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說……我不會說。」臉上的傷口疼痛,秦洛兒連要開口說話都屬困難。
「是嗎?看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。」
舞姬舉起手中的刀子,往秦洛兒的臉頰不留情地再次劃下……
一番折磨之後,秦洛兒秀麗甜美的臉蛋已被舞姬割了六道長長的傷口,鮮血不停地從她被割花的傷口流出,卻沒有人為半昏迷的她止血。
舞姬示意雄威為昏迷的秦洛兒解銬,任憑她昏倒在石牢的地板上,自生自滅。
舞姬心情煩悶的走回寢室,對著雄威道︰「石牢里的那個姑娘,你明天再去看看,看她說不說。」
「是的,小人遵命。」
「這兒沒你的事,先退下吧!」舞姬揮退雄威,雄威馬上退出房間。
「奇怪,我怎會對那女孩不忍心?」舞姬自問,從一見面開始,總覺得那女孩挺得她的緣,不過,先決條件是那女孩不是和她敵對的地位。
照理說,她該直接砍了那女孩的雙手,拿走她的玉鐲子就好,干嘛這麼費心的拷問那女孩?
今天晚上發生這事,讓她頓時沒了找龍君燁的心情。
「君燁,你這幾天表現得不錯,現在我已經掌控了整個大局,連同你定北王、三皇弟平西王、四皇弟安東王所能掌有的軍權,我們如要合力抄了萬府,可說是十拿十穩。」龍君煜頗有自信的笑著,為著能鏟除萬府而感到高興。
龍君燁面色凝重,不如大皇兄高興。
「大皇兄,萬府今晚抄家,還是由你領兵去就好,我還有其他事要辦。」
「是你那六年前所封的王妃之事嗎?」他知道皇弟所封的王妃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,也該是讓皇弟教訓那女人的時候了。
龍君燁憂煩的說︰「一半是為此事,另一半則是我真正所愛的女人失蹤了,我一定要將她找回來。」
龍君煜並不能理解二皇弟、三皇弟為何會為了所愛的女人的事而憂煩。
前幾天,二皇弟、三皇弟竟為了一個叫凝雪的女人被寒冰帶走,兩兄弟一個要追、一個要阻止,于是兩人在頤楓樓打得不可開交,直到他前去制止,這兩兄弟這才罷手。不過是個女人,用得著讓兄弟反目嗎?
龍君煜向來只重欲不重愛,他見過太多女人背叛男人的例子,才不會輕易相信女人。他就挺佩服這二皇弟的勇氣,被女人背叛過一次,竟然還能再次相信女人。
但龍君煜也不阻止他,只對龍君燁說道︰「你去辦你的事吧!抄家的事由我來處理就好。」
龍君燁快馬加鞭,想盡快趕回定北王府。
因為寒冰告訴他,秦洛兒偷了寒雪別館的馬兒偷跑出去後就無下落,後來出去尋找秦洛兒的人,發現秦洛兒所騎走的那匹馬綁在定北王府旁的樹干上。
而那人還听聞昨天晚上,王府門口有個女孩出言制止王妃打人,于是讓王妃給拖進王府里的事。
寒冰推測,或許秦洛兒已經去了王府,只是龍君燁並不知情。
「老天爺!別讓秦洛兒有事,她是那麼單純可愛的女孩,無法承受舞姬的折磨的。」
龍君燁在心里禱告著,生怕秦洛兒已遭不測。
要是讓善妒的舞姬見著秦洛兒腕上戴著的鳳紋紅玉鐲,以舞姬那殘佞的個性,絕對不會放過秦洛兒。
要是舞姬敢動秦洛兒一跟寒毛,他絕不輕饒那賤女人!
