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!善敏!」
知羅嘶啞大叫,沖到窗前想察看他要不要緊,不料沒瞧見他的人,著火的窗台突然冒出大片火舌,逼得她不得靠近。
「善敏——」她苦苦吶喊。
出其不意的,著火的窗子被重物擊破,善敏抱起一段斷裂的梁木擊破木窗,負傷沖進屋里。
「善敏?」
「快走!」
善敏抓住她,以身體為盾,阻隔飛沖過來的烈火,讓她跳窗逃生後,自己跟著跳出來。
屋外的世界更教人沭目驚心,整座陸府已陷入一片火海,知羅不敢相信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子,一夕之間化為烏有。
善敏帶著她沖過重重火焰,在群魔亂舞的火海中護著她逃生。
「知羅?知羅!」
看到他們沖過著火的後門,陸大人和陸夫人總算破涕為笑,張大雙臂抱住歷劫歸來的女兒。
「你沒事吧?有沒有哪里受傷?」他們擔心不已地撫著她臉看。
「我沒事!我沒事!」知羅驚魂甫定,含淚搖頭。
「謝謝你!貝勃爺,謝謝你!」陸大人和陸夫人感激涕零地哈腰鞠躬。
「不客氣……」
善敏用盡最後一口氣虛弱的笑答,話一說完,競當著眾人的面毫無預警地倒下。
知羅驚恐回眸。「善敏——」
全速前進的馬車劇烈搖晃著,昏迷不醒的善敏,正被人火速送往最近的醫館救治。
陪伴身側的知羅,恨不得車速能再快一些。
她心痛地注意到他身上散布的不僅僅是火傷,衣服底下還有著難掩的淡淡血漬,換言之,他正同時受著新傷、舊傷的折磨。
「善敏,你醒過來奸嗎?求你親口告訴我你很好,你只是受了一點輕傷,沒事的……」知羅輕撫著他的臉龐沙啞的問,淚眼婆娑。
他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,唇辦冰涼,她好怕會失去他。
「我答應過爹娘下再哭泣,你不能讓我一再為你哭泣,我一輩子的眼淚都快為你流光了!」
她心疼地牽起他的手熨貼在自己的臉頰上,似乎唯有如此,她才能確定他不會越行越遠,最後消失在虛無縹緲間。
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!
「你不能死,你死了我怎麼辦……」
驀然間,來下及拭去的淚珠滴在他的眼簾上,她期望他會戲劇性的醒過來,可他依舊一動也不動。
她不禁撲倒在他懷里,痛哭失聲——
「是我害的!要是我早听你的話,跟著回勒郡王府,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,你也不會因為我而傷成這樣!對不起,對不起——」
她哭得泣不成聲,雙眸紅腫。
「善敏,你不能拋下我,我還等著被你愛、被你擁著入眠,只有你才能給我幸福,你不能棄我而去!」她咬唇伏在他胸前,悶哭了半晌,才抬頭故作堅強的哄他。「你是金戈鐵馬上的多情君子,一條鐵錚錚的漢子,我知道你一定能撐過去,我知道你可以的!答應我,善敏,一定要答應我……」
她隨即又哭倒在他懷里。
「你不是叫我別自作多情嗎?」
一陣低沉的嗓音幽幽傳來。
「那是謊話!我只是想逼你離開,天知道,我有多想跟你在一起,可我不能那麼自私,我不能拖著你陪葬!」哭得淚眼蒙朧的知羅,悲傷過度,分不清真假虛實,人家問她就答,完全沒有多想。
「如此一來,你先前說你恨我,這也是謊話嘍?」善敏將左手枕在腦後,神態輕松地問。
這下子,總算能一吐這些日子來堵在他胸口的煩躁之氣,目光驀然一瞥。喲!入春了,他現在才赫然發現。
雲淡風輕的笑意,適時點亮他的容顏。
「謊話!統統是謊話!我根本沒辦法恨你,自以為心已死,其實我根本辦不到!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,想你有沒有想我……」知羅哭得更加淒慘。
「你不只一次叫我走,你真的希望我走嗎?」
「不!我不希望!我愛你啊……」咦?!
