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容瀏覽過每一張照片,只見鏡中的人兒,凌郡靈,不是醉生夢死就是笙歌徹夜,甚至跟男人親熱擁吻。
乍看來,也許十分不檢點,可偏偏她的眼神始終銳利如一。與其說她婬亂,不如說她在游戲,一個好玩的女人!
「在我看來凌郡靈這個女人,根本不是個多正經的女人,夜夜買醉,夜夜狂歡,像個豪放女似的。」尤里說得冷漠果斷。
藍斯將照片扔回桌上,一雙充滿魅色的瞳眸定定望過他,才冷靜地說︰「無妨,只要她婚後對我忠誠就行了。」
一場「捉妻游戲」,前前後後玩了兩年之久,凌郡靈的作風他非常的清楚,他不急著將她捕獲,反而以輕松的姿態尾隨在她後面,為的就是看盡她的形形色色,以便將她無所遁形地擄劫。
畢竟,她的狂、她的傲,不易駕馭。
「婚後是何時?容我以長輩的身分提醒你,你在她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跟金錢,而這將令你失去某些東西。」
「尤里,閉嘴,你的長篇大論,只適合對家里的佣人發表。別忘了你的身分,一個管家只需清楚家具擺放的位置,其余一概不需要插手。」他說得不慍不火,嘴角卻懸著一抹輕蔑。
「是。」尤里臉都綠了。「沒事的話,我先出去了。」他老邁的身軀隨著他開門的動作,消失在房間內。
「藍斯,你是個傲慢的男人。」尤里一走,一直靜坐在床上的李翔翔開口了,她的儀態娉婷,雍容縴細,翦水雙瞳中寶光流轉,有如一雙活靈靈的勾魂眼。
「是嗎?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傲慢二字劃上等號。」他眯起帶笑但深邃的眼,鉅細靡遺地凝視她。
「對。」李翔翔在他注視下,一顆心亂烘烘,以各種條件來說,他絕對是個迷人的男士,看似淡然無欲,實際上則是戲情聖手,她尤其喜歡他那雙只能用「美麗」來形容的眼眸。
「……因為你鋒芒畢露,自我意識強。」
藍斯低沉地笑了聲。「在我的王國里,金錢、權勢全靠我這一雙手,這一顆腦袋擘造成就,我不傲慢,也不鋒芒畢露,而是理所當然。
他潛藏的自負,就宛如旭日的火焰,彰明沉著,氣度昂藏。
李翔翔起身走近他,倚進了他的胸膛,她嬌柔地呢喃︰「小心驕者必敗,藍斯。」
「別對我說教,翔翔,你是我的女人,服從我就是你的職責。」悍然將她壓抵牆壁,任火熱的吻降臨在她唇上。
「到床上去,我不想在這里……」她馴服在他強勢的誘惑中,忘情地回吻他。
「不必了,就在這里。」他扯開她的衣衫,恣意貼向那始終刺激著他的嬌柔身軀。冷不防地,他猛然抬開她的雙腿,撕裂她的底褲。
「藍斯,你的手……」她驚呼而出,無法忍受他那種粗獷的侵犯,激情地仰起了頭。
「你喜歡的,我知道……」藍斯的唇游移在她的耳下忘任由那灼熱的長指在她細女敕密地探索。「告訴我,翔翔,尤里在哪里找到你?你的甜美、你的溫柔全令我為之瘋狂。」
她頓時僵了一下,迅即地為他解開身下的束縛,如烈焰地倚緊他的身軀,將話題轉移開。「藍斯……求求你,別再讓我等了……」
藍斯無法抵擋這邀請,兩手攬住她的臀部,赫然深入她的欲火中心,一遍一遍地佔有她。
他的指尖掐進她的臀部,拉近不可能再近的距離,他的侵佔漸漸變成了排山倒海的節奏。
毫不放松,毫不遲緩,直到她的申吟成了狂野的吶喊,直到甜蜜而戰栗的浪潮貫穿他,直到他認為他已獲得暫時的勝利……
一把完完全全想象不到的尖刀,猝不及防插入他的背部,一口血應時涌出了口腔。
「別恨我。」她緩慢抽出尖刀。「全是尤里叫我這麼做的!」她再補上他一刀……
「做得好,做得好,哈哈哈……」
