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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愛之償還篇 第19頁

作者︰惜之

說著,他拉起曲無容離開。

門關起那刻,公主淚水潰堤。

宇淵不是個刻薄主子,從未對下人說過半句重話,現下,他不理會曲無容用藥嫌疑,不管妻子和孩子的死活,只想著曲無容的秘密會不會外傳。

還需費心、揣測他的想法嗎?不必了,他愛上曲無容,毋庸置疑。

「公主、公主……」

桃紅沖到主子床邊,摟住鮑主大哭,她讓侯爺嚴厲的神色嚇壞了,從來、從來駙馬沒這般對待過人吶!

「我斗不過她了,我大輸特輸了。」扯起棉被,她尖叫。

她的苦肉計沒用,宇淵不在乎,半點都不在乎,偷雞不成蝕把米,她輸得好難堪。

「不會的、不會的,公主好好照顧身子,等身子恢復,我們一定可以想到辦法把她趕出去,公主千萬要定下心,別慌別亂,桃紅會幫你。再不,咱們有皇後當靠山啊!」

鮑主茫然若失,滿腦子里都是曲無容那張絕美的臉,她傻傻自問︰「紀穎、曲無容、曲無容、紀穎……她們為什麼要聯手欺負我?」

桃紅摟住鮑主,心疼極了。不該變成這樣啊!她的公主應該是雍容華貴、養尊處優,無傷無愁,人人羨慕的對象啊!

「別怕,桃紅在,桃紅不會讓那個狐狸精得逞,一定會替公主牢牢守住駙馬爺。」她向上天立誓。

「桃紅救我,我只剩下你、只剩下你了……」突地,公主用力抓住桃紅,摟住她的脖子放聲大哭。

「桃紅知道,我會想辦法,絕對會。」她也慌了。

定下心啊,動動腦子啊,她不能再放任情況壞下去,侯爺的偏心、他對公主的哀慟視若無睹,她一定得找到法子解決。

第七章

宇淵將曲無容帶回小屋,三人面對面,臉色凝重。

他們都在心中,試著找出合理解釋,卻百思不得其解,想不出為客的曲無容會得罪誰。而曲無容幾次念頭轉到公主身上,便忙不迭轉開,她不願意以小人心來忖度玉寧公主。

「藥方上的字是你的?」

宇淵實在想不出問題所在,只得出口問。但這一問,她儼然成了嫌疑犯。

「你說呢?」曲無容反問。

「是你?」

她沒回答,只是輕哼一聲。

她擺明不合作,宇淵不免惱火。這事不小,傳到宮里,光意圖謀害公主罪名,就夠讓她擔了個死刑,更何況還有她隱瞞容貌的欺君之罪。

「你就這麼驕傲,連解釋都不肯?」他發怒,一手拍上桌子,語調提高。

「解釋有用?」假如有人成心布局教她跳,她除了耐心等候對方露出馬腳,還有其他辦法?對于心機、詭計,她總是贏不了人。

「如果不是你做的,你會積極配合,找出幕後主使。」宇淵說。

「好啊,以你的推論,我不積極,所以是我做的,我舉雙手認罪。」她冷眼看他,倔傲得讓人生氣。

她是何許人啊,從來,她都不想進靖遠侯府,是他和皇後半逼迫、半綁架,將她帶進侯府來,現下居然質問起她的居心不良!?

天理昭彰吶!

「我沒這麼說。」

他沒說,可他問了,這代表不信任、代表他心中有懷疑,那麼她何必留在這里,接受侮辱。

「你大可把我抓起來送交官府,讓官府來調查我是何方奸細。」

她的口氣很糟,宇淵也被她弄得脾氣不好。

鮑主還病著,他丟下公主將她帶出來,已屬過分,他多希望能自她身上得到些許線索,可她不合作,寧受誣陷,也不肯助他厘清事情。

「這種事,我自會調查,不需要勞煩別人。」他語調清冷,抑住的火氣在胸口燃燒。

「但願侯爺公平一點,別听一面之詞,就判定曲無容有罪。」他冷,她也不遑多讓。

總是他誤解她,一而再、再而三。

五年前是、五年後也是,他說她性情孤傲,永不替人著想;他說她強出頭、愛惹事,才會招惹麻煩,說來說去,皆是她的錯,是她該反省考量。

都是這樣的,只要和公主有關,千錯萬錯都是她做錯。

她竟然向他要求公平!?

