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郡靈無論賣給誰,都可以獲得一筆錢,差別僅在于若所獲得的金錢不高,他為組織立下的功勞也不會高,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希望藍斯•隆恩買賣這筆生意的原因。
不過既然藍斯不在乎凌郡靈的死活,他就不能再打他的主意,務必得盡快通知有能力買下她的金主,以免延誤了交錢的日期。
好不容易爬到「組長」的地位,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,被貶成一般組員。
「但我還是不服,憑什麼藍斯•隆恩這樣冷酷無情?他不是辛苦地追了凌郡靈兩年嗎?」他想不透。
「我覺得……他是個壞到骨子里的男人。」瑪莉忘不了他那雙陰騖的眼楮,簡直藍得象冰凍的海水,當然,他的嘴巴也夠狠的了。
「哦?」
「你沒接觸過他本人,所以你無法了解他的氣勢有多嚇人,我告訴你他若不買下凌郡靈,我們就將邀請函發送到世界各地;屆時他的未婚妻就會變成有錢老頭的玩物。可他根本充耳不聞,一副她的死活不關他的事。你的壞,跟他比起來,無疑是小巫見大巫。」
Jacky眯眼,覺得自己被挑釁到了,馬上不爽地道︰「跟我比壞,那家伙算什麼,瑪莉,他既然不在乎未婚妻的死活,我們也用不著跟他客氣,現在就去寄發邀請函,一個星期後如期舉行拍賣會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她應道,一個轉身動作,忽而撞到桌上的小茶杯,小茶杯順勢掉落在Jacky的褲襠上。
「啊呀……」豈料不過輕輕一踫,Jacky竟發瘋地慘叫出來,並且痛苦萬分地在沙發上打滾。
「Jacky,你怎麼了?要不要緊?」
他的臉色已經脹成了豬肝色。
「讓她吃下去。」兩個高大男子坐在床邊,抬起凌郡靈的頭,扳開她的唇。
「知道了。」
「行了,走吧。」了事後,他們便掉頭離開。
凌郡靈癱軟無力地橫躺在床上,連續二個晚上,ATF的人都在這個時候喂她吃藥,藥效就宛如麻醉劑一樣,讓她意識模糊,昏昏沉沉。
她半開半閉著眼,聆听上鎖的聲音,她知道他們擱下她去休息了。
他們之所以如此放心,是因為他們看準就算門外沒有人看守她,她也逃不出去,現在的她連下床都有困難。
不遠處的窗台上傳來細碎的聲音,她本能地覺察不對勁。「誰……是誰在那里?」窗戶已經被打開,簾布立刻順著灌入的風動起來。
「藍斯?」簾布後意外的藍斯那張俊美冷峻的臉,她沉重的情緒霎時變得澎湃。「藍斯,真……真的是你嗎?」
未幾,他高大魁悟的身軀已經聳立在她面前,精明的眼色在月光中閃爍。
「我想你想得快發瘋。」他抱起她,讓她軟弱地倚在自己的懷中,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思念是如此迫于舒解。
那棟老宅子,他之所以覺得舊,覺得空洞,正是欠缺著她的陪伴,莫怪他無時無刻將她的倩影鎖記在心頭。
是的,他需要她,而現在他將重新贏回誓言。
「我……想我一定是作夢,否則就是藥物的副作用,你不可能來的。」她把臉藏進他的頸窩,懷疑這熟悉的氣息只是幻影。
然而,它卻那麼的真實,觸感那麼的好,就連他吹拂在臉上的氣息都可以感覺到微微的熱度,一點都不象是假的。
「我來了,而且,你將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」他仰起她的臉向她索吻,未曾猶豫,俯首熱情的如火地吻她。
