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肆無忌憚地注視他的嘴唇,發覺它曲線優美得不可思議,性感中帶著神秘的吸引力。說話的時候,它顯得分外難接近,然而當它狂情品嘗她的身軀時,宛如邪魔的化身,過分火熱地侵犯她的身體。
那是……一種專制到令人窒息的。
熱情一點,將你的胸貼著我,我喜歡這種感覺……格格,我要你的全部……想到自己曾不著衣衫地躺在他面前,好整以暇被他擺布與擁有,她的臉頰就熱得快燒掉。
不行,她得快點轉移話題。
「知……知道嗎?咳,今天我才曉得,原來你家的女眷比淳親王府的難纏多了,她們像審問犯人似地排排站,把我圍在正堂里,審我這不是那不對,嚇死我了。」
她把下巴頂在交疊在膝蓋的手腕上,自顧自地說著。
「那時我就在想︰煒雪,你到哪里去了,快來救我呀?你可愛的小妻子被欺負了!結果你竟然在這里睡午覺,該打。」她把手伸了出去。
她當然不可能真打他。
不過,沒料到腦中那個原本做做樣子的主意,到達他的臉頰前,卻莫名的變成了熨貼。
于是,她口里的「打」在他臉頰上便成了「撫」。一種縴膩而小心的「撫」,像怕吵醒他,亦像看待一朵青蓮般。
煒雪沒有醒來,依舊睡得很沈,所以她放心地逡巡他。
她真的覺得煒雪像一朵青蓮。青蓮高貴而爾雅,凡人因為它月兌俗的美流連忘返,然而只能靜靜站在岸邊遠觀不能靠近。
因為,它出?、它卓然,更因那股自然流露出來的超然氣質,使凡人粗暴的手指相形見拙,一不小心就可能傷了它鮮明的花瓣,毀了它的蕊──她赫然如觸電般的猛地收手,無數的繭子正在她的手中發燙、發熱。
「我……我騙你的,其實我並不害怕,因為過去見過類似的狀況太多了,有些時候,鞭子、藤條都出來了。今天的情況不過要我念念書,小事一樁,寧兒罩得住!」她不覺將手藏進衣袖里,趕緊起身。「我走了,不吵你了,再見。」
她離去的身影在林蔭間穿梭,漸行漸遠,越行越小。
長繭的小手或許藏得起來,卻步的姿態或許逃得開,然而柔聲中那份落寞卻是如何也帶不走。
煒雪這時才緩緩睜開眼,興味地揚起嘴角。「罩得住嗎?」
*>*>*>「你們都下去。」
「喳。」
當晚,晚膳過後時分,煒雪遣退所有僕役,獨自一人留在書房中參閱公文。
緊闔的門扉松動了一個角落,再緩緩推開。
寧兒站在門口,手里握著兩本書,客氣地問︰「煒
雪,你忙嗎?我可不可以打擾你一點時間?」
「進來。」
他閑散地靠向椅背,雙手擱在兩旁,靜靜看著她走進房間。
「喔……好。」寧兒走進書房,闔上門扉,門外風好強啊。「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,你知道的,嬤嬤生病了,我不能去吵她,可是王府里的人,我誰都不認識,所以只好找你,希望你不介意。當然嘍,如果你不方便,我可以回去,我並不急著今晚就要問出答案,可以明天、後天或者大後天……」
「我現在有空。」他扼要的一句話,便止住了她冗長的一大串話。
「請你教教我書里面的知識,我看不懂。」她來到案桌旁,將書遞給他。
煒雪接過她的書,大概翻了一下第一本,輕扯嘴角地笑說︰「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來說,閱讀這本書早了一點,你確定要學嗎?」
「原來讀書有分早讀跟晚讀的?」
寧兒睜著杏眼,好奇地繞到他身旁彎腰打量他手中翻開的書頁,想看看晚讀的書長什麼樣,雖然不懂,就想瞄一瞄。
「知道書的主旨是什麼嗎?」煒雪沉穩地問,一邊恣意觀賞她純真的嬌?,一邊聆听她在他耳畔無心的柔言軟語。
這份柔情似水的親匿,令人鐘情其中,他想。
「不知道。」
「教你怎麼生孩子。」
「啊!」寧兒尖叫一聲,搶過書直接將它扔開。「這不是我要學的東西,我不想知道書的主旨。不想知道了!」她雙頰酡紅,羞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。臭書、爛書、破書、什麼東西不教,教人家生孩子,丟臉死了!