炳,他要是公平一點,就不會對著桃紅吼叫,她可是證人吶!

他要是公平一點,他該綁她、捆她,她一承認藥方上面的字跡是她的,就把她押入大牢。

他要是處處談公平,就應調來百草堂先生、抓藥師傅,三面對質,還怕定不了她的罪。

他就是不公平、就是偏心,就是只想維護她,才會急急忙忙把她帶離是非區,才會讓桃紅激動之余,扯下她的覆面絲帕。

他忘記自己的舉動會讓妻子傷心,只想到消息往外傳出去,曲無容會背上欺君罪名。

現在,她還來同他論較公平!?

宇淵緩緩吐氣,抑下激動,由著滿腔怒火在月復間悶燒。

「這段日子你安分點,不要到處亂跑,若你是無辜的,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。」

撂下話,他轉身往外。行前,他又折回來,對冷剛說︰「此事非同小可,你不可隨著姑娘任性,這次她惹上的是皇帝與公主,倘若一紙通緝書發下來,就是躲到天涯海角,你們也會被挖出來。」

冷剛向前兩步,擋住宇淵問︰「我可以相信你嗎?」

「你們只能相信我。」他嘆氣搖頭,道︰「看好她,別再節外生枝。」

宇淵和冷剛的對話讓人火冒三丈,好似她是個愛惹是生非的家伙,老天明鑒,她什麼事都沒做過,是別人存心賴她。

可他……不這麼想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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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軟禁嗎?

不能自由進出,多走幾步,侍衛就圍上來,盯著她回屋,一次兩次下來,想逃的越燒越盛。

逃吧!這聲音不斷震著她的耳膜,震得她心浮氣躁,無法定心。

那日爭執後,宇淵再沒出現,她不知他是在安撫公主,還是在找證據將她入罪,會否又是一場歷史重演?

記不記得那年,肅親王府派來的蘭兒用「芙蓉雪花霜」冤她,他居然信了,相信在他身邊跟了多年的「影兒」,要毀掉公主的容貌,相信她掘牡丹、折玉簪、撕圖畫,暗地破壞公主的物品。

然後蘭兒死了,少爺把她關入侯府大牢。晃動不已的火把、幽暗陰冷牢獄、等著她死去來啃她身子的老鼠……悠悠蕩蕩間,她全身發熱發冷,仿彿又回到那個時候。

突然,方嬤嬤的臉跳出來了,那針,好粗好長啊,緩緩扎進肉里,一吋一吋,每深入一分,都讓她想咬舌自盡,她不斷自問,是不是死了就好了?可皇後說「扎她百針,若能熬過,算她命大」。

而她果真命大,熬過百針不死,天下第一呢!沒死在百針下,連黑黑的、苦苦的離魂湯也喝不死她,可那痛,沁心蝕骨,地獄也不過如此啊!

天,歷史真要重演了,那些可怕的事又將回來,她躲不掉、逃不了,她將眼睜睜看著一切再度發生……

曲無容的恐懼嚇到冷剛了,她不明所以地淚流不止,冷剛手足無措。

他問不出緣由,她也無法將恐怖記憶說出口,就這樣,兩人一夜無眠。

今晨,冷剛一大早便離開侯府,去找司徒先生。

靜寂的屋里,曲無容蜷縮在床角間,模模糊糊地,被子讓人拉開,未睜眼,一只大掌在她額間探溫度。

「冷剛,我沒事。」低語。說完,又拉起被子,蒙住頭。

都發熱了還說沒事?她不知自己不能太累嗎?為什麼要鬧整晚,讓冷剛徹夜擔心。

宇淵連人帶被將她擁入懷里,心疼。

手臂加上力道,圈她入心,他厘不清對她的感覺,他甚至分不清她是穎兒還是曲無容,他只想把她留在身邊,不願她離去。他愛同她談心,愛與她共處一室,愛和她搶一鍋湯,他就是愛有她同在的感覺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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