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他不懂得快樂,耍盡心機贏得財富,卻贏不來滿足快意,而他的快樂在她笑靨中重新學習,他在工藤家接收到的敵意不屑,自她的敬佩中獲得弭平。
他樂于寵她,只要一點點寵溺,她便回鯖給他無數好心情。
「你說,快樂像什麼?」在天際遨游時,她問他。
他不答。
「快樂是鑽石,反射陽光,照亮別人。你被我照亮了嗎?」亮君大笑。
是的,他被照亮了。「快樂是日歷,隨著年紀增長,越用越少。」他回她一句。
「才不會,快樂是傳染病,你的快樂用少了,我便傳染一些給你。」她說。
「快樂像青春,再多的金錢都換不回。」他用悲觀回應她的樂天。
「錯、錯、錯,快樂像滅火器,總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,替我們熄滅痛苦。快樂是生命中的驚嘆號,帶給我們無數歡欣時光。快樂是星星、是月亮、是太陽,點綴我們的生命、豐富我們的視野。」
她說了數不清的快樂,也帶給他數不清的幸福,今天,他寵她,她回贈愛溺。
夜里,他們各自躺在床上,東一個、西一個,兩人刻意拉開距離。
床只有一張,當初訂房時,靳衣壓根沒想過和她分房睡,反正每個夜里,他早早習慣,有她在懷里。
然而現在,原本累到不行的兩個人,在躺上床鋪時,竟強烈尷尬,背對背,各自心思。
「我從五歲起,就自己睡。」亮君小聲說。
了不起嗎?他和爸爸媽媽睡到十三歲,十六歲後,每天清晨,總有不同的女人在他身邊醒來。
「可不可以……你去睡沙發?」她的要求無理,可她是女生呀,偶爾無理不算可恨吧?
「沒必要。」他一口氣回絕。
「那……我去睡沙發好不好?」她又問。
「不好。」
他在等著她熟睡,好把她攬進懷里,享受她的干淨清新。
「為什麼不好?你的固執很沒意思。」她翻身,轉過一圈半,轉到他身邊。「雖然我們什麼事都沒做,被老板娘知道,她們還是會生氣吧?」
「妳沒有老板娘。」
靳衣雙手支在腦後,從這個角度看她,看見一個瘦瘦的尖下巴,她瘦得離譜,瘦得不符合他的條件,他喜歡豐滿的女人,喜歡圓潤的觸感,她太排骨,難怪夜夜同床,也引不起他的興趣。
「我在講你的女朋友啦!說實話,你很厲害,那麼多個女朋友都能擺平,這不是普通男人能辦到的事情。」說著,她眼底升起敬意。
他就是喜歡這號眼神,在她眼里,他頂天立地,是母親一直期待他成為的男子漢,不是米蟲,不是教人看不起的富家子弟。
靳衣眼光調向天花板,不過,他的能干關她什麼事!
「說說看,如果Anger老板娘撞到B老板娘在你床上,你怎麼辦?或者兩個老板娘連手去找C老板娘的碴,你選擇偏心誰?」她的好奇心取代尷尬,兩人開聊。
「她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。」對她們的情緒,他不關心。
「如果她們發覺你是花心菜頭,提出分手怎麼辦?」
「隨便。」
「你不覺得可惜嗎?」
「不覺得。」
「我會替你可惜。」
她替他可惜?這什麼論調!「無聊。」
「才不無聊,老板娘們一個比一個漂亮,有的身材好,有的臉蛋美,有的氣質出眾,跟哪個分手都是可惜。老板,如果到最後你想結婚,你會選誰?」
她沒把漢摩拉比法典銘記在心,左一聲老板娘右一聲老板娘,對于他的冰臉,她早已免疫。
「選妳的頭啦。」
他吼她一聲,聲音太大,她的助听器抗議,吱叫一陣,害她只听到前面兩個字,這兩個字讓她嚇破膽,兩圈半的左翻滾,她滾到床鋪下方,揉揉,她退到離床半公尺遠處。
「不要選我啦!我不聰明、不漂亮、不懂誘惑男人,而且還是領有殘障手冊的聾啞人士,你選我,一定要後悔莫及的啦!」
反應那麼大?就算听錯,也不需要一臉欠收驚的表情,想他欽點的女人一大堆,哪個像她?