「藍斯……這場夢真逼真,連你惡劣的個性,都表現得淋灕盡致……」迷惑著眼神,她感覺他的舌頭在頸部打轉,令她細女敕嘆息著。
「你不喜歡?」
「若可以……我比較喜歡原先的你,溫柔、多情、含蓄……跟現在的你完全不一樣。」看來,她已經賭定這是一場夢。
「我建議你試著接受我的本性,否則我們很難繼續下去。」他倏而松開對她的擁抱。
他的忽速降溫令她眉峰糾結,雖然全身骨頭象粘在一塊,她還是極盡所能地提高音量道︰「你……你憑什麼命令我接受你?反正你也不準備娶我,我接受或不接受,愛或不愛,關你屁事。」
「就是關我的事,你的愛只有我能享用。」他扣住她的下巴,目不轉楮地瞪著她道,蠻橫而無理。
凌郡靈的表情先是不相信,然後轉為勃然大怒。「你不愛我,卻強迫我只能愛你,這是什麼道理?你當我是白痴還是花痴,說什麼很難繼續下去,對你而言不就只是上床,有差別嗎?」
她怒氣沖沖地槌打他的胸,幾秒過後,反而絕望地垂頭哭泣。「為什麼你是這麼的卑鄙,連在夢里都要吃定我,難道你……就不懂得其實我是希望被你愛嗎?」她忽而又氣得大叫,淚珠一滴一滴地滾落。
「但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著之前的我。」他嚴肅地說。
凌郡靈垂下雙肩,顯示了她內心的挫敗。「你笨哪,愛一個人當然要愛他所有的一切,連這道理你都不懂!唉。」她有氣無力地倒進他的懷中,覺得整個人頭昏眼花,天旋地轉。
再說,他的飛醋吃得很沒必要,畢竟她愛的人還不都是他。
「既然如此,我娶你,你願意嗎?」
「好啊,可是你沒對我說最重要的一句話……」她非听不可,這是她的夢,就算要他跪下求婚,也得順她的意思上演。
「你好美。」他微笑。
凌郡靈別扭地以手指抵著他胸膛轉著。「討厭,我知道我很美,可是我不要听這一句,說我愛你,乖,快說。」
女人就喜歡為這樣的事執著,藍斯無趣地想。
清一清喉嚨,他爽快地說︰「我愛你。」
「死相!羞死人了!」凌郡靈嫣紅臉頰地躲進他的懷中。
「再說一遍。」
藍斯頓時啼笑皆非。「我愛你,希望能將你娶進家里,捧在手心守著。」
「好,有你這句話,嫁你一百遍都不成問題。」
「你不要自由?」
「嘖,自由一斤值多少錢?不要了!」出爾反爾向來是她的美德,現在既然郎有意妹有情,不嫁的人,是笨蛋。
竊想的同時,阮兮苓可憐而憔悴的模樣浮上了她的腦海,她覺得是自己害了她,若不是她任性帶著她離開家園,她怎會趟上這禍事,是她害了她。
她的喉嚨被悲傷堵注,沉重的憂傷讓她抬不起頭來,她只有緊緊靠著藍斯,以支撐她越來越重的身體。
「藍斯……如果這場夢在我們兩人的腦中是彼此相連的,醒來後請你一定要記得去救阮兮苓,等你救了她之後,我再以身相許,絕不反悔……」她哭哭啼啼他說,眼皮已經重得她撐不開。
「你不要我先救你嗎?」藍斯漾著凱旋般的嘴角,由小拇指取下一只金戒,慢條斯理地套在她的指頭上。
「她先。」凌郡靈垂下了眼瞼,然後不客氣地說︰「當然,救完她後,就要救我……否則我拿什麼嫁給你。」話一說完,便沉然而睡去,全然不覺她細長的指頭上已多了一只戒指。
藍斯雙臂環繞在她的腰際,一雙俊眸仔細地端詳她,之中愛憐的情意不言而喻。
瑪莉換上睡袍後,松懈地嘆了聲氣,便疲倦地倒進被窩中。
今天真夠她累的了,先是跟藍斯交涉,踢了塊大鐵片;回到飯店,跟Jacky談事情,一個不慎竟傷了他的命根子,雖然在她之前他就已經受傷,可畢竟還是她造成他二度傷害,真是羞死她了。
「阮兮苓真不是省油的燈,依她那樣虛弱的身體,居然可以在他想侵犯她之際,還踢傷他的,讓他差點絕子絕孫,好厲害。」她紅著臉,難以置信地呢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