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,你快點說!」
「說呀!」
「少爺他……他去宋府幽會玉桐格格,現在人應該就在宋府舒服快活,不信的話,你們可以到宋府查證,不過千萬別告訴少爺是我說的,他會抽爛我的嘴巴!」
所有人催成一團,逼得小侍泄密唯是。
***
宋府
玉桐的心緒一片混亂,不時走到窗邊眺望屋外,南募說只要事情進行得順利,最後他一定來向她告知。但她已經足足等了一整個晚上,卻不見人影,讓她不禁擔憂南募的安危,以及明後裔的那些人是否順利月兌身。
她再一次深深吸氣,試圖讓情緒平靜。
就在這時候,她身後傳來莫名吐息聲,她一驚,立即轉身望去,沒想到居然發現南募安適地站在她身後,若非他那身風塵僕僕的衣著及輕微凌亂的氣息,她會以為他一直都在房內。
她好奇的問︰「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
「跳進來。」他瞄了一眼房間另一邊的窗戶。
原來她守錯方向了。「一切都好吧?事情進行得順不順利,有沒有露出破綻,善褚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?你……沒事吧?」
連珠炮似的口吻,直到最後一個問題,才緩慢下來,顯示她尤其為他膽戰心驚。
南募細細欣賞她瞳子里的關心,感動不已。
王桐專注的迎視他的眼眸。「有沒有受傷?」
「有……」忽然間,他一副痛苦萬分的神情,口里發出申吟。「我的胸口……」
她看著他,霎時也跟著驚恐起來,雙唇不停發抖地問︰「傷在胸口?在哪里?在哪里?快讓我看看!」
她急切的說著,但他猛一收手,淬不及防摟住她,膩在她耳邊呢喃道︰「不過像這樣抱著你,就不藥而愈,不痛了。」
這下才弄清楚他在裝病,她瞪著他,嬌嗔地罵道︰「人家擔心得要命,你還嬉笑怒罵捉弄人!」
「別生氣,逗你玩的。」他淺淺笑道,疼惜地安撫。「托福,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,雲燕子最後也成功‘詐死’。」
玉桐問︰「你的目的不是為了讓那群明後裔詐死嗎?為何還要特地在善褚面前演戲,讓雲燕子也一起死掉呢?」
「善褚已經開始懷疑我,為避免節外生枝,讓雲燕子從此消失是最好的辦法。」
「如此傳奇性的人物,你……你讓他就這樣消失,不覺得可惜嗎?」她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問。
一肚子鬼胎,南募可一眼看透。他毫不在乎地道︰「雲燕子本來就是為幫助那些可憐人而出現,現在他們全在大火中化為灰燼,雲燕子就此消失,也沒什麼不好。至于你和寶穆搞出來的爛攤子,自己想辦法。」
照常理研判,雲燕子一死,寶穆應該就會現身;但依他對寶穆的了解,她不可能甘心就這樣露面。于是,寶穆與雲燕子是一對戀人的說法,馬上露出破綻。
屆時,襲簡親王府的人拿她問起時,看她怎麼答!
