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陽光普照,和舒宜人,漢娜在跨出門檻的同時,不禁笑意上心。「好舒服,英國最美的就是這個季節,雅各,我們可不可以再多待些日子,不要急著回愛爾蘭?」
「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。」雅各微笑說,自從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,她的精神狀況意外的穩定,但他並不感到欣慰,因為那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一觸及發。
「你說的哦,不能像三年前突然帶我離開英國,問都不問我一聲。」
雅各愣了一下,意外她還記得三年前的事。「不會,我最想見到的就是你像現在這樣快樂。」他以兄長姿態吻了她的額頭,真心的關愛遠多于男女情愛。
「我也是,希望你也永遠快樂。」漢娜回吻他的臉頰,笑得好不甜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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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雙曲線修長美腿斜叉,一身酒紅色的套裝著身,凌郡靈娉婷佇立在希斯洛機場。
「兮苓,你確定兮葵在厲衛皇手中?」攏了攏長卷發,她施施然問。
「錯不了。」自從阮兮葵平空消失的那一天起,她便夜以繼日地追蹤調查,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,陰錯陽差讓她查到厲衛皇住宿的飯店,並且由櫃台通話紀錄查到他們來了英國。
「沒錯最好,英國的氣候令我過敏,我不想在這鬼地方待太久。」太不上進的丫頭,竟敢唆使兮苓放她鴿子,出事了,還得由她來收拾,真是氣死她了。
「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?」阮兮苓問。
「先找間飯店休息,我餓了,腳也酸了。」凌郡靈平平地說,移步直直往機場計程車乘車處走去,身材曼妙艷麗的她,佇立在金發碧眼的外籍人種中,更凸顯她的神秘美,也吸引住旅客的目光。
「不先找二姊嗎?我很擔心厲衛皇會對她不利。」阮兮苓憂心地說,加快腳步跟上去。
凌郡靈忽而停住腳,極富信心地轉頭對她說︰「死不了,要是厲衛皇想殺她,早在香港就解決她了,根本不必大費周章綁架她。」
「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擔心。」
「哦?」凌郡靈狐疑挑眉,疊起兩臂。
「事實上,二姊已經跟他發生關系了,就在二姊首次與他接觸時。」阮兮苓深凝臉色地道,指出事情的嚴重性。「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,不過我可以確定是他強迫二姊,綁架她,恐怕就是為了滿足他的婬欲。」她神情篤定。
凌郡靈一呼氣,開口道︰「你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,叫你們辦點事,一個個賠了夫人又折兵。」她听完後,不僅不為所動,反而責怪起她們。「我可先把話講在前頭,能救的話我就救,不能救,就送給厲衛皇好了。」她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。
阮兮苓乍聞,整個胃因忿然而糾結住,立刻不平地斥問︰「老板,我們三姊妹從小苞在你身邊,替你做事賺錢,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,難道我們在你心中真的一點價值也沒有?」
「很抱歉,我向來是獨善其身的‘老妖婆’。」凌郡靈眺了她一眼,傲慢地走開。
阮兮苓當場氣得臉紅脖子粗,原來她早知道她在她背後替她取了什麼外號,老妖婆就是老妖婆!
