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。」
「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?」她感覺到他的手停駐在胸前。
「因為昨晚我們睡在一起。」
「這麼說……我的衣服是你月兌的嘍?」
「嗯嗯。」他輕輕將她的手固定在頭頂,以嘴唇與舌尖吻畫她有著一大串問題的唇瓣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昨晚穿了一件浴袍在你面前晃過,迷迷糊糊的你馬上獸性大發,有如惡虎撲羊般地向我撲過來,強迫我親你抱你。盛情難卻之下,我便與你在這張床上共度一夜良辰美景。」
「這里……是我家吧?」她打量房間四周的家具裝潢。
「沒錯,你的閨房。」藍斯的語氣帶了一絲戲諺,微抬起胸膛,凝著她縴細的粉肩與豐盈的身段。
「AFT呢?」她問,在他貪婪注視下,渾身發燙。
「繩之以法了。」藍斯側身以手肘支撐他的重量,一臉邪氣地看著她。
「我……我是不是說過願意嫁給你的話?」她開始變得呼吸急促,手心冒汗。
「你確實說過。」
「你不會當真吧?」
「當真。」
凌郡靈額前飄過一片烏雲,接著整個人變呆愣。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,那些夢全是真的,就連昨晚的春夢也是真的。
她的眼瞟到他臉上,挫折地發現他的笑容很促狹,那就象是在說︰你終究逃不出我的五指山,我給了你自由,但你將自由舍棄,虧你還曾說得那麼動听,宣誓不要他這個男人,現在呢?
投懷送抱,送情贈愛,活象久旱逢甘霖,不僅沒品,也很好笑。
凌郡靈驀地坐起身,困頓地想滑下床,「天啊,這不是真的吧,我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?」她喃喃自語。
他縱臂將她拉回。「示情沒什麼不對,你大可不必看得太重,兩個相愛的人,總得有人先開口坦誠,否則沒完沒了。」
「卻便宜了你!」凌郡靈听了就有氣。「出糗的人不是你,你當然可以唱高調,但我的名譽怎麼辦?從今而後,有誰不知道我竟為了你願意娶我,沾沾自喜地插腰大笑,還拿出來對自己的兄弟現!」天啊,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。
藍斯听得大笑之際,嘲謔地說︰「如果你真那麼在意,我建議你可以試著拿它當笑話看。」
凌郡靈心頭猛然被射中一箭,她緩慢地將視線移到他臉上,眯眼道︰「原來……你一直當它是笑話,藍斯?」
「若你覺得蠢事比較好一點,我也不反對。」
「哈,多謝你的宅心仁厚了!」由口中逼出了最後一句話,她氣得猛打她的胸膛。
藍斯兩手一捉,再順勢一翻,便將她置在身下。「你說過愛一個人就要愛他所有的一切,其實……你是喜歡我宅心仁厚,是不?」他以兩臂鎖著她,在她臉部正前方,謎樣的凝視著她。
「少自以為是了,放開我。」
「不。」他冷言輕語,旋而低頭吻住她微啟的芳唇,品嘗甜蜜的禁果。
「放開我,藍斯……」
「你掙得開,我就放開你。」他的大手撫向她縴軟的背脊,瞬間,重量突然落下。
「好重……」凌郡靈歡呼,動彈不得。
「我知道。」他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「你真的……那麼想得到我?」
「是的,」他傾吻,「我要你。」
「那好吧……」
凌郡靈美麗的臉孔不再帶有抗拒之情,雙手一攤,整個人瞬間在失落的感覺中瑟縮。
「……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如果你忍心傷害我的話……」她愁腸百結的說,眼角隱然閃爍起好不可憐的淚光。
藍斯微笑道︰「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說罷,開始對她上下其手。
「啊……你怎麼這樣?我已經那麼可憐了。」
