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思議她的臀部模起來像嬰兒般柔軟細膩,那仿佛就是生來為了讓男人掌握,盈盈而握,豐潤飽滿,想他那群紅粉知己中,又有誰能與之比擬?
多挑動人心的嬌軀,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,不正是這些嗎?他的手無意識地動了。
夏姬一怔,臉頰通紅發燙。「嵐旭少爺,你怎麼可以……」
他仍未意識過來,單掌仍在探究她的柔美。
「現在是你主動的喔,不能再說要削掉我這不男不女的惡心臀部。」
十分微細的嗓音,這嗓音說了什麼?
不男不女的惡心臀部?不至于吧,這是多完美的女性……
咦?不對!這聲音好熟悉,是誰在說話?
嵐旭突然回神。「天啊!我的手!」他真想一頭撞死!
「你是我的主子,所以我自然不介意你對我這樣做,可是光天化日下,難免教人不好意思。」她渾身燥熱,含蓄地攀附在他的胸膛上,活月兌月兌像個羞澀的小彪女。
嵐旭張口結舌,先是僵成一尊木頭人,繼之凝聚全身力氣隱隱顫抖起來。
「你……這個死娘娘腔……給我滾開!」
一吼完,他就像一陣龍卷風似的,要把她刮離臂腕。
「小心!」
可他才一動,夏姬卻以更快的速度,閃捷如電單手捂住他的臉孔,使勁一張抑,不由分說一把推他下馬。
說時遲那時快,兩、三顆丟不死蚊子的小石頭,以拋物線的形式從馬的左側擲過馬的右側,其中一顆險些打中夏姬,不過她頭部微微一偏,立刻輕松閃過。
「你們這些小表太頑皮了,竟然躲在路邊拿石頭砸人。」她不悅地斥著草堆後的影子。「快出來,自首無罪,不然罪加一等。」
「嘻嘻……哈哈哈……哈哈!」
草叢中傳來稚氣的小孩笑聲,不多久幾個農家小孩便從草堆里冒出頭來,指著地上那個跌得狗吃屎的大男人笑成一團。
「什麼?」夏姬不明所以地低頭看,登時震驚得怪叫起來。「哇!哇!不得了!嵐旭少爺,你沒事吧?」
她趕緊滑下馬扶起嵐旭,惶惶然地猛拍他臉上的泥濘。
「從馬背上毫無防備地摔下來,我怎麼會有事呢,阿姬?」
「呃,真的嗎?耶──太好了,菩薩保佑!菩薩保佑!」
嵐旭皮笑肉不笑,覺得一股怒火緩緩升起,見她信以為真笑得神采飛揚,他赫然狂吼︰「去你的!本大爺手月兌臼了!」
嵐旭氣得恨不能掐死她或一拳直接掄過去,無奈一雙廢掌已然「嬌弱無比」地癱在腿上。
※※※
山巒水谷,峰回路轉,桃花村里傍晚時分,三名老翁圍著夏家廳堂中的一張簡陋木桌,難得心情輕松地窩在一起喝茶聊天。
「沖著那錠金元寶,夏老,我猜那名年輕人一定身分了得。」一位發蒼齒豁的矮小老翁,搖著手中的破紙扇,閑淡地開口道。
男人與男人之間,同樣有東家長西家短的話題可以聊。
夏家小老頭點頭如搗蒜。「沒錯,真多虧了他的金元寶,才讓大家暫時解除生存危機,他對我們有恩。」
「但我們同樣不虧待他,我們附送給他的可是一位姑娘,一錠金元寶買一個超級健康的姑娘,值得了。」另一位歲數較小的老翁悠悠地接道。
「她就是太健康了,我才擔心。」夏老眉頭大皺。
「夏老,你這話怪怪的,什麼意思?」健康不好嗎?
