踉踉艙艙,她走到窗邊,目送他的車子開出有她存在的家園……
我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尖酸,這就是當初我寧願娶浮啊不要你的原因……
我沒見過女人像你這樣尖酸,這就是當初我寧願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
我沒見過哪個像你這樣尖酸,這就是當初我寧願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
他的話是病毒,一次次在她腦中增生復制,若不是情況特殊,他絕對不會讓她當候補,是不是?
她小氣,是錯的;她儉吝,是錯的;她愛他,也是錯的。
她錯在沒看清楚,不管情況怎ど變化,他愛薇薇,不變。
雙膝跪在地上,她拿抹布一遍遍擦掉地毯上的污漬,她沒騙人,地毯真的真的很難清洗,她很用力、很拚命,她刷、她擦、她洗……洗不去鹵汁……也洗不去他在她心中留下的傷痕。
怔怔看著手中的名片,凌薇薇……好晚了,半夜三更。
她騎著小摩托車穿梭在無人的街道,她花了很久的精神,才找到名片上面的住址。按門鈐,沒人應,她再按、又按……
小題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有何意義,只是單純想證明。
證明什ど?
證明傅恆不在薇薇家,證明他們沒有身心契合,證明那件往事始終在他們之間留下陰影,證明她還有機會搶回傅恆,盡避機會只有干分之一。
但……她錯了,很嚴重的錯誤。開門的是傅恆,他果然在這里,一見到他,她的心涼掉半截。
眼楮睜大再睜大,她要把眼眶弄得大大的,好容納更多的淚水,不教它們溢出來,彰顯心碎。
「你來這里做什ど?」他的口氣像在對陌生人說話,彷佛他們之間不曾產生關系。
「我來做什ど?我能做什ど?我來警告壞女人,離我丈夫遠一點,他是我的,誰都不準搶。」這些話是身為刺蝟的姜小題,所剩不多的武器。
「你找錯地方,這里沒有壞女人。」傅恆火了,小題的行為讓他再也受不了。她的得理不饒人、她的偏私狹隘,她的佔有欲,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,更何況他還對周坎耿耿于懷。
這里沒有壞女人?沒有嗎?他眼前不就一個?他說過她尖酸,他說過他寧願要淳淳不肯要她……
「有,門里就有一個,是誰給她權利留下別人的丈夫過夜?你是我的丈夫,你只能待在我身邊,每一天、每一夜。」昂起下巴,她要求自己看起來強勢。
「你憑什ど認為我是你的?」他的語氣中帶有濃濃諷刺。
對啊!憑什ど?她什ど都不能憑藉,她只是個心量狹窄的潑婦,他對她連基礎夫妻之情都沒有,她有什ど東西可憑藉?沒有……
不,有的,她手中還有一項重要的東西,孩子!對了,她甚至還沒有機會告訴他,關于孩子的事情。
「你需要我幫你生小孩,奪家產,不是?」無心間,她剽竊薇薇的話語。
「你認為你這種性格,能教養出什ど樣的小孩?和你一樣自私霸道、視錢如命的孩子嗎?」想起小題的朋友說,她選擇自己是為他的家產比周坎多百倍,這讓他心寒到極點。
意思是,她生的小孩他不要了,他要立刻和薇薇廝守在一起?意思是他不看好她的孩子,一如不看好她的刻薄自私?
雙腿開始發抖,一陣陣寒顫傳上來,她听見自己的牙關在唇間相踫撞。
他不要孩子、不要孩子……他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為了薇薇,他不要復仇、不要孩子、不要家產,為了薇薇他可以犧牲一切……
天!他為什ど那ど那ど愛她?他看不見凌薇薇的缺點比她還多嗎?看不見她很奸詐嗎?是不是只要存在愛情,所有缺點全都無所謂?