「你那招眼淚攻式對我起不了作用,既然你寬宏大量,我自然以誠相侍!」
「不要……藍斯……」
「你叫啊,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。」
「變態!」
「你發現得太晚了。」
尾聲
莊嚴寧靜的聖克羅齊教堂外,一片祥和氣氛,鴿子落駐樹梢,賓客談笑風聲,朗空下的翡冷翠,今天顯得格外幸福溫暖。
藍斯一身白色燕尾禮服周旋于嘉賓中,體態頎長高偉的他,佇立在人群中,分外顯得玉樹臨風,風度翩翩。他的神情自信、高傲,從頭到腳散發尊者一樣的氣息。
忽然,他感覺到背後有雙眼楮盯著他,他緩慢轉了身,並露出友善的笑容。「有事嗎?兮苓?」
阮兮苓聳聳肩。「我沒事,不過老板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,請你現在馬上過去。」
「但是依古禮,婚禮進行前我不能見她。」
「老板不信那一套,你去吧。」她對他露出一記無可奈何的笑容。
「那好吧。」他道,隨即轉身走開。
阮兮苓看著他背影,咕噥著說︰「不關我的事,是老板叫我這麼做的,要恨你恨她好了。」
「兮苓,你剛才說恨誰啊?」凌梵剛好走過她身邊,適時听見她的低喃,馬上狐疑地問。
「老板嘍。」她不願詳談,簡單地答了一句。
「她想對藍斯做什麼事情?」凌梵感覺這件事不簡單,凌郡靈這女人不知道又要玩什麼把戲。
「反正是人家,小倆口的事,你閑著點吧。」她平靜自若地對他抿了一個微笑,拉起他便往賓客里鑽。
絕不讓他有機會去多管閑事。
一襲純白色的婚紗被丟棄在梳妝台前,兩只高跟鞋隨意攤倒在地上,凌郡靈徹頭徹尾地沒有一個新娘樣,反而赤著腳,手握棍子,僅著一身單薄的絲織襯衣,屏息以侍地等在休息室門側,準備當門開那一瞬間,一棍子揮下將藍斯打昏在地。
千萬另以為她想謀殺親夫,她只是想念那個溫柔的藍斯,渴望投進他的懷抱,讓他疼憐自己。
當然這個方法是冒險了些,不過卻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了。
叼著嘴里的香煙,她想起藍斯偶然間告訴她的話,他說當初他之所以找回自己,是出于小護士的一棒,才打醒他那顆神智不清不楚的腦袋。知道這件事的她,自然得有樣學樣,畫一畫葫蘆。
「親愛的,你別怪我心狠,我也很愛你,可是更愛你那個溫柔的靈魂。」
目光瀏覽過緩慢轉動的金色把手,她深吸一口氣,徐徐高舉起臂膀。然後看準藍斯進房的一剎那間,一棒子大力揮下。
藍斯愕然怔住,只覺四周的景致變得沉黯不堪,下一秒傾身倒地。
「呼!」
凌郡靈如釋重負地吁氣,隨手丟開球棒,便邪惡地垂視他俊美的臉龐,笑呵呵地抽著嘴上的煙。
「我等著你回來。」
「大哥,大姐跟大姐夫會不會來參加老板的婚禮?」阮兮苓將一片小餅干塞進嘴里時問。
「會,現在大概到教堂的路上了。」
「大姐的記憶恢復了嗎?該不會還是一問三不知的吧?」
「我不清楚,也許等會兒你該親自問個明白。」
「二姐他們呢?你該不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,還跟厲衛皇交惡吧?」
凌梵斜睨她一眼,一提起那個狂妄的家伙,他就渾身不對勁。
板起臉孔,他沉冷他說︰「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月復,我跟他之間的事情,已經過去了。」
「那樣最好了,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妹婿,心胸寬大些,有你好處的。」
「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怎麼做,不過你倒提醒我,現在你所有的靠山全出嫁了,今天起不許你擅自離開意大利。」他突下軍令。
阮兮苓笑得眉都彎了。「餅干吃完了,我走了。」她不顧他的制止,裝聾做啞地走掉。
凌梵微嘆一口氣,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