金縴縴打量著王財生的神色思忖。
王財生不簡單!不愧是金玉銀莊京城分號的一員大將,不過……
「我的意思是……再過半年如果我沒有中意的人,就讓紹安入贅我金家吧!」她不能說她不要丈夫,她是金家第十三代繼承人,她有責任延續金家血脈。
「那麼,一切任憑小姐作主。」
「嗯。」金縴縴點點頭。「你下去吧。」
王財生福身告退。
看著王財生的肥胖身影,金縴縴突然又叫住他。「等一下。」
王財生立刻轉身過來。「小姐還有什麼吩咐?」
金縴縴看看地板,又望望屋梁,突然嘆了口氣。
「王掌櫃,你知道我為什麼嘆氣的原因嗎?」
「小的不知。」王財生一凜,警戒得連肩膀都僵硬起來。
「前幾天我看到一個貪心的捕鳥人把雀兒都收進羅網,常言不是說︰『網開一面』嗎?他這樣不分大小地將雀兒全一網打盡,要是絕了鳥種,他以後還怎麼靠捕雀為生?」她不疾不除地說。「我覺得貪心是人之常情,但要是做得太絕,斷了自己的生路就太不智了。你年紀長、經驗多,你倒是說說我講得有沒有道理?」她溫和地看著雙腿微抖的王財生。
「小姐英明!當然有道理。」王財生背後冷汗直流。
「你也這樣覺得就太好了。我自己是不願做出像那捕鳥人一樣的事;所以,我即使貪,也會記得網開一面,希望你也是一樣。」她意味深長地說。
王財生一離開,向翼便大剌剌地走進金縴縴房里。
一看到他,金縴縴的眉頭擰得更緊。
她趕忙從椅子上跳起來,想將他推出門外。「不許你進來!你給我滾出去!」
向翼只覺得莫名其妙。
「縴縴……」他雙手撐在門邊,任憑金縴縴再怎麼用力推,他仍是不動如山。「干嘛,這麼歡迎我啊?」可惡!怎麼推不動。
「誰歡迎你!我討厭看到你,你給我滾遠一點!」
「喔,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!」他扣住她手腕,輕輕松松便反押著她走進房里,大腳還顯帶將門踢上。
他往椅子用力一坐,金縴縴身子一個不穩,立時便跌進他懷里,被抱個滿懷。
他湊近她頸項深吸了一口氣,笑道︰「好香啊!你抹了什麼?」
說著說著,一顆腦袋不安分地盡往她發梢、胸前亂嗅一通,一臉神情陶醉的模樣,最後臉頰還貼在她頸間摩挲……這麼香、這麼細膩柔軟的肌膚,真想咬一口。
金縴縴被他輕狂放肆的舉動嚇著,他湊近的鼻息讓她頸間一陣輕顫,耳根熱得像要燒起來。「放開……放開我!」
伴在她細腰上的手臂驀地收緊,他語氣依然輕佻。「不放,妳又能奈我何?」
「不許你對我輕薄!」金縴縴生氣地大叫。
如果他真是鬧著玩的,也未免太過分了些。
「你是我的,我不能踫,還有誰能踫。」他低聲咕噥。
「誰是你的?你發神經啊!」扳不動他鋼條似的手臂,她開始用咬的。
無視于她的抗議,他繼續說︰「方才我听見了你和王財生說的話。」
原來他守在門外是為了防範有人對她不利,沒想到卻讓他听見這一段對話。
他的肉太硬,咬得金縴縴牙疼,她松開嘴。「你偷听還好意思講出來!」
「我不認為你喜歡王紹安。」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夫,他得想辦法讓她打消嫁給王紹安的主意才行。
「你吃錯藥了啊!避那麼多?」金縴縴瞪了他一眼。
奇怪了,她喜歡誰關他什麼事!
「別嫁給他!」他堅決反對。
金縴縴又是一愣。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嫁給王紹安,是王紹安要入贅她金家啊!但他未免也太多事,充其量他只不過是個保鏢,有什麼資格管她嫁誰?
她眯起眼,故意和他唱反調。
「我不嫁給他,那麼你倒是告訴我,我應該嫁誰?」
「我啊!除了我,誰都不能要你。」他口氣狂妄地說。
「放屁!你算哪根蔥!也不惦惦自己的斤兩,我金縴縴是你要得起的嗎?」
向翼挑起眉,語氣帶有挑釁。「怎麼要不起?」
他想要的東西,至今還沒有失手的紀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