她連眨了好幾次眼,才驚覺有鬼,倏地拾起頭來。
「善……善敏?!」她驚聲大叫,確定他正沖著她笑,精神好得不得了後,她訝異的睜大眼楮。「你、你沒事了嗎?」
「除了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外,還可以啦!」他張著迷人的眼楮,一派輕松地說道,索性保持舒服的平躺姿勢。
「你確定嗎?不久前你才不省人事的倒下,真的沒問題嗎?」
善敏笑看她一眼,長手一拉,突然將她拖進自己懷里,猛一翻身,將她壓在自己身下。
「我這樣子,你說好不好?」身強體壯!
「可、可是你……」
「我沒有昏倒。」謎底揭曉。「我是因為大大松了一口氣,體力不支而倒地喘氣。誰料得到你跟你爹反應過度,馬上當我快死了!」他輕笑的說,貼近她的臉龐,愛憐的用自己的額頭輕抵她的。「一大家子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抱起我往馬車里拾!」
他真的好愛、好愛她。
她剛剛是怎麼說的?哦,記起來了!
善敏,你不能拋下我,我還等著被你愛、被你擁著入眠,只有你才能給我幸福,你不能棄我而去……
丙然是真情流露,字字句句全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。
善敏竊喜不已,還沈溺於被浪漫告白的亢奮情緒里。
知羅像當頭挨了一棍,難以置信的問︰「既然這樣,你為什麼下早點澄清,害我……害我……」差點沒哭死!
「你始終不肯見我,我若不順水推舟『裝死』一下,哪有辦法重新把你騙回我身邊?」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被騙了的知羅,霎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,想饒過他,但又覺得不服氣。
善敏懂得她的心意,一邊享受將她摟在懷里的滿足感,一邊好聲好氣的哄道︰「好了啦,畢竟夫妻一場,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?我愛你,你愛我,這不就好了嗎?」
「蘇束兒呢?你不是一直愛著蘇束兒嗎?」知羅板著臉問,還是很在意這件事。
「拜托!你不要跟街上那些女人一個德行好嗎?她只是府里一個普通的婢女。」他好不用心的輕啄她的粉唇。「你听好嘍,我愛你!長久以來,我愛的人,一直只有你!」
「真的嗎?」
「真的!」
知羅怯怯的笑了,不經意的抬眼望出窗外——
天破曉了。
終曲
善敏熨貼在知羅身上,笑容燦爛,擁抱亦格外快慰。
雪白綢衣勾勒出她忽隱忽現的高聳雙峰,親昵地召喚他的觸踫︰純淨白皙的皮膚,被他的體溫烘得白里透紅,她兩只漂亮的眼楮,像邪咒般勾住他的魂魄。
他徹底為她著迷。
垂下魅惑眸于,他右手挑逗地拾起她的下顎,以若有似無的踫觸佔據了她的唇。
知羅就快失控。「善……善敏,不行,不能在這地方……」她以僅剩的理智推拒著。
「你折磨我太久了,我非要不可。」
「真的不行!這里是人來人往的醫館,我們不可以在病人休息用的客房里做這種事……」
善敏身上的傷才剛處理完畢,掩上房門,兩人就在安靜的客房里干起好事。
「不會有人來的!」
善敏拒絕讓步,不由分說的吻下她的頸項,順著鎖骨再吻到胸口。
「好多人在走廊走動。」她紅著臉,憂心仲仲的看著映在窗子上移動的影子。
「他們沒空注意我們!」他體內的就快爆炸,他必須立刻佔有她!
「不行!還是不行!」知羅急著想推開他。「我們不能在這里做這種事!」
「相信我,沒關系,乖,把衣服月兌掉。」他循循善誘,口若懸河。
「我不要!」
「不要也不行!」
善敏不再跟她羅嗦,以最快的速度剝去了她的衣物,免得她跳下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