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念一堆事情,這些本該是秘書的工作,他接手了一星期,現在,總算可以把它們丟回秘書身上,哈!真爽。
「請問,檔案室在哪里?」認命、認分,誰教她沒本事做門面。
「你請蔣秘書帶你過去。」伸伸懶腰,他的身心暫時獲得救贖。
「那……董事長,我也要出去工作了,請問,你中午想吃什麼?」買午餐是她的重點工作!
余邦看看手表,十點半,哪里的餐點可以讓她兩個鐘頭不見人影?嗯……有了!
「我要吃淡水愚人碼頭的海鮮,你可以去幫我買一份,呃!不,可以幫我買兩大份嗎?」他想起他的新任秘書,仁慈地把午餐加上一份。
「淡水……好遠耶!」
「我知道!所以我才說你的工作困難而且辛苦,不然,你來做周秘書的工作,換她去淡水買海鮮好了。」孟余邦把自己桌上迭了將近五十公分高的文件堆到身旁的「秘書桌」上。
「算了,誰讓她是新人,我讓她好了。」蔣津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。
「很好,你先帶周秘書到檔案室,再出門買午餐。」
打開電腦,他進入工作,但願這位周秘書能在最快的時間內,幫他把累積的工作處理掉。
俐瑤跟在蔣秘書身後,一出董事長辦公室,津樺立刻反身,堵住她前行道路。
「說!董事長在哪里找到你?」她在審判這個丑女人的罪行,完全遺忘老板交代的工作。
「麥當勞。」他喝掉她重量杯紅茶,順帶喝下她的感冒病毒。
「我不懂,你是哪里吸引他?」
津樺上下打量這個「丑女人」,她的衣服肯定是五○年代的產物,還有,這年頭的女人要不是把頭發燙成美麗造型,就是來個離子燙、陶瓷燙,好歹弄個長發飄逸的清純美少女模樣,誰會頂著阿婆頭,在街上四處亂走。
「我也不懂。」她還是實說,不過,這回她的實話听在對方耳里,成了炫耀。
「你幾歲幾個月又幾天?」她粉紅瓖花的花俏指頭一點再點,點在俐瑤的胸口。
哇塞!中國婦女計算年紀都算得這樣精準嗎?
扳動手指頭,她瞧瞧手表數數,回話︰「二十五歲一個月又七天,六小時五十二分三十七秒。」後面那一段,是她胡掰的。
「好老,你不適合當董事長太太。」
蔣津樺一口氣否定她,因為她足足大了自己兩個月三天十七小時十六分又二十六秒,她只是打字不好,可別以為她連數學都算不好。要曉得,若是她數學不好,怎麼能把董事長的資產數得那麼清楚,並立定目標非要當孟家董娘不可。
「我當然不適合當董事長太太。」
俐瑤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住蔣秘書,不會吧!台灣女人不介意當第三者嗎?機場听過的兩個名字,再加上這個,她們怎會有強烈企圖心,以當男人的外遇為光榮?
「你有自知之明就好,既然你沒有非分想法,往後我也不來為難你。」確定她不是老董事長找來的女人,她松口氣。
「這跟自知之明沒關系,我早就結婚了,更何況,你們家董事長也結婚了,有個名副其實的董事長夫人。」
俐瑤確定她的腦漿品質不良,有空的話該去重新灌一灌。
「他老婆老早就跑了。」在她眼里,孟純不是威脅。
「是嗎?為什麼所有記者都認定他老婆在?」俐瑤混淆了。
「那個女的是個冒牌貨,她不是董事長的妻子,只是用來擋住外來女禍的工具,不曉得嗎?我們家董事長多有女人緣啊!要不是已婚身分當擋箭陣,每天會有多少女人在公司外排隊啊!」
「你怎曉得內幕消息?」
「因為我是老董事長和老董娘內定的少夫人人選啊!」
真復雜……家家有本難念經,算了,還是趕快著手董事長派下來的「簡單任務」吧!
「蔣秘書,請你快帶我到檔案室,我不是內定的少夫人,而且我有強大的經濟壓力,這個工作丟不得。」
「好吧!」親熱地勾起她的手,津樺確定她無害之後,計畫把她拉拔成自己的心月復。
「以後你陪董事長出席宴會時,要幫我盯著董事長,別讓那些不要臉的女人粘上來,她們很難擺月兌的。」
「是,夫人……」她很無奈,但人在屋檐下不低頭,會撞得滿頭包。
「等我嫁給董事長以後,我會給你很多好處。」
「謝謝夫人。」她敷衍地朝她笑笑。天吶……檔案室還要多久才會到?她快瘋了。
「眼前,你要小心那個姓周的狐狸精和沈心雲,我本來想讓她們兩個先去斗個你死我活,然後再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,可是……」
啊!俐瑤頓時明白,原來老板指定的事情不是困難,最難的是和這位內定的「董事長夫人」相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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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居然按時把工作做完了!?怎麼可能?
看看兩手在鍵盤上飛快跳躍的女人,再看看桌上文件,計畫書看完、會議開完,明天、後天、大後天……整整一星期的行程都敲定聯絡完成,他突然覺得焦頭爛額的日子已經離他很遠。
答答答答……她敲鍵盤的速度有國際水準,短短一個下午,她已經把桌面上將近五十公分高的文件處理到剩下二十公分不到,他對她刮目相看。
這還不是她最厲害的部分,她最厲害的是一心二用。
下午,他在開會的時候,她一面將舊檔案輸入電腦,一面把紙筆放在一邊,一听到重點就停下輸入的手指,在筆記本上做下紀錄,那種超強的工作能力太恐怖了,要是她有心和他搶奪董事長寶座,說不定他會搶不贏她。
她的頭發有些些散亂了,她仍直視桌上的文件,口渴,嘴就吸吸兩口果汁,手指沒有停下來,肚子餓了,隨手夾口飯菜,就往嘴巴塞,咬著咬著,她的眼楮還是直盯住電腦螢幕。
對她,一整個下午來,他只行「佩服」兩個字可以形容。
打出最後一個字,俐瑤存檔,下一秒,她變成破布女圭女圭,整個人癱在辦公椅上面,眼楮盯著天花板,一動不動地直喘息。
「很累?」余邦走近,把她桌子上沒吃完的午餐和果汁全掃進垃圾桶里。
「還好。」輕吁氣,她直起身,開始整理桌面。
「你打字的速度很快。」
「要是英打,我會更快。」
「真的假的?」
「當然,以前我專靠一部電腦賺錢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小時候,我常幫同學寫報告,有時一個晚上就要打十幾份,速度不夠快怎麼行;大一點,我幫一些手寫作家將文稿輸入電腦,那更是一種講求速度的工作,所以打字對我來說,和吃飯-樣,是本能啦!」
「我還以為是你出自名校的關系。」
「我念的又不是打字系,和學校有什麼關系?」嗤一聲,她順手關掉電腦。
「這些不做了?」他指指桌面上剩下來的文件。
「這些還沒有整理過,我打算先拿回家整理整理,明天再把它們輸進電腦。」
「要下班了?」余邦問。
「不行嗎?我以為工作時間只到五點。」看看手表,已經將近六點鐘。
「我請你吃飯。」連日以來,他第一次那麼早下班,突然發覺多出來的時間不曉得該怎麼打發。
「NO!」她的回答斬釘截鐵,沒得商量。
這是自從孟余邦成年以來,第一次邀約女性同胞被直口拒絕。
「為什麼NO?」余邦口氣里有一絲絲不高興。