煒雪格格低笑,消遣她道︰「我以為你感興趣呢?」
寧兒覺得自己的頭頂在冒煙。「才……才不是呢,我不知道它這麼色,要知道打死都不看。」
他微哂地看了她一眼,再打開第二本。「這本書分??育篇、教育篇、勞動篇、婚戀篇,講得全是婦女生活的禮教,你想學哪一篇?」
「除了?育篇!」寧兒尷尬地接口,赫然發現自己聲音太大,連忙不好意思地說︰「對不起,我太大聲了。
「沒關系。」他低沉的語調,深具誘惑力。「教育篇主要述說婦女教育以‘女教’?主體,教育女子懂得男尊女卑之道,甘居下位,柔順服從,嚴遵三從與四德的道德準則。除此之外,她們必須學習孝經、論語、禮記、列女傳、女誡等等。」
「你剛剛說嚴遵三從四德?煒雪,它就是我要學的,你快告訴我什麼是三從,什麼是四德?
她像挖到寶一樣,喜上眉梢地瞠大眼,催他趕快告訴她。
煒雪則透過濃密的睫毛盡情賞玩她的一舉一動,大概不知道她那兩片紅暈的女敕頰,有令人想咬上一口,試試她甜
度的沖動,這個小女人。
他不懷好意地想著,將注意力掉回書上說道︰「三從指的是︰從父、從夫、從子;而四德則是︰婦德、婦容、婦言、婦功。」
「咦,什麼意思?」她憨憨地問。
「意思是要你听從丈夫說的每一句話,丈夫叫你往東,你不能往西;丈夫要你坐下,你不能站起來。」他的眼楮盯著她說。
「這樣啊……」
她煞有其事地點頭,正欲問下去時,卻沒想到他突然摔不及防地攔腰將她拉進懷中,強悍地鉗住她細軟的腰肢,硬將她定在他強壯魁梧的大腿上,逼她動彈不得。
「煒雪,你做什麼?」寧兒羞慚地想扳開他鐵臂,卻被他更加縱情以大掌用力按住她的背部,教她的胸部密密地壓在他的鎖骨上,寧兒羞得差點沒昏過去。
「請你坐下。」很平靜的語調。
「我……我不要坐,這麼曖昧的動作讓人看見不好,快放我下來,我不要這樣跟你貼著,煒雪!」
一張一合極力發嗔的小嘴,又羞又氣地在他耳邊傾訴。她不敢亂動一下,他的嘴在雙峰谷間,依在那里一吸一吐呼吸著,雖然隔著衣衫,但熱熱的氣息還是噴得她渾身火燙。
「我以身體力行的方式教授你書上的知識,你敢抗拒我的好意?」
他冷冷的聲音從她胸前傳來,森寒的口吻令人不敢反抗。
他太習慣以冷漠的姿態處理事情、藏匿自己的情感。任他對她這個代嫁的妻子有再多憐惜、喜愛之意,也絕不明明白白坦露。
他喜歡控制一切的事情,掌握所有勝算,尤其感情方面他更要小心拿捏。再說……他的新嫁娘,似乎只要稍稍一煽惑,總有令人滿意的表現,他樂在其中。
「我……」寧兒愣住。
他說得好像是真在教她,如果此時她執意他放開她,她就太不知好歹,而且會惹毛他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好難?情!
「我……我不抗拒你的好意,但你至少松開我一點點,一點點就好了,我們繼續學四德,四德我還沒弄懂呢!」她決定混淆視听,轉移注意力,如此一來不會得罪他,也不用繼續這樣被抱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