「我仔細觀察過民間的姑娘,發覺她們個個長得嬌滴滴,一顰一笑都縴雅婀娜,阿姬跟她們一比,壓根兒就是天壤之外,我怕她被嫌棄。」
「耶,這就是你不懂了!」年輕老翁張大手掌,制止他的論點。「咱們的阿姬天真率直,有男性坦蕩的一面,亦有女性嬌野的一面,比起那些大風一刮就要飛走的弱女子,她的魅力更勝一籌。民間男子眼楮一亮都來不及了,怎麼可能排擠她呢?你放一百八十顆心吧!」
「再說,她有像臭蟲一樣,打不死的堅韌生命力,沒問題,沒問題。」矮小老翁信誓旦旦地說,她是他看著長大,怎不清楚她的能耐呢?
「這……」夏老真听得捏一把冷汗,想想她的模樣,想想她的笑容,噗哧一聲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是不是呀?堅韌無比,所向無敵,啥事都擊不倒她。」矮小老翁得意地佐證。
「對,說得好……像極了!」
這三個老人家就在廳堂中背著夏姬哈哈大笑了起來,不約而同對「臭蟲」這詞兒,心有戚戚焉。
「不過……話說回來,她這一去,八成只有當丫鬟的分,她能勝任那些服侍人的細膩工作嗎?她的粗枝大葉,可連我都不敢領教呀!」
「你放心,那年輕人若像你說的一樣闊氣瀟灑,那他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,多的是訓練有素的婢僕照顧他的起居,哪輪得到阿姬去服侍他!」
「搞不好還是皇親國戚呢!」矮小老翁補充。
夏老頓了頓,亦假亦真地問︰「可能嗎?」
※※※
京城.淳親王府
紫夕映天邊,,晚風細撫面,清宣湖畔面水而建的船廳一片鑼鼓喧天。
廳前的寬敞平台上,架設一座戲台子,台上訓練有素的戲伶,正精湛地表演「戰宛城」一出劇目。
「戰宛城」一出,寫的是曹孟德軍容之盛,雖然是在狹小的劇台上唱戲走步,但演技精妙,仍有千萬人之勢,贏得台下掌聲如雷,叫好叫座。
「慕玄,你請的這班戲班子唱得真不錯,你看,大家看得多入迷。」
斑貴雍容的淳福晉,坐在船廳首位上高雅地說著。
「您喜歡就好,額娘。」飄逸男子柔聲笑說。
他出眾的外表不在話下,形貌尊貴,氣質爾雅,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王族風範,他是皇命御封正紅旗和碩貝勒——慕玄.愛新覺羅氏。
和碩貝勒即是俗稱的主旗貝勒,主掌全旗者。
淳福晉收回鼓掌的手。「海萍,今天這出戲是否合你的觀賞品味?如果看不習慣,告訴我一聲,我讓下人重新安排戲碼去。」
她客氣地詢問盛情邀來的海萍格格。
「很好看,謝謝福晉。」
海萍故作乖巧地說,其實比起看這種千篇一律的爛會堂戲,她更渴望與大貝勒慕玄,私下獨處。
她和慕玄貝勒的感情早已超越男女交往的界線,在這淳親王府之中更是公開承認的一對,雖然慕玄貝勒對她的態度時冷時熱,還不及外人眼里所見的一般親密。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再稍稍有耐心、稍稍貼心,她將不難成為他鐘愛一生的情人。
「我就說你會喜歡,咱們兩個的興趣經常吻合的!」福晉呵呵笑。「我說海萍啊,你認識慕玄都兩年了,我說你到底何時才準備嫁進我們淳親王府的家門呢?」
「我一直很希望成為您的媳婦,就等慕玄貝勒開口。」她低吟著說,大膽地明示慕玄。
「你去照照鏡子吧!」慕玄劈頭一句回絕。
海萍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他,只見他依然是那副謙和斯文的笑容,無所謂地看戲听曲,毫不在乎他帶給她的難堪。
淳福晉看得出海萍眼底的尷尬,不悅地數落起自己的大兒子。
「慕玄,你怎麼這麼說話呢?你跟海萍格格的事情,全王府甚至于全京城人都知道,娶人家過門本來就是遲早的事情……」
「誰說的?」慕玄平靜地反問,逕自為台上耍花槍的旦角喝采鼓掌。「我們沒有私定終身,亦沒有媒妁之言,我自始至終便一直當海萍格格是普通朋友。」
淳福晉一愣。「但你們不是已經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