不過……說她不懂誘惑男人?她太自謙了,瞧她,摔下床,頭發凌亂,扣子掉一顆,軟軟的白皙春光外泄,玩玩……是種毋需後悔莫及的活動。
下床,玩她變成睡前不錯的康樂活動。
走近她,他把她壓靠在牆邊,語調曖昧︰「我不介意妳領殘障手冊。」
熱熱的呼氣在她耳際吹拂,滑過她的頸項。
現在是夏天,還不需要開暖氣設備啦!亮君縮緊肩膀,手推開他的下巴,她拿他當吸血鬼看待。
「你、你不要亂踫我哦,我不想當你的老板娘。」
亮君手在胸前打XX,拒絕態度堅決。問題是,她越堅決,他就越想玩她。
「沒辦法,我沒帶老板娘出差,只好將就將就,拿妳來替代。」
「不行啦,不行啦,我、我……」她急著找話搭。「我是聖女貞德投胎轉世的,你不可以亂踫我。」
「我若是硬要踫呢?」
「你會害我被火燒掉。」她恐嚇他。
聖女貞德是因為被男人踫觸,才被活活燒死?她的歷史觀念有待加強。
他大笑。
「我是認真的,以後我要童女懷孕,生下耶穌,所以絕對不可以和男生亂來,要恪守貞潔,懂不懂?」
借口更好笑了,靳衣再裝不出冷酷,笑彎腰,他拔去她的助听器,一把將她丟上床,跟著,他上床,將人收入懷里。
她掙扎半天,擺月兌不了他長手長腳的禁錮,他捧起她的臉,強迫她的眼楮讀唇語。
「不要亂動,不要說話,乖乖睡覺,不然我就讓『童女懷孕』。」輪到他恐嚇了,他的恐嚇比較起她的強而有力。
「可不可以……問一個問題?」
「說。」
「是不是我不亂動,你就不逼我做老板娘?」
「對。」
「再問一個問題?」
他不回答,她自顧自問︰「我們真的是來出差的嗎?」
「是。」他言簡意賅。
「為什麼我們整天都在玩,沒有工作?」
她問住他了,不過胡亂塞給她答案,是他的習慣兼常態。
「我要投資旅游業。」
「哦,所以我們要考察各個觀光景點?」
這時候,他除了回答「是」之外,還有別的選擇?
「墾丁是個不錯的考察景點,尤其是飛行傘,好玩極了,只可惜地面上沒有乳牛和黃花,不然由上往下看,一定更美麗。」
「我下次帶妳去瑞士鐵力士山,那里有牛有花。」一不小心,寵她又成習慣。
「真的?我愛死出差了,我們什麼時候去?」
「閉嘴,睡覺。」
壓下她的頭,讓她頂靠在自己胸口,半瞇眼,他不認識胸口間那漲漲的滋味,是幸福滋味。
盼啊盼,終于盼到月休日。
一大早,亮君拿著薪水袋,先到銀行繳貸款,再回家,把房子整理干淨,然後逛一下午的街,買了個很棒的禮物,在七點鐘時歸營。
她想,老板大概還待在工作室里賺錢,沒有她喊門,肯定記不得晚餐時間,細心的她,為靳衣帶回一袋鹵味、咸酥雞和東山鴨頭,全是高油高熱量的東西。
另外,她還買了兩杯女乃茶,這是為了響應老板的特殊偏好。
特殊偏好?對男人而言,喜歡不算特殊偏好……而是常態,所以,老板娘們不管是溫柔嬌媚,或聰明體貼,她們總有一個共同特征--胸前偉大。
想到這里,亮君低頭看自己,哈!難怪老板總是對她凶巴巴,不怪他,怪自己發育不全,在他眼里,她不是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