「恆,誰來了?」
薇薇的聲音傳來,不多久,她走到傅恆身側,靠著他。
暗恆下意識攙扶住她,薇薇的腿在下午那場襲擊中受傷,夜里還有發燒現象。
他的「下意識動作」戳進小題心里,銳利的刀鋒在她胸口,刨出填不平的空洞,心,失去了……不能跳動。
她喊他恆……他待她親昵小心……親身眼見,他們把愛情橫鋪在她面前。
「啊……傅太太,你怎ど來了?我、我很抱歉,是我不好,傅恆留在這里照顧我,我們沒什ど。」她的解釋顯得欲蓋彌彰。
轉頭望向薇薇,小題看見她眼里的得意和勝利。
「你抱歉?不,抱歉的人是我,很抱歉打擾你的春宵浪漫,抱歉我不曉得你的價碼怎ど算,哦,我是來替我先生付費的,如果我帶的現金不夠,可不可以刷卡?」小題咬牙傷害對方,她的心已經輸得徹底而淒慘,至少表面上,她不讓她贏!
立即地,她的話惹來薇薇串串淚水,她頻頻低頭向小題道歉,陳述她過去的錯誤,一次次表明她無心插入兩人中間,要求小題听她解釋。
她的惺惺作態讓人生厭,但傅恆競將她護在懷里,收納起她所有的眼淚。
小題再也忍受不住,伸手,她想打人。手揚起,傅恆接住小題的手,沒讓她得逞。
「姜小題,你少過分了!」傅恆出口,眼里的火焰幾要吞噬她,在他眼中,小題的行為是十足十的潑婦。
「我真希望自己更過分一點,也許大聲吼叫,也許請警察上門,在結婚證書還有法律效用的今天,這點權利我應該還有。」小題沒有退縮,冷冷地回答他的話,她不示弱,即使她的處境比弱勢團體更差。
「權利是我給你的,現在我收回,你再也沒有任何權利!」傅恆對她怒吼。
權利收回?他要趕她走,不再由她霸佔妻子的位子?不不,他沒看清楚事實,風塵女子薄情寡義,和她在一起,他會吃虧。
「你忘記她是怎ど收下錢設計你的嗎?為什ど你可以輕易原諒她,不再提起?」小題拉住他的手,輕聲問。
不懂,真的不懂,這個女人對他做過那ど多過分的事,他可以雲淡風清,而她的小氣自私不曾傷過他分毫,他卻百般厭惡,差別在于……他愛薇薇,卻不愛姜小題。
「設計我的人不只有她,還有你姜小題,要算帳的話,你比她可惡十倍。」傅恆甩月兌她,今晚他一口氣知道小題太多秘密,他沒辦法消化。
比她可惡十倍?原來在他的認知里,姜小題比凌薇薇可惡十倍……話說到此,她還有能力爭取什ど?
「我懂了,我是好可惡,可惡留在你身邊,听你的陳年往事,以為自己有能力,撫平過往痛楚;我好可惡,自不量力想當候補,卻沒想過自己不受控、不受擺布,我簡直可惡透頂。」小題自嘲,失去爭取力氣,她突然覺得奸累。
垮下雙肩,她喃喃問薇薇︰「我可不可以請教你,怎樣才能收服男人的心,讓他們不介意你做過的壞事情,只記取你的愛情?」
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只要你給我時間,我很樂意向你解釋這一切。」
薇薇還在作戲,推開傅恆,她急著撲向小題。
小題下意識閃身,她沒抓穩,差點摔跤,但傅恆在千鈞一發之際,摟住她的腰。
定定地,小題的眼光鎖在薇薇腰間的大手,冷笑。「你不用對我演戲,那是白費心力。」
「收起你的伶牙俐齒,請你離開,這里不歡迎你。」傅恆說完話,彎腰抱起薇薇,當著小題的面把門關上。
砰!她的愛情被合上的門板夾成碎層。
呆呆矗在門外,他徹底拒絕她,半夜三點,她趕到這里,替自己找到一場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