玉桐眉頭蹙緊,不禁生氣。「什麼爛攤子,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好。不曉得我在說什麼,有你的。」他笑。「我要你事先準備的熱水,準備得怎麼樣?」
「在屏風後。為什麼要熱水?還一定要在我家準備?」
她一路問,一路被他拉著手急沖沖地繞到屏風後。
「我計劃讓海寇們離開京城,辦法是誤導善褚的判斷,于是安排他們四處購買船只,四處傳播即將乘船出海的消息,實則取陸路月兌身,當善褚忙于應付大船,欲將它攻陷時,他們早已抄陸路迂回遠走,而雲燕子也壯烈炸死于火藥之中,所以……」南募在浴桶前站定,拉起衣物一角。「你聞聞我身上是什麼味道?」
玉桐嗅了嗅。「燒焦味、火藥味、風沙味,以及……汗味!」
「嗯,鉅細靡遺。」他贊佩。「那你呢?」
玉桐兩手一攤。「干干淨淨,什麼味道也沒有。」
「這就對了。」
他以飛快的速度三兩下把衣服剝個精光。
她尖叫,迅速地捂住眼楮旋過身去。「你這是干什麼?哪有人說月兌就月兌,一點禮教規矩都不懂!」
南募好整以暇地將自己褪下的黑衣藏進衣簍中。「依善褚的個性,現在他一定是到親王府做最後的確定,但不幸的,我不會如他的意,讓他抓到任何破綻,所以我才交代你準備一缸水,目的就是洗掉我身上的火藥味,順便來場鴛鴦戲水。」
「啊——」
玉桐倏地尖叫,不由分說地被他拖進浴桶共浴。他快手襲來,她身上一層層的衣物便一件接一件敞開。
他玩得開心,一拉、一扯、一月兌、一甩,便將它們依序往屏風外扔。
玉桐整顆心都涼了。「不要!你不要再月兌了!」
「老福晉,三更半夜的,南募大人怎可能與小女在一起嘛!你們看,房里真的只有她……」
無巧不巧,宋大人乍然開門,同一時間,天外忽地飛來一件異物,就不偏不倚罩在他的腦門上。
幾個襲簡親王府的女眷定楮一看,噗哧一聲,當下忍俊不禁。
滿頭霧水的宋大人,伸手將異物扯下,低頭猛一看,整張臉當場脹成豬肝色。那是件紅通通的小肚兜!
「玉桐,你這是干什麼?!」
他朝著床鋪的方向怒罵,回答他的聲音卻從平時沐浴包衣的屏風後傳來。
「爹?!」為什麼沒敲門就進來?「我……我在沐浴!」
襲簡親王府的人喜出望外的問︰「在半夜里沐浴?」
「還有別人?爹,除了你,還有誰在房里?」
「是我們呀,玉桐。」老福晉道。
襲簡親王府的人!玉桐認出聲音,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,萬分恐慌地望向南募,他卻聳肩了事,輕浮隨性,完全不予置評。
「玉桐,老福晉聲稱你和南募夜半私會,快告訴他們,你現在是一個人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快說呀,玉桐!」
玉桐臉上血色盡失,望著與她一同赤條條坐在浴桶的男人,腦中早就一片混亂。「我……一個人……」
宋大人聞言,馬上神情愉快地向大家宣布。「你們都听見了,只有她一個人在房里,你們請回吧!」
「宋大人有所不知,我們對我們家的南募再清楚不過了,平時他亂扔東西時,就是像剛才肚兜飛出來的那股勁兒,那種丟法,只有我們家的南募才丟得出來。」僅此一家,別無分號。「南募,南募,你是不是在里面?」
這一家子的人反客為主,不顧宋大人攔阻,—個個自動自發跨過門檻入內。
連老福晉亦然,見宋大人擋住自己的去路,就說︰「宋大人,請讓讓。謝謝!」
老人家從容不迫地擦身而過。
宋大人的臉當場綠了一大半。「喂,你們這是……」
「讓開!」
突然間,善褚很不客氣的將他一把推開,疾步趕至屏風後。果真就看見南募與玉桐一同共浴的景象,震得他那雙犀利的眼眸霎時灰暗下來。
南募很快就將玉桐藏至身後,避免春光外泄。
擠出一絲笑意,他提醒道︰「善褚大人,非禮勿視!」
善褚激憤地轉過身,怎料轉而迎上的,變成了襲簡親王府一張張興師問罪的面孔。
「善褚大人,你還有什麼話說呢?」女眷們挖苦的問。
男人們則怒目相向。「依你的說法,南慕若是雲燕子,應該已經去見閻羅王,可他卻好端端在這里。除非他懂分身術,否則就是你誣蔑忠良!」
善褚的臉色極度難看,眼神幽暗得嚇人。
南募明知故問,聲音從後面傳來。「究竟出了什麼事?」
善褚回眼一瞪,內心憤恨難平,卻已無立場,氣得掉頭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