第七章
一束美麗的玫瑰花束落入阮兮葵手中,掌聲隨之響起,喝采聲亦隨之,安布塞德小村落的綠地上,新婚之喜在新娘拋出花束正式渲染開來。
安東尼親吻妻子一遍又一遍,不停訴說對她的情意,小新娘立時只能倚偎在他懷中,幸福地漾著笑。
這樣的一副情境,看得阮兮葵如痴如醉,捧著花束呆呆地看著他們。
厲衛皇一瞬不瞬凝著她,將她柔和、傾慕的模樣,全看進眼底,最後貼近她的耳畔,詢問道︰「新娘子漂亮嗎?」
「漂亮……」阮兮葵輕輕地說,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動,白色教堂、白色禮服、白色花束、白色誓言,全都是感動。
「但不及你的一半,」他忽而甜言蜜語,抬起她的臉頰吻上她。「我好像被你迷住了,怎麼辦?」
阮兮葵頓了一下,意外這突來的贊美。「不怎麼辦,給我一個戒指,我給你全世界。」她笑容狡獪,圈住他的脖子,親昵又妖嬈,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。
「你這擺明了在誘婚。」厲衛皇大搖其頭。
「你在這種場合對我深情告白,我只能給你這樣的提議。」淺笑掛在她的唇際,她玩票性質的與他談情說愛,好不快樂。
厲衛皇揚起嘴角,被她俏模樣逗得窩心,索性牽著她躲到樹後。
「給點其他的提議如何?」樹後,他放膽梭巡她的五官,白淨的臉蛋、細彎的眉毛、柔薄的唇瓣,今天的她特別動人。
「我給你一枚戒指,你給我全世界。」
「有何不同?」
「我娶你。」
「餿主意!」他不由分說抬起她的臉,渴望地吻貼上去,當酥麻的感覺通過全身時,他不自主的閉上眼,純以心靈去感受她的甜美。
突地,一陣干咳打斷了他們的好興致,安東尼這家伙,不識趣地出現。
「衛皇,我的好兄弟,我那邊有事忙,能否請你過來一下?」安東尼正經八百地請求。
厲衛皇送了他一記冷光,冷淡道︰「你沒看我在忙嗎?」礙眼!
「看見了,不過你真的得過來一下,你是我的好兄弟,我說什麼都得把你介紹給我的岳母。」說得他好像很重要。
「去你的岳母,我不想認識他們。」現在他一身是火,天王老子來,他也不屑打交道。
「別這樣嘛,是兄弟的,就幫個忙。」安東尼沒得商量地搭住他的肩,死押他得跟他去。
「給你兩分鐘。」厲衛皇被他煩透了,心不甘情不願跟著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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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衛皇眼楮忽而一亮,眼前風華絕代的女人不就是……「芭芭拉?」
芭芭拉甜美一笑。「好久不見了,厲衛皇。」她對他舉高了手中的酒杯。
「你……安東尼,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她是你的岳母?」他的視線轉向安東尼,一臉不可置信。
「正是我美麗的岳母大人。」安東尼咧嘴應道。「你們老朋友見面,一定有很多話要聊,我不妨礙你們了。」語畢,拍了他的肩,留下兩人走向妻子。
「很驚訝吧!做夢也沒想到我有個二十幾歲的女兒。」她笑得嫵媚,替他拿了酒遞給他。
厲衛皇一聳肩。「你曾是我的女人,很難不吃驚。」
「放心,新娘子不是你的私生女。」她是她的繼母。
厲衛皇莞爾。「你還是一樣幽默。」眼神繞著她的臉孔打轉,往昔的記憶很快涌上來,對他而言,她是個稱職的情婦。
「那是我的生活之道,少了這份幽默感,我一無是處。」她謙和地說著,手一勾,自然而然將手送進他的臂彎,他依舊英俊,依舊迷人。
厲衛皇哼笑。「所以男人都愛你。」
「但獨你不愛。」她挑剔反駁,抿唇笑了笑,又接著說︰「不過也虧了你的不愛,所以讓我認識了現在的丈夫,比起你來,他更值得我愛。」言下之意,他已是過去式,就剩一段記憶了。
「很高興听你這麼說。」厲衛皇龍心大悅,情場游戲本該如此,來得隨意去得灑月兌,沒有誰該對誰有責任,今天在一起,不代表明天不能愛上別人。
「厲衛皇終究是厲衛皇。」芭芭拉笑著搖頭。「好了,不談我,談你吧,那小泵娘是哪兒發現的?看起來好年輕、好清純。」她指著遠處的阮兮葵問。
「清純?她如果清純,我頭剁給你。」厲衛皇听得哈哈大笑,對這形容詞很斟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