志得意滿的笑聲劃破沉靜的夜,尤里漾著諷刺性的笑聲,搖動頭顱,盯著地上置身血泊中的藍斯。
他是高興的,是快樂的,藍斯死了,半年多來的計謀,終于在這一刻實現。
他,尤里•席德,這一刻將代替藍斯,接管他所有一切。從此成為意大利黑道叱 風雲的一方人物。「太好了,哈哈!」
佇候一旁,忙著擦拭一雙沾血玉手的李翔翔,咕噥地道︰「當然好嘍,不好的話,現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。」
听著她的話,他抬腳踢過藍斯的腦袋,只見他面如死灰,動也不動。
「藍斯呀藍斯,到底我還是你的長輩,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來得多,心機、謀略也遠比你深厚,你說我是個卑微的老奴,可是你豈又料想得到,要了你的命的,正是我這老奴?」
他拉近一張椅子坐下來,故作感慨地說︰「翔翔,你跟了他半年,你倒說說他是不是愚蠢?是不是死有余辜?」
「是。」李翔翔翻了個白眼.人都死了還廢言廢語一堆,無聊。
尤里一陣狂笑。「對,他就是愚蠢,自負讓他愚蠢到近乎盲目,他有與生俱來的才能,對地位名聲充滿了野心,將來很可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,不過他不善于用人,更不善于防範,所以他看不見危機,最後慘死在被計劃出來的陰謀中,死得一點價值也沒有。」
「喂,尤里,你高興歸高興,回意大利後,你怎麼對幫派里的兄弟交代?別忘了,幫派里對他忠心耿耿的大有人在,出點差錯,一百個你都不夠死。」她不免擔心起來。
「我敢殺他,敢打他龍頭老大位子的主意,我當然有瞞天過海的本領。」他長吁了一聲,靠向椅背。「好了,我累了,去叫人進來打理尸體吧。」顯然,他的虛榮心已經滿足了。
李翔翔不疑有他,轉身想出去,豈知,突然驟至一聲消音槍響,一顆子彈爆烈性的貫穿腦袋。
「你……」
眼前一暗,她連痛的機會也沒有,下一秒已經跪地倒下,眼珠子瞪得老大,殷紅的血液自腦後不斷竄出,在地上蓄成一攤血。
尤里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,「說你因嫉妒他即將跟凌郡靈結婚,憤而拿刀殺死他,然後再舉槍自盡如何?」他轉身來到她身邊,一腳跨過她的軀體,開門讓久待在門外的五名手下進來。「把他們的尸體扔進大海里,午夜之後,別讓我看到這房間有一絲一毫的異樣。」
「知道了,席德先生。」
他的眼神蒙上了森暗的光彩,提步離開房間,一路上他只有一個想法,天高皇帝遠加上死無對證,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藍斯•隆恩、李翔翔從此成為客死異地的殉情男女主角,辛苦還是有代價的!
「哼哼……哈哈……哈……」
看著IKEA的宣傳型錄,凌郡靈身著高雅黑色套裝,頭上戴著一副墨鏡,慵懶漫步在賣場中。
忽然,她停下了腳步,看看手中的型錄,再看看眼前的翠綠色沙發。「喔,太好了,就是它,適合懂得享受的我所擁有。」揚唇微笑,她對阮兮苓說︰「這組翡翠夢雙人沙發,我決定買下它,你去付帳。」
阮兮苓睥睨了沙發一眼,繼而噘起嘴道︰「買了放哪里?你的房間嗎?」
「呵,呵,你真愛說笑,」凌郡靈笑得嫵媚,「我的房間不過才幾坪大,雙人沙發一擺,你教我站哪里?沙發上嗎?」
阮兮苓正色。「老板,容我提醒你,家里現在有一大半的坪數,塞滿全是你揮霍無度買進來的廢物,你要敢再買,我發誓把它堆到你床上去。」她毫不客氣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