「怎樣,那女孩說了嗎?」尚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舞姬,一邊涂抹著指甲上邊問著雄威。
「屬下不才,因為那女孩昏迷不醒,口中一直胡亂說著囈語,所以沒問出個所以然。」雄威戰戰兢兢的稟報。
「是嗎?她說些什麼來著?是不是和王爺有關?」
舞姬認真的在指甲涂抹著紅色蔻丹,那是她偏愛的顏色。
「不是。那女孩說什麼姐姐別走、別丟下秦洛兒……什麼一錠銀子之類的話,我也听不懂。」雄威照實說著。
舞姬听到這番話,手中整瓶紅色寇丹掉落地面,碎了一地艷麗紅彩。
她激動的沖上前,一把拉住雄威的衣襟問︰「你剛才說的,真是那女孩昏迷時說的?」她不相信真會有那麼巧合的事,那女孩會是她可憐的妹妹嗎?那個她尋找了好幾年,卻怎樣也找不到的秦洛兒妹妹。
天呀!她昨天已經殘忍的毀了那女孩的容貌……舞姬慘白著臉,不敢再往下想。
「屬下不敢欺騙王妃,不信王妃可以直接到地牢一探究竟。」
不待雄威說完,舞姬已匆匆忙忙地往石牢奔去。
接下來是一陣的慌亂。舞姬迅速將秦洛兒由石牢里帶出,並將她安置在她的房間隔壁,給她最好的大夫醫治她臉上的傷,並且親自照料她。
秦洛兒隨身戴著的小錦囊,就是救了她一條小命的重要物品。
那紅布做的小錦囊雖褪了色澤,但它所代表的卻是舞姬怎樣也消退不掉的記憶。
那年,她親手縫了一個小錦囊,里頭放了一錠銀子,交予疼愛的秦洛兒妹妹。她知道,一但被爹爹賣入火坑,她很難再回到家。
但是,她心中一直有個願望,要是哪一天她琬兒有權有錢了,她一定會回家接走妹妹,讓妹妹能和她一起過好日子,任誰也不能欺侮她們姐妹。
被賣入火坑之後,她的花名喚作「舞姬」,每天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,萬有德看中她的美色,便將她贖了身,並將她訓練為一名殺手。萬有德深知她的野心極大,兩人達成協議,她幫忙萬有德殺了二皇子,而他讓她擁有富貴榮華。可是白天的勾心斗角,每當到了深夜,她從沒忘掉心中那個小小身影——洛兒。
「洛兒,姐姐對不起你!我對不起你呀!」
舞姬潸然落淚,她很後悔,自己這些年,到底做出了什麼事?不但被金錢、權力、地位給蒙蔽了良心,還對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!
罷才雖然有請大夫給洛兒診治,可是那大夫告訴她,秦洛兒驚嚇過度,陷入昏迷,應該休息個一、兩天就會清醒,不過麻煩的,是她臉上的刀痕,雖然他可以治得好,但往後一定會留下一些傷疤。
扁是這樣想著大夫所說的話,舞姬便哭得更加傷心。「洛兒,姐姐怎會對你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,嗚……」
舞姬看到秦洛兒雖呈昏迷,但是手中仍緊握著小錦囊上的紅絲繩,絲毫不肯松手。
舞姬直接將錦囊解開,發現里頭有塊小小的星狀玉佩,還有一張紙。她打開那張紙,上頭寫著︰
楚滄,還是龍君燁,我該叫你什麼比較好呢?
你告訴我,你愛我、喜歡我,最想娶的人也是我。
你硬給我戴上紅玉鐲,說要封我為王妃,我其實是歡喜的。
可你是天上的星,我是地上的泥,天上的星,是我踫不得、摘不得的。
我身份如此低微,怎配得上貴為定北王的你?
听說,你早已立王妃……為何瞞著我,不老實對我說?
我的及笄之日,你沒有來見我,卻在王府里尋歡作樂。
這塊星狀玉佩是我及笄那天,用姐姐給的一錠銀子買下的,雖然不怎麼值錢,但其中所代表的意義重大。
因為用這銀子買下我還送給你的定情之物,就好像可以讓下落不明的琬兒姐姐知道我的好消息。
我希望,有一天真能讓溫柔善良的琬兒姐姐知道,她的秦洛兒妹妹,愛上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。
也希望那個不得了的人物能體會我的心情,愛我、疼我,但永遠別騙我。
洛兒
舞姬淚流滿面的看完這封信,頹然的趴在秦洛兒身旁痛哭失聲。回想起往事歷歷,舞姬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一定會傷害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